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如此致命的问题,刚刚还勾着人亲的季玄回答得十分直接,“下位可以,但我绝对不给人上。”
考虑到两人思想的差异性,季玄还补充了一句,“也就是说我绝不做承受者。”
霍无厌听到这个结果后并不意外,只冷冷将眸光从他脸上扫过,最后道:“那就免谈。”
霍无厌向来比季玄更能忍,小小反噬而已,不做到最后一步依旧可以暂时缓解,就看是他们两人中谁先稳不住。
季玄叹息一声,苦口婆心道:“魔尊大人你这样是不行的,折磨我也折磨自己。道侣契约反正一时半会儿是解不了了,但我们可以努力努力争取不被反噬,对吧?这反噬只要存在一天,我们就会面临很多突发意外,所以依我看,魔尊大人要不再牺牲一次。”
霍无厌听他这般说,只道一句,“本座都已经牺牲两次了,为何就不能这次由你来牺牲?”
霍无厌此话言之有理,大家都是惯来强势的人,谁愿意一次二次的落人下风,被迫承欢。霍无厌又不欠他什么,哪需要每次相让,上一次对方的让步都可以让季玄意外好久。
季玄沉默一下之后,最后摇头,也不强人所难,“那就算了。”
这方才短时间的沉默中,季玄真的有考虑过自己要不要尝试一下在是想想就反胃恶心的感觉,实在让人不喜。
季玄脑中飞快做了心理建设,最后推翻建设,决定还是不勉强自己了。
“阁下这样实在不怎么好,只许别人为你臣服,自己却不愿做出任何让步。”霍无厌眼睛闪过一丝冷芒,明显不爽季玄这般撩拨人后,又轻飘飘说算了的行为。
季玄在这件事上的确不厚道,笑搂着霍无厌在其唇上又亲了一口,语气不怎么正经地道:“魔尊哥哥,要是我在
对方是以开玩笑的语气说这话,尾音拖的长长,霍无厌却是出奇地信了几分。
“算了。”
霍无厌淡淡地揭过话题,把季玄拉近,先是浅啄了一口,然后碾磨辗转,季玄眼中闪过些许意外,但并未拒绝。
两人呼吸交缠,暧昧横生,在最合适的契机霍无厌撬开对方唇齿,加深了这个吻,并不温柔的吻,直接攻城略地,些许的血液更是成了催化剂,男人的吻本就带着浓浓的征服欲,热烈,激情,充满了让人兴奋的亢奋因子。
等把季玄吻得脸色通红,唇上微肿时,霍无厌才放开季玄,用着比平日里多了几分颜色的薄唇道:“好了。”
好了?
怎么能就好了。
季玄怀疑霍无厌是故意的,没有男人能在这么的一吻后,还能够维持镇定,又不是不行。
呼吸略重的季玄缓了两下之后,拉住将要离开的霍无厌,“魔尊大人,我现在更难受了。”
霍无厌神情不动,“等下就好了。”
“魔尊哥哥,你怎么忍心小猫咪难受呢?”季玄拉住人衣袖不放,加上脸上那抹被人亲吻太久有些呼吸不畅引起的绯红,乍一看简直艳色灼灼,令人难以挪开眼睛。
霍无厌眼中似有波光流动,眉峰微敛,“那你想做何?”
“彼此疏解一下?”
季玄说是这么说,但到底更想两人再双修一下,上一次由于有火毒干扰以及霍无厌过于强势,他都没有好好珍惜机会,这一次提前做好准备,在绝对清醒的状态下,加上运转双修功法,一定能够缓解许久的反噬。
这个提议并非不可,但霍无厌也是知道,疏解疏解,也有可能越疏解越难受。
“不必。”以免疏解之后季玄再次得寸进尺,霍无厌索性在一开始就拒绝了。
听到拒绝,季玄竟然也不意外,松开了霍无厌的袖子,他用手按压了一下略微有些酸痛的脖子,略微有点依依不舍地道:“那好吧,我尊重魔尊的意思。”
且不说季玄突然这么好说话,就说方才还步步紧逼的人突然放弃,怎么看怎么奇怪。
霍无厌眸中闪过一丝异色,语气淡淡,“你当真不是以退为进?”
季玄笑的纯良无害,“我是那样的人吗?”
“那还真是。”霍无厌说话一点也不客气。
季玄有被气到。
“那魔尊大人就当我是以退为进好了。”季玄索性破罐子破摔,“魔尊大人其实我们每次都这么争来争去,多不好,多有失风度。”
“所以?”
