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番外三(7)

番外三(7)

以顾总的人脉,想查个“流浪汉”的现状,简直不要太轻松。

而姜糯也知道,现在还有正事,这会儿去逼问许家思,太不合时宜。便也没再纠缠,按部就班地跟着电视台的安排,配合着把这一场纪录片给录制完。

剧组最先拍几位领导和提供技术支持的企业家讲话,稿子都是提前准备好的,姜糯和顾江阔台词不多,只要背下来就好。

大人物们最先完成录制,接下来才轮到犯人们拍日常。

而为了节省时间,领导们拍摄的时候,犯人们就在镜头外列队等待,于是许家思便眼睁睁看着姜糯风光无限地接受采访,那些平日里他们要绝对服从的狱警们,也对姜糯恭恭敬敬。

看着看着,许家思心里生出丝丝缕缕的嫉妒和愤恨,为什么,为什么他永远都比不过姜糯?!

从前他那么费尽心力,才能勾搭上丁凭舟,可惜,丁凭舟最终也没有帮他实现‘阶级跃迁’,丁总一直喜欢的都是姜大少爷,许家思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退而求其次,想讹丁凭舟一笔钱,谁能想到,姓丁的竟然拔x无情,反手把他送进监狱。

他怎么能不恨?

大好的前途全被丁凭舟给葬送了!许家思出狱之后,才发现“刑满释.放人员”的身份,给他带来多少阻力,工作不好找,连家人也嫌弃。

艺术类专业肄业的经历,完全不能给他找工作加分,许家思的出路似乎只有去工厂拧螺丝。

他从前觉得学习辛苦,总不肯用功,去了电子厂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辛苦——在监狱的时候,他还有午休时间,这里却连上厕所都要跟车间主任请假。

许家思吃不得这样的苦,一个星期就辞了职,跟老板来回扯皮无果,以“没满勤”的理由被打发出来,一分钱也没拿到。

他干脆放弃找工作,回到家啃老,家里也嫌他丢人,父母每天为他吵架,母亲几乎日日以泪洗面。

许家思实在待不下去,便跑出去找一些‘同好’,在几十块的钟点房里,在陌生人家里,甚至在公园里,跟各种不认识的男人鬼混。

纸终究包不住火,他这样自暴自弃,终于还是被父母亲戚知道他每日出去做什么,那天,他跟父母发生了自他回家以来,最凶的一次吵架,父亲最后站在窗边点燃了一支烟,恶狠狠地说:“你要是一直待在监狱里,不回来就好了,我们就当没生过你。”

那是压到许家思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拿了把水果刀,便冲出了门,没人知道他跑去哪里,只听说许家思那几天一直在找丁凭舟的下落,再然后,一则不起眼的消息在燕林本地新闻占了个小小的边角板块。

“男子当街刺伤流浪汉,警方已介入,排除该男子有精神问题的可能。”

一则几十字的速报,甚至没多少人注意,许家思却凭着这件事,又把自己送回了监狱。

相当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有些庆幸,庆幸自己又回到了监狱,这里虽然也辛苦,但至少不用面对家里、社会上的那些压力,许家思甚至觉得监狱是他的秘密港湾,在这里呆着有种另类的安全感。

直到他今天又遇到姜糯。

看到那漂亮少年早就不是他臆想中的假想敌,已成为了意气风发的大老板,事业有成、受人尊敬,还有感情甚笃的伴侣。

许家思嫉妒之余,突然觉得,自己的一生可真像一场笑话,竟然还能在监狱里住处感情。

“我真是一无是处的垃圾。”许家思痛苦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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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完毕后,姜糯和顾江阔多留了一会儿,摄制组和狱警们自然没什么意见,不但允许围观,还专门给两位大老板安排了舒服的座椅。

他们本意是想借机问问被刺伤的流浪汉是谁,没想到拍着拍着,又看到一熟悉面孔。

李清。

上一世李清颇得姜糯的器重,后来却和丁凭舟沆瀣一气,帮他夺走姜氏,弄得姜糯落得破产的下场。

这辈子姜糯早早把他踢出局,这么多年都没有联系,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到他。

穿着囚服的李清,比记忆中沧桑不少,才三十几岁,眼角已经有了皱纹,站在队伍里,不住地往姜糯这边张望,被狱警呵斥了两次,便老实回去,只是,在与姜糯四目相接时,眼睛又亮了,似乎很想跟昔日的发小相认。

说实在的,这辈子李清还没开始坑姜糯,顶多是他蠢,做不好事而已。

不过,姜糯还是没理他,问一旁的警官:“那个犯人是不是叫李清?”

