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朝笙一脸厌烦的摇头。
“她想嫁给我。”
林善初疑惑的歪头：“？”
霍朝笙朝林善初勾了勾手指。
林善初弯腰往他身旁凑了凑。
霍朝笙偏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和她说话。
“程家有意跟霍家联姻，可程繁京不想嫁给我三哥。”
“为什么？”
霍朝笙冷哼一声：“你觉得还能是为什么。”
林善初试探着出声：“因为你三哥腿脚不便？”
程繁京刚才的态度看来也并不是喜欢霍朝笙，她愿意嫁给霍朝笙只能说明她也是愿意联姻的，愿意联姻却不愿意嫁给霍浔洲，肯定是因为嫌弃霍浔洲是个“残疾人”。
霍朝笙弧度极小的点了下头，算是认同她的话。
林善初莫名有点想笑。
霍浔洲也有被人嫌弃的时候啊。
程繁京刚才和霍朝笙闹了不愉快之后，并没有就此离开宴会。
程家大小姐这样的身份，在京都几乎是横着走的，不管是认不认识她的人都要捧着她讨好着她。
程繁京只是往那里一站，便有人一拨一拨的上前打招呼套近乎。
像个众星捧月的公主。
程繁京敏锐的察觉到林善初的视线，抬眼朝林善初这边看了过来。
她的目光里并没有太多尖锐的情绪，只是轻轻抬起端着香槟的那只手，便有人恭敬的将她手里的酒接了过去。
帮她接酒的人并不是服务生，而是参加答谢晚宴的宾客。
她在向林善初示威，让林善初知难而退，离霍朝笙远点。
这高高在上的姿态，让林善初觉得熟悉。
林善初很快就明白为什么会觉得熟悉了。
因为从前的陆时远也是这样，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程繁京自己搞不定霍朝笙，就找水军带她节奏抢她礼服针对她？
难道她看起来比霍朝笙更好对付？
林善初有点不太高兴。
她直起身子，隔空与程繁京对视着，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身上的旗袍。
示威这种事又不难，谁还不会了？
程繁京的唇角缓缓抿紧，眼神也沉了下去。
林善初这个小地方来的女人还真是不识好歹！
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程繁京微微眯起眸子，转头面带微笑的和身旁的人说话，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霍朝笙不动声色的将林善初跟程繁京两人的对峙看在眼里。
“能和我三哥联姻是她的福气，可她不识好歹。”霍朝笙的语气有些阴沉。
林善初想起之前霍朝笙对程繁京的形容：一个处理起来很麻烦的女人。
她当时没有多想。
现在看来，霍朝笙所说的“处理”，大概是最极端的那种方式。
程繁京的身份摆在那里，霍朝笙若真要采用极端的手段“处理”她，后续会很麻烦。
林善初试图和霍朝笙讲道理：“在没有感情基础的前提下，没有哪个女会心甘心愿的嫁给一个腿脚不便的人，这是很正常的事。”
霍朝笙一脸的无所谓：“我管她正不正常。”
“……”果然不能和没有三观的人讲道理。
林善初不说话了，默默推着霍朝笙在宴会厅转悠。
过了一会儿，霍朝笙大抵是觉得无聊。
他问林善初：“你怎么不说话了？”
林善初：“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霍朝笙沉默片刻：“不然，你嫁给我三哥吧。”
他的语气平常得像是在和她商量等会儿去哪里吃夜宵。
林善初怔了怔：“我为什么要嫁给他？”
霍朝笙：“你嫁给我三哥，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更方便在一起玩了。”
林善初有些哭笑不得：“就为了经常一起玩，所以你想让我嫁给你三哥？”
“嗯。”霍朝笙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浑然不觉自己的提议哪里有问题。
“先不说我愿不愿意，你不是说你三哥很讨厌我吗？”
“等你们相处时间久了，他应该会喜欢你吧……”霍朝笙有些为难的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仿佛是在说林善初配不上霍浔洲。
“……”林善初觉得霍朝笙这个哥控真的是没救了。
她真想当场告诉霍朝笙她和霍浔洲在交往的事，好让霍朝笙感受一下人心险恶。
……
晚宴结束之后，林善初和霍朝笙出去简单吃了个晚饭，就各回各家了。
林善初之前怼记者的采访被放到了网上。
还有人扒出了她身上的旗袍来历。
【这些记者一看就是第一次采访兔子姐姐。】
【没事，被怼的日子还在后头呢哈哈哈哈哈】
【兔子姐姐说“你好伟大呀”的时候真诚的一批，用最真诚的语气说最损的话。】
【姐姐染回黑头发更好看了！！！！】
【她身上的旗袍好好看啊，之前就觉得她有点瘦了，现在这样刚刚好！！！】
【林善初简直就是我这种颜狗的天菜啊啊啊啊太美了嗷嗷啊……】
【这旗袍……像是旗袍大师柳俭的手艺？？】
【不是像！这主是旗袍大师柳俭做的！这个盘扣是他独创的，之前他接受采访的时候有出现过。】
【林善初面子这么大吗？不是说请柳俭做旗袍都要提前预约吗？】
网友的注意力渐渐的都被转移到了旗袍上面去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网友将这件旗袍其实是程繁京订做的消息给扒了出来。
说是网友扒出来的，但其实是营销号发的微博。
“据说是京都的某位大小姐请人订做的旗袍，做好之后又不想要了……”
微博里面没有提到程繁京的名字。
评论里的口径也十分一致：
【所以，林善初是捡的别人不要的？】
【我就说林善初一个被甩的女人有多大的面子，能请得动柳俭帮她做旗袍。】
【她怎么什么都捡别人剩下的。】
【她这种人没身份没地位的，也只有捡剩下的命……】
过路的网友看见评论都惊住了：【人家三个亿一年花一千万都可以花三十年了，这还要什么身份地位啊？】
但这条评论很快就被淹没了。
公司最先发现这件事，和祁丞联系过后，祁丞来找林善初。
没等祁丞开口，林善初便说道：“旗袍的事我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