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一楼西侧的教室里。
一支乐队正在练习比赛曲目。
就是外面围了不少人,男男女女将教室入口围个水泄不通。
站在前面能看到教室里全景的都很安静,后面的一些只能看见前面人的头顶或后脑,好几个忍不住低声抱怨。
“叶学长好不容易才回来,到底是谁走漏了消息?这么多人围过来,挤了半天也没挤进去。”
“你快别说了,我都听不见里面的音乐声了。”
怎么会听不见乐声?
这些人虽然在抱怨,但音量控制得都很低,生怕吵到里面人演奏。
苏宝柒没有往前挤,站在人群旁边,闭着眼沉醉地听着。
里面演奏的人不少,几种乐器演绎交织在一起,渐渐地只剩钢琴和小提琴合奏。
脑海里闪过无数曲目,苏宝柒都没能将听到的这支曲子对上号。
小提琴高声细腻而又明亮,钢琴和声,乐曲悠扬,又添饱满。
苏宝柒的手垂在腿侧,手指忍不住轻轻敲击着合拍。
很快乐器主次发生转变,钢琴为主,苏宝柒甚至看见了每一次琴键敲击。
弹钢琴的这个人一定是个情感丰富细腻的人,坐在琴前,指尖在琴键上流转。
苏宝柒仿佛身临其境,正听得入迷,手机的铃声突然响起。
不止她瞬间回神,旁边人群的一些人也忍不住转头看过来。
神色间多有不满,在怪她破坏了这么好的气氛。
苏宝柒接通电话快步离开。
“哥哥?怎么这个时间打电话过来了?”苏宝柒心情愉悦,语气里都带着笑意。
电话那头的顾晔泽挑挑眉,“想宝宝了,想听听宝宝的声音,今天怎么这么开心?”
提到这个,苏宝柒都忘了和哥哥腻歪两句。
“哥哥,刚刚我听到了一首钢琴曲。”苏宝柒忍不住轻哼了几句旋律,“弹钢琴的那个人一定非常厉害,这首曲子我从没有听过,有可能是他自己谱的。”
毕竟是在音乐学院听到的,音乐学院的学生自己写两首曲子也很有可能。
平时音乐学院的老师也会给他们布置原创的任务。
在音乐学院中听到几首没听过的曲子很正常。
曲子的旋律让她惊艳,弹琴的人更让她好奇,即便没见过不了解,苏宝柒也肯定弹琴的人就是谱曲的人。
说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苏宝柒停不下来,直接将刚刚自己为什么会到音乐学院,以及听曲子时的一些微妙感受一一说出。
电话那边的顾晔泽安静地听着,偶尔会轻声应着,是一个合格的倾听者。
说完之后,电话里突然安静下来,安静了几秒苏宝柒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似乎说太多了。
“哥哥…你还在吗?”
“在,我在听柒柒说,如果刚刚没有打电话给柒柒,你就能多听一会儿了。”顾晔泽的声音也带着笑意。
苏宝柒却摇摇头,“虽然我很喜欢,但还是哥哥的电话更重要,哥哥这个时间打过来有什么急事吗?”
想到自己刚刚已经说过打电话的原因了,顾晔泽无奈地笑了,抚着额头继续说道:“没有什么事,知道柒柒这个时间没有课,想柒柒了,想听听柒柒的声音。”
坐在树林边的长椅上,苏宝柒戳了戳自由生长的杂草。
“我也想哥哥了,想立刻扑到哥哥的怀抱里。”苏宝柒痴痴地笑着。
打电话确实没有什么事,只是在刚刚陈致提到苏宝柒后,就忍不住想她。
这段时间柒柒的精神状态一直不错,在陈致医生的提醒下,顾晔泽一直在记录柒柒的生活数据。
想要通过分析这些数据确定苏宝柒的情绪是没问题的。
“顾总,我看过你发给我的资料,苏小姐现在的情况很不错,最近一直没有反复的话,说明已经好转了,如果有时间,周末可以来我这里,我在为苏小姐做一个详细的检查。”
轻轻抚摸着办公桌上的照片,顾晔泽回复了一个好。
下午下课,抱着上课的书,苏宝柒找到司机。
“今天不回家,直接去哥哥的公司。”
司机点点头,调转方向。
苏宝柒将手中的书和包放下,扯着安全带,身体也由于惯性有些歪斜。
突然一个急刹车,她的肩膀狠狠地撞在了前面的座椅背上。
一阵酸麻袭来。
“怎么回事?”苏宝柒揉揉肩膀,皱着眉问。
司机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不好意思苏小姐,刚刚有一辆车冲过来,速度很快。”
在苏宝柒撞上座椅背的时候,那辆冲过来的车刚好擦在他们这辆车的前面飞驰而去。
他们掉头的位置没有问题,旁边还有一所小学,路边都设置了减速慢行的提示,实在没想到会有车这样操作。
刚刚那一瞬间司机也吓了一跳,幸亏他反应及时,而且刚起步时车速较慢,否则真的就要撞上去了。
后面这位可是才出过车祸,好不容易才恢复正常一些,如果这次再出车祸,就糟糕了。
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减速慢行的提示近在眼前,苏宝柒忍不住眯着眼。
她的视线中已经没有刚刚那辆车了,但她确实也留意到这辆车开过去时的速度,只怕是不怀好意啊。
又是这样的套路吗?M..
苏宝柒继续揉揉肩膀,脸上却挂着冷笑。
周常鸣看来真是急了,那就再添一把柴好了。
“没事,接下来小心一点,看来有人盯着我们呢。”
这话又把司机吓了一跳,谨慎地起步后,视线忍不住在后视镜间移动,想要找到盯着他们的那个人。
自然是没找到的。
周常鸣再傻也不会一直让人跟着他们。
直到安全驶入公司的地下车库,司机才松了一口气,恭敬地送苏宝柒离开了,连忙打电话给队长,将刚才这件事详细地说了一遍。
见到哥哥后,苏宝柒也将这件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今天上午我又遇到周常鸣了,可能是被我刺激到了,一样的把戏还想用两次吗?”
她说得轻松,顾晔泽的脸已经铁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