正在跟顾江阔聊新系统需求的警官望过去,“真不好意思,姜总,我们监狱关押的服刑人员有两千多名,还真没办法都认出来,我把具体负责的狱警给您叫过来吧,用不用把那位李清给您一起叫过来?”

姜糯:“不用,我跟他没什么交情,就是有点好奇。”

顾江阔见缝插针:“要不把负责许家思的警官一起请过来问问吧,我们跟这俩服刑人员有点渊源,所以有些好奇。孙警官,等聊完八卦,咱们接着聊正事,不行就派两个技术人员过来,把您刚刚说的那些需求,全记录下来,只要技术上能达到,给您都做出来不就完了么。”

“好好好!我先谢谢顾总了!”孙警官喜笑颜开,这些要求要是能实现,明年的评优他们监狱肯定也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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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孙警官的指示,两位狱警在不违反保密原则的前提下,知无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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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李清是因为扫.黑.除.恶行动进来的,李家本来就是燕林的地头蛇,上一世也是因为扫.黑.除.恶进的监狱,而这一世蝴蝶扇了下翅膀,他服刑时间提前了几年。

而许家思当年捅的那个流浪汉,卷宗里有记录,还真叫“丁凭舟”。

直到离开燕林市第一监狱,姜糯还是有些唏嘘:上辈子被伤了唧唧、落下终身残疾的人,是顾江阔,这一世他帮顾大江先生躲过了那一劫,丁凭舟却遇到这番遭遇。

莫非……像能量守恒定律一样,这世上也有个唧唧守恒定律?护住了一个本该消失的唧唧,这世上就会有人失去他的唧唧!

“想什么呢?怎么打从出来就一直这么凝重?”顾江阔忍不住问。

这时候,俩人并肩坐在劳斯莱斯后排,姜糯忽然伸出手,一把按住他。

顾江阔:“!”

姜糯还握了握,深沉地说:“我在想,你不知道我为你做过什么。”

顾江阔自觉收到了暗示,根本没理姜糯的问题,扬声跟司机说:“刘师傅,麻烦快点!不去公司了,回家!”

“?”姜糯连忙说,“倒也不是这个意思,你可能误会了!我是说丁凭舟他……”

可说到这里,姜总又卡了壳儿,前世今生的事也太玄幻,就算想说,也无从说起。这片刻的卡顿,愈发促使顾总更进一步误会。

顾江阔比了个“OK”的手势,“丁凭舟的事交给我,你什么都不用管,糯糯,咱先回家。”

姜糯:“…………”

姜总明显感觉到顾江阔的状态逐渐兴奋,想到是自己搞出的误会,连忙解释:“你听我说,这件事说来话长……”

结果换来顾大江先生一个不由分说的吻。

吻在脸颊,相当克制。

连飘在耳边的喁喁低语也克制,“糯糯,”顾江阔压抑着激动,幸福地说,“你很少这么主动,我好开心啊。”

姜糯:“…………”

很好,现在继续解释的话,岂不是要打破顾大江的幸福?

姜糯有点舍不得。

姜总认命:“……行吧,回家。”

正好为了不知何时能结束的采访录制,今天一下午都没安排重要的事,干脆回家偷个懒也无伤大雅。

顾江阔有点调皮地用粗糙的指腹在他细嫩的手心挠了挠,常年撸铁造就的薄茧,刮在手心,有点轻微的刺痛,也有点痒。

姜糯回握住他不老实的手,自暴自弃地想:自己救下的老攻,不惯着怎么能行呢?

