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目是“主动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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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学社的诞生,有一个很大的原因是出于一种追忆和缅怀。
在力量道路探索的早期,六一学院在炎夏乃至在整个蓝星都曾起到过无可替代的作用,但随着力量道路的持续发展和完善,六一学院也逐渐走过了其巅峰期,若没有“大飞升计划”,六一学院依然会是蓝星无可替代的修行圣地,但随着“大飞升计划”的施行,六一学院的辉煌直接在最巅峰的时候戛然而止,突然谢幕。
而即便到目前为止,处在个体力量最顶端的那群人,几乎无一例外都有过在六一学院学习进修的经历,哪怕炎夏之外其他阵营的力量者,也都有来六一学院交流学习的经历。
六一学院虽然谢幕,但它造就的一代代站各个时代最巅峰的修行者们却都留了下来,至今依然在蓝星九州两界拥有着绝对垄断地位,这是他们共同的记忆,共同的渊源,共同的纽带。
也恰因六一学院在最巅峰时谢幕,没有经历徐徐下降、逐渐平庸的过程,在所有人的记忆中烙下了最鲜明亮丽的烙印。
所以,陈东东等最后一任学院核心高层一提出筹建“六一学社”的构想,立刻就得到了所有六一学子的响应,然后六一学社顺势打开引入新流活水的渠道,让六一学社迅速成为飞升者兼诸天穿越者群体中的第一核心组织。
因为这次“变身”,六一学院也算因祸得福,摆脱了一所学院所带来的种种束缚,其所坚持的,与天变之前一脉相承,传继不绝的种种理念和精神也得以完整的保存下来。
相比于那些学校建筑,这才是六一学院最宝贵的东西。
按理说,在这个学社中,陈东东等人也只能称之为后生晚辈,且不说资历比他们深厚的比比皆是,修为、见识、经验无论任何一个方面,比他们能打的也一抓一大把。
但在实际的运行中,这些“老人们”却默契的都不参与进六一学社的任何实务管理之中,只是将自己的名字录入学社专门的簿册中,以此为六一学社的“学统”背书。
具体的事务依然是由陈东东等六一学院最后一批领导班子负责。
在穿越诸天时,六一学社负责在潜移默化中引导、塑造穿越风气,甚至想要更进一步提炼出一套“穿越者的道德”,对所有穿越者行为形成正面的引导;
穿越结束之后,六一学社的任务更重,对各个世界的道途进行建模与分析,将炎夏原有的修炼体系继续往前推进——真仙境算是被九州世界硬推上去的,直到现在为止,依然只是粗具轮廓,还有大量的未知领域需要探索,需要填充。
符文、阵法、炼器、炼丹、机关傀儡、灵植、驭兽,卜算……修行百艺,方方面面都要更上去。
术法,神通,功法……具备真仙境水准的越多越好。
这是一个浩大至极的工程,绝非三五个绝顶天才就能够搞定,需要投入无数的人力,无数的精力。
也只有六一学社最适合扛起这杆大旗,让大家心往一处、力也往一处。
以最科学合理的调度分配,以期用最短的时间,有难易先后、有轻重急缓的将这些问题逐一攻克,将大量空白的真仙境逐渐填充得丰润圆满。
旁听了一阵他们的讨论,相比于章羽彤等人那里,姜不苦最大的感受就是,分工更精细,方向更明确,更加言之有物,同样,也更加忙碌。
他们身上散发的那种气质,让他有片刻的恍惚。
“明明也是站在修行塔尖的一撮人,却生生活成了一副社畜的模样。”
旁听了一会儿,他就没再继续关注,这些问题真的逐一拆解开来,对他来说都太过小儿科,需要他脑子多转一圈才的都少之又少。
他直接来到陈东东面前,道:“我这有个新任务,你帮我参详参详安排谁去做合适。”
他的忽然出现,让陈东东先是有些惊愕,然后便是惊喜,高兴的直接跳了起来,“我还以为您把我给忘了呢……您要给我们什么任务?”
姜不苦微微一笑,故作神秘的道:“出趟差。”
“出差?”陈东东疑惑道:“去哪里出差?”
对普通人来说,哪怕是去同州之内的另一个府,都能算得上是出差了,可姜爷来说,九州蓝星都是他的后花园,想去哪里还不就是个念头之间的事情,哪用得着特意说明。
所以,很快她就想明白,这个出差地必是九州蓝星之外的其他世界。
但,具体是哪个世界呢?
她心中好奇,便直接问了出来:“去哪个世界?”
她倒是没有急着问出差干什么,反正这些即便是不问她也终会知道。
姜不苦摇头道:
“和你想的有些不同,不是既有的九大世界中的某一个,而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嗯,就在刚才,蓝星那边借鉴之前钓取斗武世界的方法,又钓到了一个新世界。
因为准备充分,在对方盯死我们之前,我们成功截留了一点新世界的气息。”
说着他摊开手掌,露出其中三根透明毫毛,道:
“这些气息被炎夏神龙提炼成了此物。
哪怕我们与对方相距甚远,了解甚少,借用此物,依然能够助我们成功送三人过去。”
陈东东盯着姜不苦掌中三根透明毫毛,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道:
“现在安排我们去这个未知新世界?最多还只能去三个,干什么?”
