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窈乘坐当天下午三点半的飞机离开颂京。
她让薄南弦待在家里休息,结果他却坚持要送她到机场。
在去往机场的一路上,她一路上都牵着男人的手。
下车时,她轻轻地抱了抱他,低声道:“乖乖的,我会想你的。”
“好。”薄南弦微微颌首,又说了一句:“一日三餐。”
初窈听懂了他的意思,好看的眉微扬,笑了笑,“那怎么够?再加一顿宵夜。”
她听见男人低叹一声,“照顾好自己。”
“知道。”
“除了拍戏,别的男人再帅也少看一点。”
“好。”
“去吧。”
“嗯。”初窈在男人的脸颊亲了下,“等我回来。”
她走后,薄南弦却没有马上离开机场,他一直望着某处,在时间走到三点半的时候,青航QH2866缓缓飞向蓝天。
他抿着薄唇,深邃的眉目间透着眷恋的神色。
许久,安静的车厢里终于响起男人寡淡的声音,“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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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绣无双》大概是为数不多的,遇到节假日会放假的剧组。
倒不是导演人性化,而是投资大佬太豪横。
一月二十一日是除夕夜,剧组在二十日放假。
薄南弦去机场接她,手臂依旧打着石膏,昨天去医院检查,一声说需要再观察半个月。
他把人接到了南湾圣苑,大概是刚让人收拾过,屋子里纤尘不染,空气里飘着一股青柠柑橘的味道,清新又好闻。
素白色的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初窈上前将窗帘拉到落地窗的两侧,外头日光昏暗,大雪纷纷扬扬,为这座城市添了一层薄薄的银色外套。
薄南弦从身后单手拥住她,下颌搁在她的肩头,轻声道:“小初,今年我们一起过年,好不好?”
初窈转过身,搂住男人的腰,脑袋靠在他怀里,笑眯眯道:“当然好。”
她也不想一个人孤零零过大年。
薄南弦勾了勾唇:“真好。”
“嗯。”初窈仰头亲了亲男人的下巴。
他喉结滚动了下,大掌顺着她的衣摆探过去,嗓音沙哑撩人:“我的手打着石膏不太方便,你帮帮我?”
“帮你什么?”初窈有点懵。
男人温热的手掌贴着她的后背,小小的挂扣就被他解开了。
随后,他一本正经道:“我的衣服,就交给你了。”
初窈:“………”
她呼吸一顿,耳尖烧了起来,又气又好笑。
他的手不方便,解不开自己的衣服。
但是,解她内衣扣子倒是熟练得很,她天天解都没有这个速度。
初窈哪里不懂这个男人心里那些弯弯绕绕?
她抬了抬下巴,神色傲慢:“要不,你求求我。”
初窈有那么一瞬间忘记了,眼前的男人,早已不是当初的薄南弦。
现在的他乖得不行,听见初窈让他求求她,便顺着她的话,放缓语气,认认真真道:“小初,求你了。”
初窈睫毛微颤,看着男人英俊到极致的脸庞,一向寡淡不近人情,此刻却充斥着毫不掩饰的无助。
那双深黑的眸子里还蕴含着浓烈的期盼。
初窈抿了抿唇,晶莹如玉的指尖落到他的素色领带上。
夜幕深浓,初窈终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还没吃晚餐。
实际上,薄南弦在路上就叫好的晚餐早就送到门口,只不过两人有点忙。
初窈拢了拢身上的浴袍走出房间,整个人又累又饿。
而那个让她又累又饿的男人,此时正一脸餍足地望着她。
初窈气恼地瞪了他一眼,“你觉得你是不是有点过分?”
“确实。”薄南弦极为认真的自我反省,“我太心急了,一心想着这么长时间没见,一定要好好伺候你。”
初窈:“………”
小薄牌绿茶,她这段时间已经喝了好几十壶。
薄南弦把门口的外卖拿进来。
初窈伸着脑袋看,“这是什么?”
“烤肉。”男人一边回答,一边将外卖拿出来。
初窈唇角微微抿起,这还差不多。
不过,她是不会让绿茶小薄知道她已经被哄好一半这件事。
她轻哼一声,“别以为你这么做我就会原谅你。”
“我知道。”薄南弦点点头,神情虔诚,“我会用一生来弥补今天对你的伤害。”
初窈:“………”
倒也没有这么严重。
她内心忽然有点忐忑,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有点凶过头了?
都把绿茶小薄吓成这样了。
现在的他可不比从前。
如今的他不是高高在上的霸总,而是一朵需要她呵护的娇花。
想到这里,初窈凑到男人身边帮忙,漫不经心道:“你有没有觉得你的女朋友不够温柔?”
她将烤炉的电源接上,拿刷子往盘上刷油,听见男人略显严肃的声音,“我没女朋友。”
初窈:“………”
好家伙,脾气都上来了?
连“我没女朋友”这么危险的话都敢说了?
一定是烦了腻了不爱了!
她正准备发飙,让他知道危险发言的后果,又听见他用比刚才更严肃郑重的语气道:“我只有老婆。”
初窈:“………”
她握着刷子的手一阵用力,咬牙切齿道:“下次这么断句,你就真的没女朋友了。”
薄南弦笑了一声,“在我心里,你真的不是我女朋友。”
初窈这回知道他没说完的话是什么,挑了下眉,没接话。
“小初,什么时候可以给我的职称升个级?”薄南弦将肥牛卷一片片铺在烤盘上。
初窈偏头看了他一眼,又盯着被烤得滋滋出油的肥牛卷,轻声道:“我再想想。”
这次不是直截了当的拒绝。
薄南弦的情绪明显比刚才更好,他将烤好的肥牛卷夹到初窈的碟子里,“你先吃,我来烤。”
“好。”初窈吃了两片肥牛卷,夹了一片喂到男人嘴里,“辛苦你了,还带伤给我烤肉吃。”
薄南弦刚要说话,放在一旁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屏幕上显示着一串陌生的座机号码。
初窈狐疑地按下接听,一道严肃的女人声音传了过来,“您好,这里是医院,请问是沈水利和蒋英的亲人吗?”
沈水利和蒋英就是初窈懒得搭理的沈父沈母。
初窈冷淡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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