今天的顾总相当亢奋。

刚到家,顾大江先生就给住家保姆梅姨塞了个红包当员工福利,让她自己出去逛街。

一下午的时间,从客厅到书房再到卧室,姜总切实体会了好几遍自己亲手拯救下的大江多有活力。

直到累到眼皮也睁不开的时候,他仿佛又听到吃饱喝足的顾江阔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那件事后续我来搞定,吃瓜就得吃全不是。”

姜糯当时很想问一问是“哪件事”,可被折腾得太狠,实在太困,最终只是敷衍地“嗯”了一声,便枕着顾江阔的胳膊,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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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姜总已经完全忘记‘丁凭舟变成丁公公’事件的时候,顾总便很高效地找到了丁公公本人。

此刻,姜总正在处理公务。

姜氏集团最后一个地产项目景园小区已经在收尾中,王秘书认真地替姜糯排日程,还再三确认:“您最近事情这么多,真的要亲自去现场验收?”

这本来就不是大老板该干的工作,通常交给监理就完事。

可姜糯很坚持:“这是我们姜氏集团最后一个项目,绝不能出差错,必须把质量过硬的房子交到老百姓手里。不是说我去了,就能查出什么问题来,而是我亲自去检查,底下人才能重视。”

“知道了,姜总。我会给您安排好的!”

王秘书不由得有点小激动。

没进姜氏集团之前,她总听别人说什么“为富一定不仁”,“有钱人没一个好东西”,听过各种只要女员工一旦怀.孕,老板就会找各种理由开除的事迹。

可她今年孩子都上小学了,也没发现姜总不公正对待过任何一个女员工——在姜总的带领下,姜氏甚至连酒桌文化都比别的公司更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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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位集团大总裁又不惜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亲自跑工地,就为了督促产品质量,不辜负老百姓们买房的血汗钱。

姜总这个人,真是越接触,越能让人品出他的人格魅力,全公司上下没有一个不佩服的。

“糯糯!”顾总忽然推门进来,看到王秘书在,连忙改了口,笑眯眯地问,“姜总,忙呢?”

王秘书立即看向姜糯,得到眼神示意之后,便退出去,把空间留给两夫夫,只是她刚出去,就见门口还站着个脏兮兮的男人,差点没被他身上的味道熏个跟头。

王秘书凭借着极高的职业素养,才没让自己当着那人的面捂住鼻子。

“进来。”顾江阔吩咐。

丁凭舟从他身后挪出来,怯怯地看向姜糯。

“!!”姜糯,“这是……?”

时隔多年,丁凭舟已经邋遢憔悴到故人认不出的样子,丁凭舟沙哑着嗓子回答:“小糯,是我。”

然而,他话音刚落,就挨了一脚:“小糯也是你叫的?叫姜总!”

丁凭舟:“……”

“怎么?”顾江阔说,“不服气?”

丁凭舟抖了抖嘴唇,很识时务地叫了声“姜总。”

姜糯:“………………”

这哪里还是当年那个把自己陷害到破产的、意气风发的青年?上一世三十岁的丁凭舟,西装笔挺,保养得当,还颇有成熟男人的魅力。

可现在……眼前这位怎么瞧着像五六十的糟老头子?味道也够感人的,不知道多少天没洗澡了。

而丁凭舟也在望着姜糯。

眼前的姜总仍旧和记忆中一样光鲜矜贵,从未经过日晒风吹的脸庞和从前一样俊秀皙白,跟七年前,在他们婚礼上见到的一般,或者说,他两辈子都没变过。

永远能让人眼前一亮,仿佛岁月都格外偏爱美人。

他望着姜糯,嘴唇蠕动:“小……”

姜糯却没搭理他,而是微微皱眉,问顾江阔:“你从哪把他挖出来了?脏了我的地。”

丁凭舟便很自惭形秽地缩了缩脚。

多年的流浪生涯,早就磨没了他的志气,故地重游竟然给他一种局促的感觉,这样窗明几净的环境,只让他觉得不安。

就见顾江阔走过去,很亲热地揽住小糯的肩膀,低声说:“不是你想吃完这个瓜吗?忘了?他说只要给他一千块,就能验明正身……许家思捅的那个人,应该就是他,不是什么重名重姓。”

姜糯震惊地望向丁凭舟,“什么叫验明正身?”

