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裴姝儿发现雨花谷的人不太对劲,那些人看着她的视线有些奇怪。
先是在自己弯腰去检验垛口的时候,被一个男子猛地撞了一下。
裴姝儿身子朝着外面一耸,险些就掉了出去了。
还好林宇林洪兄弟两,及时抓住了她,不然她没准已经摔成肉饼了。
裴姝儿的视线落在了其他人群中间,那个撞了她的人,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队伍里。
这样的反应速度,显然就是有所图谋的。
裴姝儿问道:“是谁撞了我,站出来。”
没有人动弹,最后裴姝儿道:“若是知道是谁撞的我,也可以将人给带出来。”
那个人最后是被荒山众人拉了出来的,为此,荒山的人还险些和雨花谷的人起了冲突。
雨花谷的人眼眸中都是恨意,看着裴姝儿的眼神都带着恨的。
至于熊老大的人,经过这段时间,又被牛昊收编了不少,现在他的处境十分困难。
裴姝儿笑道:“我若是死了,请问这检验的工作,有谁可以承担得了吗?这就是不想完成城墙的建设,到时候大家一起在军营里面被压榨?”
其他流犯已经面面相觑,其实就算裴姝儿不说,那么大家其实也知道她的重要性。
裴姝儿耸耸肩:“既然如此,那我就跟赵将军说,只是我相信,赵将军大概也不希望有流犯不知悔改甚至还要杀人。”
“说不定,连带着其他人都要被重重惩处了。”
这话一出口,所有流犯的脸色都变了,他们知道,他们不能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
大家全都朝着雨花谷的人靠近,也有一部分人,将那个人拖了过来,之后大家将人给绑了起来。
裴姝儿道:“为什么要推我?”
那人抵死不从,裴姝儿喝了一口灵泉水,重重地朝着这个人打去,这人的衣服瞬间被打烂,皮肤也开裂。
一开始他还硬气,一直打到了三鞭子,他这才开口,是有人指使的。
至于是何人指使,他却是不敢说了,整个人的身子都颤抖的厉害。
裴姝儿便让两个荒山的人看着这个雨花谷的方脸男人,而她带着人继续检验。
男人被绑在外面晒太阳,很快就被晒的没了气力。
两个人就在角楼中舒服的坐着乘凉。
裴姝儿以为这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却没想到,那些人的花招层出不穷。
一直到了喝水的时候,裴姝儿拿起了茶杯闻了一下,闻到了一股子极为轻微的味道。
她皱眉。
“所有人先别喝。”
银杏等人会意,用银针去一个茶碗一个茶碗的探。
然后便发现,并没有什么毒。
裴姝儿的银针探到了自己的,然后便发现银针已经变黑了。
这就说明了,只有裴姝儿的茶碗是有毒的。
这毒,是冲着她来的。
她眼眸一暗,也没有和别人说。
只是叫住了银杏和张婆子,让她们给自己换个碗。
至于这个碗,被裴姝儿“不小心”摔碎了。
下一次喝水的时候,裴姝儿发现一个瘦小的男人从她碗旁边经过,只是衣袖轻轻地扫了一下她的碗。
裴姝儿倒了水,又用银针一探,发现这碗又有毒了。
裴姝儿朝着那个瘦小的男人走去,要伸手去抓这男人。
结果这男人就似泥鳅一样,下意识地就躲过去了。
这人竟然又是雨花谷的人。
她有了些兴趣:“胆子不小啊。”
那男人转过头来,是个干瘦的模样,丢在人群中一点都不起眼。
畏畏缩缩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裴姝儿挑挑眉:“以前是扒手吗?”
这男人低眉顺眼道:“回总监工,我之前是种地的。”
裴姝儿笑笑,就这身手,会是种地的才奇怪了。
“那你说,你为何要给我下毒?”
瘦男人摇头:“没有。”
裴姝儿笑笑:“那好,你将这一碗水给喝了。”
说着,将那一碗水端了过来,瘦男人的脸色变了一瞬。
只是裴姝儿睁眼看着他,他不能拒绝。
可是喝下去,那又是死路一条。
瘦男人连忙跪下,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向裴姝儿低声交代。
“总监工,是雨花谷的人将毒交给我的,我也是没有办法,不然他们就要弄死我。”
裴姝儿笑笑:“那你知道,这毒是谁提供的吗?”
男子哆哆嗦嗦的,最后道:“我躲在暗处,看到是刘军医。”
裴姝儿笑笑:“可以的,你若是听我的话,那么你犯过的错,我可以既往不咎,并且答应让你来荒山试住。”
试住的说法便是,只要一个月内,没有荒山的人说这个人不好,那么他就可以住下了。
一听到可以留在荒山,瘦男人眼睛都亮了。
他们和荒山离的最近,很清楚荒山到底是什么样一个好地方。
至少比起雨花谷,那才是一个适合生活的地方,而不是还得艰难求生。
连忙对着裴姝儿又磕了几个响头。
“总监工只需说明如何做。”
裴姝儿笑道:“简单,是谁将药粉交给你的,你就将这毒下在那人的碗中。”
说到这,裴姝儿眼眸中的笑意更深。
不过十分钟后,雨花谷的一个男子倒地,他痛苦的捂着肚子,口吐白沫。
牛昊连忙道:“来人啊,快救他。”
裴姝儿懒懒的摇头:“死定了,救不活。”
牛昊瞪直了眼睛。
“裴姝儿,你这是见死不救。”
裴姝儿一鞭子就抽了过去,打的牛昊龇牙咧嘴的。
她眉眼间都是冷厉。
“我是总监工,你在质疑我?”
牛昊眼眶都红了,显然这个人,是个和他关系极好的。
裴姝儿淡淡的看着他,用鞭子点了点他的脑袋。
“既然不想你身边的人死,那么你就别做多余的事情,你说是不是?”
“这脑袋啊,是自己的,不要傻傻的被人当了枪。”
牛昊猛地看向裴姝儿,那眼眸中的惊愕显而易见,裴姝儿居然知道!
裴姝儿红唇微勾。
“所以啊,我没有必要,救一个要害死我的人,你说是不是?”
这话一出口,牛昊的脸色彻底变了。
裴姝儿居然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
牛昊的视线看向了瘦男人,瘦男人乖觉,立马就躲在了裴姝儿身后。
裴姝儿淡道:“来我身边是好,只是切记,勿做那墙头草,否则别怪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