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惊棠注意到,在南阮问完这个问题之后,南颂的神情也是一瞬间紧绷了起来,视线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担忧都写在脸上。
但是,这个问题,晏惊棠却是实在没有办法给出一个肯定的回答。
晏惊棠说道:“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情况也不同,按照道理来说,你的身体素质要比其他一些孕妇强很多,是不需要担心这一点的,但这并不是绝对的。”
南阮的表情更垮了,她一瞬间就不是很想要生孩子了。
想着,南阮也直接脱口而出,“我不想生了。”
她再怎么大大咧咧,也还是会感到害怕,这种对未知的恐惧,让她出现了从未有过的焦虑。
南颂听到她的话,虽然没有吱声,可是,只一瞬间,就让人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有多么的落寞。
晏惊棠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南颂,对南阮安抚到:“你也不必这样自己吓唬自己,你看你现在都还能够喊打喊杀呢,说明你是真的没有问题,不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反而让自己陷入到那些奇怪的情绪当中,反倒是不好。”
南阮垮着一张脸,看着晏惊棠,说道:“道理我都明白,可是,这情绪现在根本就不是我能够控制的住的,什么时候来了,我都不知道。”
这一点,南颂是最有体会的人。
就不说别的,光是哭鼻子,这几天南阮已经哭了好几次了,让他是又心疼,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本来就不是一个能说会道的人,分明都快要心疼死了,可嘴巴上就是说不出来,好几次,都叫南阮更加的委屈。
可以说,南颂光是这几天所受到的心理压力,就是过去无法企及的。
他是真的担心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好,让南阮认为嫁给他是一件错事。
晏惊棠对眼前的这个状况也是非常的抓瞎,她实在是不懂,怎么回去好好的领个证,回来之后,两人的心理负担会这么的大。
有那么一个瞬间,晏惊棠想到了一种可能。
因为南阮的母亲离开的太早了,她的身边也没有一个女性长辈可以给她说一些经验,导致南阮在这件事情上面,是真的了两眼擦黑,摸着石头过河。
无奈的是,在这件事情上面,晏惊棠空有理论知识,实践方面,同南阮一样,都是两眼一抹黑。
不过话说回来,每一个女孩子在成为妈妈之前,都是一样的没有经验,都是在一步一步的探索中,才知道那个即将同自己的生命紧紧相连的小生命是如何到来的。
晏惊棠想了想,说道:“不然,让我师娘给你说说,传授传授经验。”
其实晏惊棠想说带南阮回家,让姜舒窈给她传授经验的。
但南阮从小就怕姜舒窈,估计让她给南阮传授经验,南阮怕是要变得更加焦虑了。
显然,南阮对这个提议是接受不了的。
她是怕姜舒窈,可是,她也怕乔聿岫啊。
对姜舒窈的怕是怕她的热情,和她那种贵妇的做派,从头发丝开始就给她一种端着的感觉,在她面前,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就怕打扰了贵妇的优雅。
可对乔聿岫,那可就是一种对绝对权威的敬畏了。
尤其是,南阮亲眼见识过乔聿岫严格起来是怎么收拾晏惊棠的,那绝对是让她连大气都不敢喘的程度。
她都不知道晏惊棠到底是怎么适应的,怎么就能在乔聿岫和温长河那么严厉的管教下长大的。
南阮说道:“甜妹,你这是要把我送走。”
晏惊棠被她的话给逗笑,说道:“知道你怕我妈,我就暂时不告诉她你怀孕的事情了,但我师娘能告诉你的都是干货,你记下来了,以后也省着自己胡思乱想。”
就是知道南阮怕乔聿岫,晏惊棠才这么提议的。
乔聿岫的威严摆在那里,南阮面对她,一秒就会变身乖宝宝,认真听讲,这样,乔聿岫说了什么,她也能够老老实实地听进耳朵里,记在心里。
只是,晏惊棠还是低估了南阮对乔聿岫的避之不及,南阮在听完她的话之后,连连摆手,说道:“我现在觉着我的心态还可以,就不需要劳烦师娘了。”
晏惊棠差点儿被她给逗笑,这怎么瞬间什么情绪都没有了。
不过,这似乎也是不错的一招,以后南阮再担心焦虑的时候,她就把她师娘请出来,保证让南阮不会再有一点儿小情绪。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南颂突然开了口。
他说:“棠棠,帮我跟师娘说一声,我想要去取取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