“所以我们来打个赌好了。”季玄就近找到一个可以靠着的地方,姿态懒散地道。
由季玄说出的打赌,实在让人惊诧,仔细想想季玄那让人一言难尽的“好运气”,就可想最后的结果,这个选项几乎就是季玄在自寻死路。
霍无厌这种时常喜怒不行于色的人这时都有点面露异色,“与其寄托你的运气,你倒不如与本座打一架。”
的确两相对比,与霍无厌打一架说不定胜率还要高一些。
“魔尊大人就说你敢赌吗?”季玄含笑说道。
“激将法。”霍无厌似笑非笑地看着季玄。
季玄对此并不否认,懒懒笑道:“魔尊就说同不同意好了。”
“莫非阁下认为自己一定能够赢过本座。”许是季玄太过于自信,又许是太过于诧异好奇,霍无厌竟真的有那么一两分想同意,“阁下不如说说究竟想要赌什么?”
季玄撇了撇嘴,“不敢就算了,反正我现在也要冷静下来了。”
霍无厌不以为然地“哦”了一声。
“话说魔尊真的不是怕输吗?你之前还说过自己在宸天仙尊面前赢过一处灵脉,现在却不愿与我打赌,是不是说明魔尊大人只是在我面前吹嘘。”
可笑,堂堂魔尊霍无厌有什么不敢赌的,哪怕明知道季玄是在用激将法,但霍无厌还是同意了,不是他刚好吃这一套,而是他突然有点想看看自信如斯的季玄输了这场赌局会是什么模样。
霍无厌最后同意,季玄笑得更欢了,眼中有狡黠闪过,像是什么小计谋得逞的小孩。
霍无厌不是没有看见,但还是选择无视,道:“赌什么?”
季玄手上找来一个普通人交易用的铜板,铜板上面有正反面之分,正面刻有几个字,而反面则是极为精细的文饰。
将铜板展示给霍无厌看了之后,季玄红润的唇微勾,衬得他莹润晶白的肌肤隐隐透着一股异样的妖艳,“魔尊大人选一个正反吧?这个赌约很简单,铜钱从上往下丢,最后谁猜对了谁就在上面。”
“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季玄笑意不减。
“越是简单的赌局越是看中运气,你确定要与本座比正反面?”霍无厌没有一口决定,而是给季玄一个改变主意的机会。
“谁说打赌这东西就一定全看运气了。”季玄催促了一声,“魔尊大人选一个吧。”
“正面。”
机会已经给了,霍无厌不再客气。
季玄把玩着手上铜板,应道:“好,那我就选反面。”
说着刚刚还在手上翻转把玩的铜板被季玄一下给抛了出去,铜板上抛,在这期间翻转了无数次,在其真正升至最高点之前,季玄又一把将铜板抓了回来,“魔君大人要验一验这铜板吗?”
“本座相信阁下不会在这上面做手脚。”
说是相信,其实是霍无厌早就摸清这就是一块普通的铜板。
季玄不再浪费时间,用大拇指施力再一次将铜板高高往上抛出,小小铜板在空中翻转上升,然后受重力往下坠,以铜板最后下坠的趋势来看,最后停留的面绝对是字,也就是正面,季玄在运气这方面果然输了。
但就如季玄刚刚所说一样,谁说打赌就只能单纯的凭借运气,实力也是一种可以获得胜利的筹码。
这铜板在他们这些人眼中其实下降的很慢,太慢了,季玄完全有能力改变最后的结果。
精神力毫不客气的给了铜板一个小小力度,些微的力度就足以改变最后的结果。
霍无厌又不是吃素的,察觉到季玄在搞小动作,自是二话不说利用神识把刚刚被轻轻翻了一下的铜板翻了回去。
两人你来我往,谁也不让着谁,好生生一个丢铜板猜正反的赌,被两人玩成了精神力的比拼。
最后铜板掉落,其在地上转了几圈之后,最后稳稳立着。
既不是正也不是反,两人居然谁都没赢。
季玄看着那稳如老狗的铜板,又看看霍无厌,两人相对无言。
片刻之后,季玄道:“要不算了?”
“再来。”霍无厌冷笑一声。
“好勒。”季玄把铜板拿起来。
将要丢铜板的时候,季玄又把其丢给了霍无厌,“这次魔尊哥哥抛好了。”
霍无厌瞧了季玄一眼,然后拿起铜板就将其高高抛出,很快又一轮的精神力之争开始。
季玄对自己精神力的掌控其实很高,刚刚怎么可能与人打成平手,哪怕霍无厌也的确难缠,这是一个小小计谋,看似无意,实则却是在引诱自己的猎物入坑。
看似能赢最后却输了,才最有意思不是。
季玄伸出自己的爪子试探,恶劣,且毫不掩饰。
而对方也的确踩入了他的陷阱。
瞧着最后稳稳落在反面的铜板,霍无厌面色复杂地盯着铜板。
季玄捡起铜板随意把玩,问:“无厌哥哥,可愿赌服输。”
霍无厌脸色不好,但其又不是输不起的人,“自是。”
对方太过于坦荡,季玄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但他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不好意思好像也完全没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