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1 你睡你的我睡我的

黑色劳斯莱斯行驶在夜幕下,车厢里一片安静,暖气开得很足,姜舒望把围巾解了下来,坐在副驾驶座一言不发。

刚才姜老爷子一通电话打过去,不到十分钟江宴离就过来了。

姜舒望不情不愿地出了门,这会儿更加不想说话。

比起到海边放烟花,她更喜欢待在家里。

“你是不是不想出来?”江宴离出声打破了沉默。

姜舒望盯着玻璃车窗外不断倒退的光景,闻言用眼角余光瞟了对方一眼,抿了抿唇,冷淡道:“你下次别跟我爷爷说奇怪的话。”

江宴离握着方向盘,一双褐色眼眸微深,心情并没有被姜舒望这番话打击到。

因为舒望没有让他下次别去姜家。

他内心轻松了些,轻声说:“我知道了,下次注意。”

姜舒望:“………”

她为什么忽然有种江宴离这家伙很好欺负的感觉?

路上的车子不少,很多人跟他们一样,也是要去海边放烟花的。

姜舒望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你怎么会想去海边放烟花?”

江宴离倒没想过她会说话,笑了一声,解释道:“书上说,和喜欢的人一起去海边放烟花,是一件很浪漫的事,尤其是在过年这样特殊的日子。”

离海边越来越近,隐隐约约能听见烟花绽放的声音。

而此时此刻,姜舒望感觉自己心里也在绽放着烟花。

砰砰砰——

心跳声一下又一下地响起,甚至比烟花绽开的声音还要响亮。

她抬手按着心脏的位置,莫名感觉车厢里的温度有些稀薄。

姜舒望深呼吸调整情绪,过了一会儿才道:“江宴离。”

“在。”他应。

姜舒望看着车窗玻璃,模糊间能从上面看见男人的侧影。

“你是不是太容易喜欢一个人了?”

江宴离没有立刻回答,隔了几秒才道:“为什么这么说?”

姜舒望:“不小心亲一下就喜欢了?而且——”

她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口。

“而且什么?”江宴离问,“追求你不是我一时兴起。”

亲过之后,他认为自己需要对姜舒望负责,觉得喜欢她,是在这段时间他死皮赖脸的纠缠之后。

他看见很多不一样的姜舒望,他发现她冰冷的外表下其实也藏着一颗热烈的心。

“没什么。”姜舒望到底还是没能把那句话说出口。

而且,你在亲我的时候,才刚刚因为初窈有男朋友这件事喝得烂醉。

**

初窈脚步停在“婚房”门口,脸上的抗拒十分明显。

她仰头望着男人深邃的俊脸,迟疑道:“我能不能去睡客房?”

睡在那大红色的四件套上面,压力好大。

薄南弦抬起左手摸了摸他的脸,无奈道:“小初,如果我让你去睡客房,明天这里就不是我家。”

“为什么?”

“明天我会被扫地出门。”

“………”

初窈忽然有种作孽的感觉,叹了叹气,认命道:“那我进去了。”

薄南弦跟着她进了门。

初窈睁着大大的桃花眼,疑惑地看着他,“你跟我进来做什么?”

她的想法是第一次来男朋友家过年,还是一人一间房比较好,要矜持一点。

薄南弦将门关上,俊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这怎么可能”。

“我不进来,明天他们会觉得我被你扫地出门了。”他淡声道。

初窈:“………”

说来说去都是他的话。

初窈进浴室漱了个口,硬着头皮躺到大红四件套上,撇嘴道:“有点烫手。”

床边只开了一盏橘黄色的壁灯,薄南弦躺在她身侧,看她一副很僵硬的样子,好笑道:“还是换个房间睡吧。”

初窈偏头看他,挑眉道:“怎么,薄少爷不怕被扫地出门了?”

“为了你,就算被扫地出门也值得。”薄南弦握紧她的手,手指滑入她的指缝间,低声道,“但那个时候,希望老婆可以给我一个家。”

初窈眨巴眨巴眼睛,听懂了男人话里的暗示。

给他一个家……

她抬手替男人掖了掖杯子,“乖,好好睡。”

初窈闭上眼睛,一脸安详。

薄南弦勾了勾唇,喉间溢出一声低笑。

初窈:“………”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她用力闭着眼睛,不去管他在笑什么。

过了一会儿,一只温热的大掌忽然顺着她的衣摆探入。

初窈抬手按住男人的手,睁开眼睛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老实点?我困了。”

她不想在这张大红色的床上。

“那你睡。”薄南弦道。

初窈听他这么说,还以为他是打消念头了,稍稍松了一口气,重新闭上眼睛。

结果下一秒,男人的手又开始不安分起来。

初窈再次逮住男人的手,质问他:“你刚不是要让我睡?”

薄南弦:“你睡你的,我睡我的,我们互不干扰。”

初窈:“………”

她发现男人的话里带着点儿歧义。

“你故意的?”

“而且,哪里互不干扰了?你干扰到我了。”

薄南弦挺无赖地道:“那你干扰回来。”

初窈:“你别逼我在这里打你。”

“就一次?”薄南弦凑到她身边,薄唇贴着她的脸,“好不好?”

初窈一脸严肃:“不好。”

薄南弦从她脸上一直蹭到耳后,低声商量:“那就半次,可以吗?”

初窈:“………”

还有半次?

她皱了皱眉,“半次是什么样的?”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男人温热的呼吸落在她耳畔处,带着薄茧的手掌仿佛在她的皮肤上点了一把火。

初窈反应过来自己上当的时候,睡衣的衣摆已经被男人推高。

她现在突然挺后悔没有把这人扫地出门。

壁灯投落出来的光似乎在闪动。

初窈葱白纤细的指尖攥紧了被褥,朦胧间看见男人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那道缝了十针的疤痕还未消失,但颜色已经淡了许多。

在这张深邃俊美的脸庞上,再淡的疤痕看起来也触目惊心。

她睫毛颤动了下,想到了什么,攥紧被褥的手忽然松开,缓缓缠上男人的后背。

“阿南。”

“怎么了?”

“阿南。”

“我在。”

“阿南……”

她一遍遍唤着男人,却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