沈娴何尝不心疼,仍是笑着道:可是现在他回来了不是么,受点苦也值得。
小腿吃饱以后一歪头就睡着了,打从他回到池春苑以后,就没再哭过一声。
等他醒来,又回到了吃吃睡睡的日子。
沈娴捏他屁股、挠他脚板心,这货硬是继续一声不吭。有时候被沈娴吵醒了,就半睁着眼帘,悠悠看她1;148471591054062一眼,然后又闭上。
那眼神分明在说,我懒得跟你一般见识。
沈娴急眼了道:嗬,是谁说他白天哭晚上哭,不吃不喝不肯消停的?你倒是嚎一声给我听听啊!
她都有些怀疑,之前说小腿哭闹不止的,是不是道听途说。
玉砚欢欢喜喜道:公主是小腿的娘,小腿回到娘身边,当然不哭了。咱们小腿不是不会哭,是懒得哭。
懒成这样子的,沈娴还是头一回见。
沈娴在池春苑里每天逗逗儿子,锻炼锻炼身体,过得倒也惬意。
但就是有一点,让沈娴很不舒服。
她的胸部一天天涨大,白天还不觉得,可是一到了晚上,隐隐胀痛。
刚开始情况不是很明显,到后来她夜里居然被涨得辗转难眠。
崔氏见她夜里无法入睡,形容颇有两分憔悴,便道:公主,生过孩子以后是会这样的,这是公主正在发奶呢,若不及时疏通,会涨得痛。
沈娴焦躁地揉了揉头发,道:二娘你比较有经验,你说该怎么办?
这最好的办法自然是给小腿喂奶。
沈娴头都大了,道:你不是给小腿喂着么,我还是算了吧。
在大楚,大户人家的女人在产后为了保持胸部挺立,一般都是会找乳娘奶孩子的。
沈娴倒也不在乎这个,可踏马的她还没开始过一段正儿八经的感情这也就不说了,生了孩子更不说了,但是要让她毫无恋爱经验和体验就一步飞天地把胸塞在孩子嘴里恕她无法接受!
况且一开始的时候就有崔氏在,她都没往要给孩子喂奶这方面去想。
现在再来说这事,的确心里有障碍。
沈娴摆手,表示这条路行不通。
崔氏又道:公主别嫌二娘多嘴啊,就是公主愿意,小腿也不一定能吸得出来。孩子的劲儿小,吃不到奶又会着急,民间的做法一般一开始是由男人帮忙吸出来的。
沈娴默了默,面瘫道:那就更不用说了,我上哪儿去找那么个吸奶的男人来?
沈娴想,大不了熬过哺乳期的这几个月,兴许后来就慢慢好了。
哪想,崔氏转头就去告诉苏折,道是公主不好。
想要完美地解决这件事,崔氏以为,还是得让她家大人来。
这夜,沈娴正辗转反侧的时候,苏折过来了。
崔氏细声对沈娴道:公主,大人来了。
沈娴从床上弹坐起来,眼皮狂抽:他这个时候来干什么?
当然是来看望公主的。
要是让他看见自己这时正胸疼得睡不着的话,估计他得幸灾乐祸到疯吧!
沈娴深吸一口气,揉揉胸口,发现想到这一点她就更胸疼了。
崔氏不由分说就给苏折开了门。
苏折一身黑衣,施施然进屋来,满室昏黄的光火照在他身上,带着些浅浅凉润的气息。
他发丝挽在脑后,几缕垂散在肩上,仿若夹杂了几许湿润的秋露。
苏折抬眼看见沈娴,漆黑如墨的眉眼先舒展,笑了一下,道:听说最近你有些不好,我过来看看。
沈娴一看见那略有深意的笑容时,觉得头皮都麻了,道:看个毛啊,我好得很!你快走,不然我让二娘拿扫帚赶你了哦。
崔氏从善如流道:公主等着,奴婢这就出去拿扫帚。
沈娴眼睁睁地看着崔氏就要退下,她有种预感,崔氏这一出去,肯定到苏折离开都不会进来了,还拿个屁的扫帚。
沈娴郁卒道:喂,二娘,你到底哪头的?
崔氏道:奴婢当然希望公主能够快快好起来。
苏折道:不急,先去打盆水来。
于是崔氏先去打了水来再退下。
苏折站在盆架子前,慢条斯理地洗着手,沈娴如临大敌地看着他。
他洗好了手,用毛巾拭干了水,方才一步步朝沈娴走来。
见沈娴很抗拒,苏折看她一眼道:只是看一看,又不会把你怎样。你用得着这样防着我么。
沈娴翻了翻白眼:还只是看一看,你以为你会医术很了不起啊。
有病当然得治,把手伸过来。
不等沈娴主动伸手,苏折便倾身过来,拿住了沈娴的手腕,手指搭在她的脉上,半低着眼帘诊了一会儿。
你才有病。
苏折松了手指,随即笑了笑,道:肝火虚旺,伴随着胸闷气短,看你脸色,晚间休息不好自然就有些憔悴。
说着眼神就落在了沈娴的胸口,有些意味深长:确实长大了不少。
沈娴随着他的视线亦看向自己的胸,顿时就有些羞恼,愤愤不平道:长没长大关你屁事,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苏折。
苏折从袖中取出鹿皮卷,将银针一字排开,道:有些淤堵的话,需得及时疏通,不然还会很难受的。
苏折手指刚捻起一根银针,沈娴就往后缩了缩,震惊地看着他:我靠,你要给我扎针疏通啊?特么的这又不是假货,以为像皮球一样扎一扎就会瘪下去么,我这是货真价实的胸,不是扎在你身上你不嫌疼啊!
我只是帮你疏通一下周围的穴位,好让你感觉顺畅一点。苏折无害道,你放心,我不会乱扎的。
沈娴想,如果不乱扎,只是疏通一下穴位的话,她应该还能接受。而且比崔氏说的办法不知好了多少去。
苏折医术好,这样安全又保险。
遂沈娴憋屈道:既然如此,我权且信你一次。
苏折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那你脱衣吧。
脱、脱衣?
你不脱衣我怎么找得到穴位?
沈娴气道:你的意思是我还得和你坦诚相待?
如果你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