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为数不多发生关系的体验都可以说是“不错”,这次也不例外,就是有点废季玄的眼泪。
霍无厌半坐在双生花海中,腿上躺着眼尾通红,烟圈泛肿的青年,青年人面容清俊,眉眼如画,这眼尾眉梢间的艳色让其看着好不可怜,像是被人欺负惨了,又有点引人浮想联翩的暧昧。
霍无厌手指有意无意地摩挲着那头柔顺的长发,如同抚弄一朵娇俏又格外喜爱的小花一般,漫不经心间又透着几许别样的温柔。
似有所觉,霍无厌目光一厉,冷然看向某个方向,“既然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裘灯尊者大抵还是知道什么是非礼勿视吧!”
此时的霍无厌脸上哪还有半点柔和气息,只有刺骨的冷寒。
话出的同时,那原本漫不经心把玩着季玄头发的手一把扯来一件黑色宽大外袍,将季玄那因为衣襟滑落,而露出大片雪白肌肤的肩头密不透风的遮住。
霍无厌动作自然,速度极快,但裘灯突破化神境界已久,又有领悟生死之道,俨然已有渡劫散仙之境,那片息的功夫,足够裘灯看清季玄肩头那大片如同落雪红梅的艳色。
“都说魔尊霍无厌不懂怜香惜玉,如今看来当真如此。”
悠悠扬扬的清朗声音从远处传来,却并不见人影。
霍无厌冷笑一声,掩盖住季玄身上的痕迹,只露出小半张脸后才淡淡道:“本座如何,恐怕与裘灯尊者无关。”
霍无厌并不意外看不见裘灯,裘灯踪迹难寻,他既在这里,又不在这里,山川河流可能皆是裘灯,又可能皆不是,这便是裘灯的道,通灵之道,单论悟道上,裘灯远比他们参悟这天地大道要参的更通透些。
可那又如何,对方的道或许比他们通透,但他与对方打起来谁输谁赢还未可知,霍无厌的道向来是遇强则强,与以杀证道的杀戮道隐有几分相似之处,却又不至于那般杀气太重。
“北幽的人都像魔尊这么霸道吗?”那飘飘摇摇的声音似是笑了一声。
“莫非裘灯尊者来找本座就为了说这事。”霍无厌声音冷淡,以手半抚起季玄,在其后耳轻轻一点,一股温和的力量借此送入季玄体内,让本眉心微蹙睡得并不如何安稳的人在那瞬间眉头舒展,陷入更加深层次的昏睡。
裘灯本就不是为了调侃霍无厌而来,并没有在这事上多加讨论,而是话锋一转,问:“不知魔尊所来作何?”
“你倒是和你徒弟问了一模一样的问题。”霍无厌意味不明道。
“那不知能否得到魔尊的一句准话。”
“倒也不算什么秘密,陪小情人过来。”
那边沉默了一会,大概是霍无厌这话听起来太过于随意,那边似乎并没有怎么信。
霍无厌手上继续把玩起季玄的发丝,手指摩挲着那细滑微凉的长发,“论交情本座与尊者的交情恐怕还比不上宸天,可裘灯尊者既然亲自来了,还觉得本座别有所图,那看来是这鬼域有什么值得本座亲自跑一趟的东西。”
“的确是有,我有一渊饱含滔天煞气的福地,鬼气浓郁,是个养剑的好地方,在那处有一把我耗费心血养了上千年的剑,其一直没有动静,直到你等来到这鬼域,那剑才仿佛活了过来。”
“裘灯尊者在转为鬼修之前不是号称知天下事,若真好奇算上一卦不就好了。”霍无厌轻描淡写道。
在别人的主场还敢如此猖狂,不是没有脑子,就是实力足够强大,霍无厌俨然是后者。
传闻霍无厌早就已经问鼎化神巅峰,只是一直压制修为,不让自己突破,一旦其突破渡劫,整个修真界定无敌手,这话或许有好事者夸大的成分在,但在鬼域被封前霍无厌在整个修真界就已经没有多少个敌手,更不要说如今,没有谁敢说自己就见识过霍无厌全部的底牌,裘灯亦然。
