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大年初四,裴姝儿就找了肥皂厂的人开会了。
那些流民们还有些不适应地四处看了看,发现荒山众人已经正襟危坐,打算开会了,他们也跟着坐正了。
裴姝儿将之前和柳絮商量的说了出来,然后让大家能接受的签保密协议,接受不了的,就自行离开。
这种话一出,大家面面相觑,有两个流民站了起来,想要离开。
他们看了看荒山人,发现他们依旧坐着,眼里甚至还有了被馅饼砸中的兴奋感。
他们心中知道,这或许,是个很好的机会,不能就这么错过了。
他们刚想坐回去,就被马贺给请出去了。
同时,马贺也让人记下了两人的名字,不说这两人一定心怀鬼胎吧,但是也可以重点提防一下。
若是之后的表现没问题的话,就证明可能只是这两个流民顾虑多,才会不敢签保密协议。
这也是考核的其中一部分。
因为他们初七就要去军营,所以裴姝儿得在这几天将肥皂厂弄上正轨,不然到时候都没有这个时间了。
裴姝儿先是看了一下制作肥皂的流水线,这里是在石屋中新盖起来的一个红砖瓦房中。
这里被分割成了几个工作间,一切都井然有序。
裴姝儿肥皂工作间的核心成员教了人家制作,那些边缘一点的杂工,裴姝儿也教他们如何处理材料,以及注意事项。
同时,裴姝儿也从空间中拿出了防护服来,毕竟有烧碱在里面,对外宣称就是海那边的商人卖的。
其他人自然没有怀疑,毕竟少夫人采购回来的东西那么多呢。
不过有了这防护服后,大家发现,那东西不会烫到手了。
至于烧碱,那都是裴姝儿从空间中拿到实验楼中,又从实验楼中搬到了肥皂厂里的。
与此同时,她也会在实验楼里将烧碱制作出来,一半来自于空间,一半来自于自己的制作。
所以,即便荒山的人将肥皂的方子偷走了,那也没有办法制作肥皂,因为他们不知道她所说的烧碱是什么东西,又是如何制作的。
之后,裴姝儿又去了制作美容皂的地方。
裴姝儿笑着制作美容皂的人。
“我今天,之所以让大家制作美容皂有几个原因,第一个是你们更加熟练,然后就是,我更加信任你们。这美容皂才是我们肥皂厂最盈利的东西。”
“之前我一直都是自己做,因为你们的经验还达不到制作美容皂的程度,要是做不好,比例不合适,美容的效果达不到,还有可能毁容。”
大家一听这话,也知道裴姝儿对他们是寄予厚望的,心中越发的激动,也越发的想要做好。
他们对这美容皂,格外的重视。
美容皂的制作比起肥皂可精细多了,大家将步骤牢牢的记下。
裴姝儿在旁边看了这些人两天的时间,见他们已经不会出错了,便找了个最为熟悉工序的人出来盯着大家的步骤。
然后裴姝儿便在荒山走了一圈,看看现在荒山还有哪些问题存在,到时候她又选择解决的方案。
林凤英就戴着帷帽跟在裴姝儿身旁,保护着她。
两人走了一会,就看到前方有几个人站在城门口,一直张望着荒山内部。
他们的神色起初是十分的不屑的,但是在看到荒山内部整齐的建筑物后,瞬间就呆住了。
女子是林凤英的母亲林母,他们在来荒山之前,就听说这里是一个流放地,林母瞬间就觉得林凤英傻了。
放着好好的肃县城里不待,来这么一个犄角旮旯里做什么别人的护卫。
这不是脑子被驴踢了吗?
可是在看到这荒山的景象后,林母却发现这荒山跟自己想的还是不一样,甚至比起肃县城里还要有规划。
但是林凤英依旧不能留在这里,昨天一个老鳏夫找到了林母,说是愿意娶林凤英,这不是天上掉馅饼的事吗?
还有人愿意娶林凤英,林母自然不能放过这个好机会。
于是,林母就带着人来了,就是决定不管林凤英同意还是不同意,都要将她给绑回去。
在看到戴着帷帽的林凤英的时候,林母眼眸中的不耐烦更甚,戴着个帷帽,还深怕别人不知道她长得丑吗?
但是一想到自己家是做镖局的,和这么一窝流放地的流犯相比,地位自然要高上许多。
“我是林凤英她娘,快让我进去。”
裴姝儿看了林凤英一眼,想到林凤英在原著中确实是林母嫁给了老鳏夫,婚后并不幸福,然后在和鞑子统领同归于尽后,才算是了解了悲惨的一生。
她只觉得悲哀,这一世,林凤英对她这样忠诚,她现在就在自己面前,她一定要想办法改变林凤英的命运。
两人已经走到了城门口,裴姝儿看着林母,即便笑容是温柔的,像是戴着一个假面具一样。
“伯母,不如我们去外墙的议事大厅那里说吧。”
看着裴姝儿这样,林母更加趾高气昂,她瞪了一眼那几个拦着她的人,冷笑一声。
“我呸,不过是流犯而已,也配拦我,你可以去城里打听打听林氏镖局的名声。”
裴姝儿依旧笑着,眼里却带上了一些冷意。
“伯母此言差矣,这些守卫是英雄,守住了多少来犯荒山之人,在我心里,在荒山居民的心中,他们是英雄,而不是流犯。”
这话一出口,那些被骂的低下了头的守卫抬起了头来,眼睛发亮地看着裴姝儿。
裴姝儿笑着看向他们,此刻眼里却是恢复了一些温度。
“记住了,若是以后再有外人这样说,就这样回外人,若是外人还蹬鼻子上脸骂你们,就是在骂我裴姝儿,你们就给我狠狠打她。”
“我的人,不容许被欺负。”
裴姝儿说的话语很轻,只是说出的话却振聋发聩。
荒山守卫的心都是暖暖的,现在,大概也只有少夫人不将他们当做流犯了。
在少夫人眼中,他们就是正常的人,甚至,还是英雄。
一些人热泪盈眶,众人齐声开口。
“是,少夫人。”
裴姝儿含笑点头,然后看向了林母。
“伯母,你刚才说什么,我忘记了?”
林母咬牙,她倒是还想再骂那些守卫几句。
但是看着裴姝儿笑眯眯的狐狸样,还有那些守卫跃跃欲试,明显就等着她骂的样子,她瞬间就偃旗息鼓了。
心中憋气的不行。
不过是流犯头子,狂什么?
若是到了肃县,看她怎么收拾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