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黑暗中猛然惊醒的白子濯第一时间便警惕地用目光快速扫过四下,目光之冷厉与平日里大不相同。
在瞧见离自己不远处的宸天仙尊后,刚刚还生人勿近看起来极不好惹的白子濯才微微松了口气,放松下紧绷肌肉,身体都微微舒展开。
“师尊。”白子濯轻声唤道。
“嗯。”闭目养神的宸天仙尊应了一声,微瞌的眼眸并没有因为白子濯而睁开,却又是实打实地回应了白子濯。
白子濯借着这个机会,多瞧了宸天仙尊一眼,他少有这样直视宸天仙尊的时候,这一瞧倒是发现宸天的皮肤远比他记忆中的还要苍白,其冷白的面上隐隐可见青筋,有点像是以前生病的小师妹,白白嫩嫩的脸上一点血色也无。
白子濯只多看了一眼就快速挪开视线,收敛心神,安静等待。
过了良久,宸天仙尊才睁开眼,眼中的风雨交加有一瞬间的可捕捉,静默片刻,其才对着静候在一边的白子濯道:“你可知我们如今来到了何处?”
“不知。”白子濯摇头。
“鬼域。”宸天仙尊吐出两个字。
“这怎么可能?!”白子濯闻言后猛然一惊,就算再无知的修士,也知道鬼域是什么地方,可鬼域不是在当初的一场大战之后,就已经被分割出修真界了吗?他们怎么会来到已经成为传说的鬼域。
“从原则来说的确不可能,但我们现在就是在鬼域。”宸天仙尊没有在意白子濯的质疑,一手挥起四周的阴气,将其展示到白子濯的面前。
如此明显几乎凝成实质的阴气,除了鬼域好像也找不到其他地方。
宸天仙尊随手挥开那股浓郁的鬼气,本就苍白的脸色愈加难看,呈现一种病态的惨白。
“师尊面色不好,可是身体有恙?”白子濯自知大能不会喜欢晚辈这般无礼询问自己有恙与否,但仍是关心道。
“算是。”只一语宸天仙尊便不再说。
两人过往一年多虽说时常见面,但几乎都是宸天仙尊教导白子濯剑法为主,两人除去剑相关的交流甚少,这时就尤显尴尬起来。
白子濯现在无比后悔自己不久前乱碰东西,不然宸天仙尊也不会被他牵连。
与之相比,宸天仙尊对此倒是接受良好,像他们这种境界几乎都可以卜算预知点之后的事,对于这一劫宸天仙尊早有所料。
“你可知我们面临的最大问题是什么?”
“鬼域被分割出来,布有结界大阵,并非他人可以随意撕破,横扫两界,所以我们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出不去。”
“你看的很清楚,这鬼域的结界是当初本尊与另外好几位尊者一同布下,本尊虽说知其构成,但想要凭借一己之力就破开并不容易。”
“这,那我们现在应该如何是好?”
“去找一个人,又或者该说一个鬼修。”
另一边。
季玄与霍无厌只在原地呆了一会就出发了,他们两人也没急着去立马找宸天仙尊,而是前往此处的鬼修聚集地,毕竟有“人”聚集的地方才容易获得更多讯息。
来到鬼域赌场,看着鬼修们一个个赌得热火朝天,季玄觉得这些鬼修是不是有点热闹过头了,
“会赌吗?”霍无厌扫视一圈,问道。
“我会不会你不清楚。”季玄笑。
“作弊也算吗?小季玄希望你能够正确认识自己。”
季玄全当没听见,手上把玩着小铜板。
“若是你与他们赌还能做手脚,那你的手法的确很高深了。”
季玄笑,就算再低端的手法对方也得看得出来啊,观察了一圈,他发现这里的赌约好像不太一样。
“此处是鬼市赌物。”季玄才刚刚有了这个疑惑,霍无厌就为其解惑了。
“怎么个赌物法?”
“先拿出一样等价的东西,与其赌,赢了便得到两样东西,输了便赔了自己的宝物。”
“如此简单?”
“如此简单。”
“很公平,又很不公平。”季玄点头道,这种堵物法,但凡遇上个赌术高超之人,那就是血亏。
本来不怎么在意所谓赌物的季玄,瞧了瞧这边多种多样,以及一些很让人心动的东西,几乎是愉快地加入了赌物的大队伍。
季玄最先看中的是一簇血珊瑚,珊瑚成色完美,季玄绕着血珊瑚走了一圈,在身上笼罩着一层宽大黑袍的珊瑚主人看了季玄两眼,问,“赌吗?”
“怎么赌?”季玄问。
“拿出与血珊瑚等价的东西就可。”
季玄在空间中找了一圈,并没有找到合适的东西,就拿出来几张自己最为满意的符箓,“这个可以吗?”
黑袍下的人难掩惊奇地看向季玄,“你确定以这些东西来与我赌?”
季玄点头。
黑袍人嘿了一声,“就说是新面孔。”这年头也就新人手上有点不一样的东西。
季玄坐在赌桌上,已经做好大杀四方,让霍无厌目睹自己胜利的模样,季玄自信满满,却没想到这边赌的居然是比大小这种全然看运气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