他微微叹息一声,仿佛山川河流也都跟着他叹息一声,“如同医者不可自医,卜卦者亦不可算自身命数,否则必受反噬,那剑我已然养了太久,其身上沾染上我的气息,且与我命数缠绕,所以这剑因何而复活,我也不知晓。”
“若问因果缘由,裘灯尊者还是找宸天仙尊更为合适,他收的那名弟子倒是格外得天道喜爱的模样。”言下之意要找找那两人去,自己与自己怀里这位对什么所谓千年凝练出来的宝剑毫无兴趣。
裘灯过来也不过是来试探一下霍无厌的意思,若是霍无厌与宸天过来都是为了找他,又或者都是为了剑,那他躲躲藏藏也没有意义,可若只是宸天一个人那可就有意思了。
在那抹气息即将消散前,霍无厌叫住人,“早听闻当年的兮晨尊者占星卜卦之术高强,可知天下事,就不知兮晨尊者能否看出本座的情劫有没有如期而至。”
那边短暂沉默片刻后道:“魔尊倒不如直接问你身边的人是否就是你的情劫?”
霍无厌不置可否。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北幽魔尊心中不是已然有了答案,我的答案当真还重要吗?”
霍无厌笑了一声,放开那种无形的阻碍,让对方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离开,的确是不重要,就算裘灯说季玄就是他的情劫,他恐怕也无法真的去对人痛下杀手,是劫是缘,终究无法躲掉,就看他与这位天外来客能否和睦共处。
季玄感觉自己大抵是昏睡了许久,神魂飘飘荡荡,仿若在水中起起伏伏,哪怕把那朵双生花的力量给吸收完了他都没有如愿清醒。
神魂在身体里飘来飘去,像个小光球在原地打圈圈。所以霍无厌这是终于忍受不了,把他给弄死了吗?这么狠,刚刚才把人吃了又吃,下一秒就给人来个透心凉。
小神魂委屈巴巴,团成一团,把自己团成一颗大星星的模样,散发着微弱光源。
刚刚吸收完双生花的疲倦感让其很快就再一次昏睡过去,等再醒来时,他正枕在霍无厌的膝盖上,身上披着一件黑色外袍,鼻尖笼罩的都是霍无厌的气息。
季玄眨了眨眼,神魂单独为个体的时候更容易情绪外露,所以他是真的在为霍无厌把他肉.身弄死的事感到伤心,还用一个小神魂把自己团吧团吧,好家伙,照这个趋势走,面前有面墙他的神魂能够直接蹲在墙角养蘑菇。
社死也不过如此,季玄刚刚睁开的眼睛吧嗒一下又闭上了。
“怎么,不想看见本座。”霍无厌拨弄季玄的耳坠。
季玄不语。
霍无厌全当是自己欺负季玄欺负的狠了点,对方现在不太愿意理他,“就这生气了?”
季玄睁开眼,眼中所有情绪都已经镇定下来,稳为老狗,他从霍无厌的腿上坐了起来,闻言眼中掠过不可思议,“魔尊哥哥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可能会与你生气。”
“当真?”
“当真,比珍珠都真。”
“这样啊。”霍无厌拖长语调,意味深长道,“正巧你之前清理的咒术没有清理干净,如今有些卷土重来的意思,所以……”
季玄倒抽一口气,霍无厌这是让他进他识海的意思。之前光是看见一堆星星他的神魂就控制不住撒野,现在这情况,以他对霍无厌并不那么单纯的感情,他神魂还不得逮着霍无厌识海里的星星亲。
那般场景光是想想就不忍直视,季玄微微皱了下眉,在更多情绪透露出来之前,他按住霍无厌肩头,道:“好吧,我是生气了,所以魔尊哥哥,快来哄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