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1 阿南今天下午出车祸了

圣诞节那晚,只有苏倾北喝醉酒,被卫霖扛回酒店的。

裴奇娜打算卷铺盖走人,给薄南弦腾位置。

结果初窈拦住了她,“不用,他订好房间了。”

“那怎么可以?”裴奇娜觉得很不好意思,“我还是走吧。”

“没事。”初窈轻描淡写道,“我过去那边找他就行。”

裴奇娜愣了一下,随后点点头,“也是,这样方便一点。”

初窈觉得奇怪:“方便一点,什么方便?”

裴奇娜:“………”

她脸有点红,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初窈看她的表情,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脸颊也跟着浮上两抹红晕。

但今天的确不是裴奇娜想的那样。

她和薄南弦只是盖着棉被纯聊天而已。

初窈悠悠道:“我生理期,你忘了?”

“啊?”裴奇娜这才反应过来,立刻道,“那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

初窈:“………”

她屈着手指,轻轻敲了下小姑娘的脑袋,“说什么呢!”

“好啦。”裴奇娜露出一抹乖巧的笑容,把初窈推到门口,“窈姐快去吧,别让薄总等久了。”

初窈走后,裴奇娜跟自家助理打了声招呼,就钻进房间里。

她将自己整个人丢到床上,脸颊埋在柔软的被子里,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她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刚好显示着“00:08”,2022年的圣诞节过去了。

裴奇娜平静了一晚上,白净的小脸在这一刻终于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裴山川没有找她。

**

圣诞过后,将迎来新的一年。

初窈一月一号刚好不忙,跟张导演打了声招呼,带着陶明珠一起回颂京。

她是偷偷回来的,想给薄南弦一个惊喜,只跟他说剧组很忙,今天晚上要熬夜拍戏,没时间陪他一起过,等他下班回家的时候视频聊聊就行。

薄南弦答应了下来。

初窈回到南湾圣苑,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屋里一片漆黑,静悄悄的。

“还没下班啊。”初窈开了灯,换上拖鞋去上了个洗手间。

回到客厅,她懒洋洋坐到沙发上,拿出手机给薄南弦发微信。

初窈:【小薄,还没下班回家吗?】

微信发出去,等了十分钟都没人回复。

初窈逐渐意识到不对劲。

她在飞机上那么长时间,薄南弦都没有看到她发的消息?

他平时再忙,也会抽时间出来回复她。

今天是出了什么事吗?

初窈想了想,还是拨了通电话出去。

打通了,可却一直无人接听。

太奇怪了。

初窈又找到江唐的号码,是一样的情况。

初窈连忙打电话给陶明珠,“朵拉,江唐和你联系了吗?”

“没有。”陶明珠的语气也透着担忧,“我上飞机前给他发的消息也没人回复。”

“我知道了。”初窈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切断通话打给谷妍梅。

铃声响了很久,就在初窈以为会一样无人接听时,谷妍梅的声音传了出来,“窈窈。”

“阿姨。”初窈着急地问,“阿南今晚有没有跟你们一起过?”

谷妍梅沉默了几秒,语气沉重地开口:“窈窈,阿南本来叮嘱我们不要告诉你,不想让你担心,但我还是觉得应该让你知道。”

初窈内心有种不妙的预感,“他出什么事了?”

结束与谷妍梅的通话,初窈的心跳就一直没有平静过,她甚至没有时间去思考其他,拿上大衣便匆匆下楼。

到一楼大堂恰好碰见值班的李晔,他笑着和初窈打了声招呼,“初窈小姐,您回来了。”

“嗯,有点事。”初窈匆忙应了一声,从他眼前走过两步,又顿住脚步,“李经理,能不能借台车给我?”

她突然想起今天是跨年夜,外面恐怕不好打车。

李晔感觉得到她有急事,立刻答应下来,“可以的,我带您去停车场。”

上车前,初窈跟李晔道了谢,留了电话,让他需要用车就告诉她。

“没事没事。”李晔连忙摆手,“您放心用,想用多久都行。”

黑色宝马行驶在夜幕中,初窈握着方向盘,唇紧抿着,脑海里回响起谷妍梅刚才在电话里说的话。

“阿南今天下午出车祸了,在去机场的路上,被一台皮卡车撞到了,他坐在后排,伤得比较重。”

在去机场的路上……

原来他嘴上答应了,但心里也同样在准备着给她一个惊喜。

初窈忽然感觉眼眶酸涩,前方的道路似乎有点儿模糊了起来。

她抬起手,用手背擦掉眼睛里的泪水,吸了吸鼻子,努力保持冷静。

她不能慌。

初窈在车上拨通了陶明珠的电话,将这件事告诉了她。

江唐也受伤了,只不过他在前排,只是轻伤而已,送到医院时醒过来一次,后面又昏迷了。

当时皮卡车是朝着车后座撞过去的,车身撞到道路的防护栏,刚好是薄南弦坐的那边。

谷妍梅说薄南弦现在还在昏迷状态,下午做了手术,脸上缝了十针,右边手臂骨折,还有轻微脑震荡。

初窈到医院后,打电话给谷妍梅,她安排了人来接初窈。

ICU病房门口,谷妍梅神色透着倦意,握住初窈的手,轻声安慰道:“别太担心,医生说等阿南醒过来就没事了。”

“阿姨。”初窈抱了抱她,低声道:“对不起。”

如果不是为了去机场,为了去找她,薄南弦就不会出事。

谷妍梅皱眉看着她,“窈窈,你别胡思乱想,跟你没关系的,谁也没想到会出这种意外。”

初窈心里挺感激的,薄南弦现在之所以躺在ICU病房里,是在去找她的路上出意外,换做其他不讲理的父母,说不定已经一巴掌贴到她脸上了。

医护人员给初窈身上消了毒,才推开病房的门。

男人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躺在病床上,额上缝了十针,缠着纱布并不能看见伤口,右手手臂也用石膏固定着。

他闭着眼,苍白的唇抿成了线,身旁的心电监测仪极有频率地发出声音。

初窈在病床边坐下,看着男人如今脆弱得仿佛一碰就会碎的模样,眉眼间充斥着心疼的神色。

“小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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