姜不苦一副理应如此的表情,道:
“当然是去与他们谈一谈,看看有没有深入合作的可能。”
“与其他世界谈合作?”陈东东一脸的不可思议。
一直以来,蓝星九州都是处在一个“群狼环伺,诸界皆敌”的险恶局面。
对于与其他世界的关系,都不用思考,下意识就能蹦出答案——自然是敌对。
乍闻“与其他世界谈合作”,她真有种三观破碎的感觉。
姜不苦解释道:
“现在的局面是我暗彼明,可这只是一时的,不可能一直如此,我们已经被对方注意到过一次,哪怕很短暂,却也足够了。
哪怕我们动用手段让它们暂时失明,可哪怕是昏碰乱闯,对方依然会把我们再次摸出来。
更糟糕的是,若对方瞎摸乱闯,提前与其他几个世界撞上,我们就更是得不偿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所以,属于我们的优势窗口期其实很短暂,若不能利用起来,那真就枉费了这么好的机会。”
他大概介绍了一下形势,这才道:
“形势大概就是这样,其他的你也不要多想,我主要是想让你帮忙参详一下,安排谁去比较恰当。
嗯,既然是要出使去其他世界,不管最终会谈成什么样,人员的安排上也还是要讲究一下,不能随便安排一个人过去,毕竟这也算是对方对我们的第一个印象,他们代表的不是他们自己,而是我们的整体形象。
思来想去,我觉得实力都是次要的,坚定秉持六一学社理念之人才是最合适的。”
听到这里,陈东东缓缓点头,她已经明白了姜爷的意图。
不过……
她盯着姜不苦道:
“和一个世界谈合作,就我们?
这是不是不太合适,身份差距也太大了点吧,我们跑过去人家会理我们吗?”
姜不苦解释道:
“具体怎么谈,我会亲自负责,你们不用操心,你们最大的任务是把我‘带’过去。
我也想自己一个人过去,可如此一来,为了能够顺利往返,我的消耗就会非常大,若如此也还罢了,我怕的是若是谈判不成对方直接把过去的我给处置了。
且不说对方有没有手段寻根溯源连累到九州世界的我,便是只将那个我给处置了,对我的伤害也是极大的,以九州现在的处境,这是我无论如何也要避免的。”
说到这里,他特意停顿了一会儿,似乎再给陈东东消化反应的时间。
过了一阵才继续道:
“而若往返之时有其他人代劳,那么,我就可以之分出一点念头带过去,这样一来,即便是对方心生歹意我也就损失一点念头而已。
哪怕是对方想要循着这念头加害于我,也很难做到。
我可以念动间便将这点念头抹掉,实现彻底的隔绝。”
陈东东恍然大悟。
所以,说到底,其实就是给您找三个“轿夫”呗?
她也没问若是双方没谈拢或者对方直接翻脸动手,这些“轿夫”有什么活路。
因为答案很简单,若是出现这种局面,“轿夫”是不可能有任何活路的。
但于蓝星九州而言,区区三名“轿夫”的死亡,连损失都不太谈得上。
而姜爷不同,在当前局面下,他哪怕只是出现丁点的损伤,甚至只是状态有些不对,对蓝星九州两界来说,都是不可承受之重,很可能就是压垮两界的最后一片“羽毛”。
没有谁会在这上面去赌。
虽然有点冰冷,但这就是事实。
三名“轿夫”的最大价值就是将姜爷可能遭遇的状况转移到他们身上,而之所以是顶格三名而非只安排一人,在明白了姜爷意图后她也很容易就想明白。
若只有一名“轿夫”,那么他的存身之地是确定的,而若是三名“轿夫”,他就可以在三者中任意一个轿内存身,甚至可以随意调换,除他之外就连“抬轿者”本人都不会清楚,这将更进一步的确保他的安危,便是真有危险,有了这层布置,无论是念头自毁还是回归,都能更加从容。
想着这些,她的眉头不由得微微蹙起。
姜不苦见她如此,反倒主动宽慰道:
“你也不用想得那么严重,所谓两国交兵,不斩来使。
我没有蠢到主动上门给对方机会,那除非对方真的失心疯了才会对其他人下手,所以,大家的安全性基本是可保无虞的。
事实上,按照我的想法,他们除了方便我念头容身之外,还有额外的任务,那就是借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多多的收集些这个未知新世界的信息,以后我们无论会发展成什么关系,这都是很有价值的。”
陈东东颔首道:“那我亲自带您过去。”
“你过去?”姜不苦摇头:“不行不行,你不合适。”
陈东东道:“怎么不合适,既然没危险,还能多些经验见识,为什么不去?!”
“呃……学社还有那么多事等着你呢,你哪能在这时候当甩手掌柜?”姜不苦想了个理由。
虽然他确定此行九成九都是安全的,可……这终究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哪怕危险性连百分之一都不到,他依然不愿让她去。
但陈东东这次却表现得异常“倔强”,摇头道:
“我在学社的作用真没您想的那么大,便是离了我依然照常运转,所以,您不用担心!”
“第二个人选我也有了,秦慎重我觉得就很合适。
他的年纪虽然比我小,可无论是修为境界还是穿越经验,都远不是我能比,既然还有其他任务,那就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了。”
姜不苦想了一遍秦慎重的简历,点头认可,还真没比这位更合适的了。
至于她如此不容拒绝的把自己安排在第一位,想了想他也认可了。
作为一个人,有所倾向无可厚非,可同样,作为一个人,倾向也不能太过。
“至于第三个人选……我觉得金阳就很合适。”她仔细考了一阵给出了答案。
“金阳?”姜不苦认真想了想,从自己的记忆库中很是翻检了一阵,这才知道这是哪位。
虽然现在也是元神境中期的人物——这还是因为这次穿越收获不菲,从元神境初期成功突破到元神境中期,但在他这里,却依然只能算是各方面都平平无奇的平庸之辈。
“你怎么会选他,他有什么特别之处吗?”姜不苦问。
陈东东道:“正因为他没什么特别之处,我才特意选了他。”
“啊?这是什么道理?”姜不苦很是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