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月开的嗓音在弗兰德耳边回荡,如同恶魔的低语,透着无边的魅惑。。。
弗兰德只是一怔,便已经沉沦其中。
尤其是月开说起柳二龙的时候,弗兰德更是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但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满足,胸口有一团无法宣泄的怒火与憋愤,而在月开说到玉小刚的时候,弗兰德心中的愤怒扭曲的极致,甚至将唐昊和唐三也连带的恨上了!
武魂殿站在人族大义上,自然不可能有错,玉小刚是他异父异母的亲兄弟,自然也不可能有错,但玉小刚要死了,这份责任,这份错误,必须要有人来承担。
以前弗兰德一直在说服自己,这不能怪罪唐昊和唐三,他们也是受害者。。。
但现在,弗兰德却不由分说的将这一切都归结到了唐昊和唐三头上!
如果不是这对父子离经叛道的爱情,如果不是唐昊的可以隐瞒,玉小刚何至于此!?
一念至此,弗兰德再也无法回头,架在鼻梁上的镜片上折射出莫名的光芒,原本惶恐不安的嘴角默默的勾了起来。。。
换了一个想法之后,就像是换了一个脑子似的,以往想不通的一切,在这一刻都变得无比通达!
弗兰德手上的确还有其他的底料没有爆出来,那就是玉元震准备奇袭武魂殿的消息,这还是之前玉元震次子来找他,为了取信于他,方才告诉他的消息!
当时弗兰德也很惊讶,但原本,他是打算让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的。
毕竟无论如何,玉元震都是为了救玉小刚,而且正如玉元震所说,此举怕是拯救玉小刚唯一的机会了——哪怕弗兰德明知道即便如此,玉元震成功的概率也极其渺茫,他也不愿意亲自斩断玉小刚最后的一丝生机。
但现在不一样了,反正就是九死一生的计划,倒不如用这个不可能成功的机会,换取自己百分之百的生命!
反正玉元震也不是好人!
此时在弗兰德看来,柳二龙的死与玉元震也脱不了干系。
除此之外,之前弗兰德和玉元震次子原本都快接近真相了,玉元震却突然将人叫了回去,表面上是因为玉罗冕施压,但实际上,分明是作为宗主,玉元震不想让蓝电霸王宗落下如此污点!
这么看起来,玉元震和玉罗冕分明是一伙的,同样该死!
既然如此,弗兰德还有什么心里负担?
更何况,弗兰德此时心中还有一道如同梦魇般的喃咛声,不断的质问着他,万一玉小刚真的活着出来了,质问他柳二龙的下落,他该如何面对?
当初月开交给弗兰德的信上,玉小刚可是只写了让弗兰德保护并照顾好柳二龙。
弗兰德该如何回答?
照顾死了?
弗兰德很清楚,他无法面对玉小刚,既然如此,不如不见。
而在将这一切“负担”抛下之后,弗兰德心中剩下的,就只有复仇二字!
此时此刻,弗兰德黑化了,堕落了,他再也不是当初黄金铁三角的飞行之角四眼猫鹰了,而是一个不输玉罗冕的无底线的恶人,无所不用其极!
刹那间,弗兰德只觉得自己这多年来修炼上纹丝未动的桎梏都有了松动的迹象,这让弗兰德更加坚信了自己心中所想。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恶人还需恶人磨!
“哈哈哈!”与此同时,邪畅快的笑声也在月开脑海中响起:“他堕落了!你看他的眼睛,多么纯粹的恶意,他怕是把你都一并恨上了!”
“呵呵。。。”月开又岂会看不出来,但月开对此却只是淡淡一笑,并未给予评价。
没什么好说的,有了一个玉罗冕,再加上一个弗兰德,虱子多了也不怕痒,弗兰德的威胁也要远远低于玉罗冕,更何况这两人还是不死不休的关系,月开倒是乐得看这两个恶人之间的博弈。
不过月开现在更加期待的,还是弗兰德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弗兰德没有让月开久等,堕落后只用了一个呼吸的时间便恢复了冷静,旋即语出惊人,震得一旁的殷离天连抽冷气,便是月开也不免头皮发麻!
“玉元震打算背水一战,今日奇袭武魂城,营救小。。。玉小刚!”弗兰德神情肃然,一字一顿的说道。
月开没有追问其真实性,此时的弗兰德绝对不会说谎,哪怕事关玉小刚生死,弗兰德也没有犹豫。
月开不由啧啧称奇,意味深长的看着弗兰德,心中却是想着——难怪正神们会如此坚决的想要覆灭邪神一脉,这等蛊惑人心的能力,未免太过恐怖了些!
好半晌后,月开收敛了心绪,注视着眼前的弗兰德,语气莫名的说道:“恭喜你,弗兰德院长,你重生了!”
“我可以走了吗?”弗兰德却像是已经忘记了恐惧和悲愤一般,不卑不亢的对月开问道。
“当然!”月开点了点头,甚至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弗兰德也不和月开客气,恭敬的鞠了一躬之后,转身而去。
只是在这个时候,月开又在他身后说道:“不过之前院长所说,可不能食言哦!”
这一次,弗兰德的脚步顿了顿,但还是应道:“公子放心,史莱克学院和蓝霸学院定然不会让公子失望的!”
背对着弗兰德的月开倒是没有看到,此时弗兰德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恨意。
就像邪所说的一样,弗兰德连玉元震都恨上了,又岂会放过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有机会的话,弗兰德是一定会和月开说些“掏心窝子”的话的!
“公子!”弗兰德走后,便是殷离天再怎么沉稳,再怎么老练,此时也有些绷不住了,迫不及待的看向月开,脸上既有急切,又有惊喜。
弗兰德最后暴出来一颗大雷,无论是对月开还是对武魂殿而言,都无异是一个意外之喜。
利用得当,月开收复蓝电霸王宗的计划完全可以提前施行!
月开当然知道殷离天的意思,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旋即神秘道:“殷伯莫急,且看我给他演一个请君入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