“……”丁凭舟跟他四目相对,竟一个字都没说出来,久违地面红耳赤起来。

顾江阔有点嫌弃地说,“我也觉得有点恶心,这是他主动提出来的。大概就是……你懂的吧,看看伤口什么的。”

姜糯下意识发出一声无法理解的“咦”,正要拒绝,却见定定站在那里的糟老头子版丁凭舟忽然拔腿就跑!

“?”

“哎卧.槽?”顾江阔要追,却被姜糯拉住。

顾江阔:“?”

姜糯:“算了算了,我才不想看什么公公,太恶心了。”

顾江阔一想也是,但还是神神秘秘地说:“虽然没验明正身,但我能确定,他肯定被切了。”

姜糯:“?”

顾江阔:“你发现了没?他头发都长得打结了,却没有胡子!”

姜糯诚实地说:“……没注意。”

顾江阔:“我看到了!很明显!正常人能刮胡子,就能剪头发吧,看来古代太监没胡子的说法是正确的,但他声音怎么没变得尖尖细细?还是那么粗哑。”

“大约是抽烟抽坏了吧,或者生了一场大病,扁桃体炎什么的。”姜糯胡乱瞎猜,“但下回不要把这种人带到公司了,看到他我就会想起一些不好的事,影响心情。”

顾江阔急道:“真的吗?糯糯,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你想吃瓜吃全,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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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知道,”姜总安抚似的拍了拍顾总宽阔结实的背,“我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不怪你。”

“媳妇!你脾气真好!”顾江阔黏黏糊糊地贴过去,“你说你,长得好看不说,性格还这么好,能跟你在一起,真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真的不怪我?”

“说了不怪你,一点小事,不至于生气,”姜糯嫌弃地撕开他,“还在办公室呢!你注意点。”

“办公室怎么了,前几天咱俩不还趁着午休的时候,在那间休息室——唔!”

姜糯捂着顾大江先生的嘴,炸毛:“都说了那件事不准提!”

顾江阔“唔唔唔”地表示知道。

姜总便指挥他:“出去看看,姓丁的走了没,顺便叫保洁把他走过的地方都消一遍毒。”

顾江阔其实没欣赏够自家媳妇害羞的模样——穿着正装,却红着脸,白.皙的皮肤透着粉,在外人面前有多一本正经,私底下就有多可爱可口。

不过,炸毛的姜总还是少惹为妙,顾江阔依着吩咐跑出去,以确定丁凭舟没有到处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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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凭舟这会儿已经沿着楼梯,一路下到五楼——他甚至不敢乘坐电梯,潜意识里觉得自己的脏手是不配按电梯的,若是大喇喇地挤进去,一定会遭遇白眼。

他不想再在姜糯面前丢脸了。

丁凭舟以为自己早就忘了什么是羞耻,所以当顾总找过来的时候,他不但痛快答应,还提出了一千块验身的要求。

一千块,足够他吃上很久饱饭了。

这些年来,丁凭舟为了躲债,早就放弃了原本的身份,渐渐靠着乞讨和翻垃圾桶度日,浑浑噩噩地活到现在,两年前那场“事故”,甚至让他失去了作为男人的资格。

可丁凭舟因祸得福,派出所的民警非常认真负责,替他跟许家思家要了一大笔赔偿,并且出于人道主义,替他安排了手术和住院。

当然,手术只是救回了他的命,并没有救回他的命.根子——许家思下手太重,几乎没有修复的可能。

得知这个噩耗之后,丁凭舟一度想死,可他终究没有自杀的勇气,反倒在消沉一段时间之后,彻底想通。

罢了,他这样活着,跟畜生有什么分别?都不是人了,何必纠结是不是男人?

丁凭舟以为他一辈子都会这样人不人鬼不鬼地活下去,当顾江阔找到他,告知他,还有机会再见小糯一面的时候,丁凭舟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还自轻自贱地要了一笔“验身费”。

可是,久违的自尊居然在见到姜糯的那一刻苏醒过来。

他还是做不到在小糯面前也像一滩烂泥,所以等姜糯那震惊又鄙夷的眼神射过来的时候,丁凭舟再也待不住,夺门而出。

他现在无比地后悔,如果没走这一遭就好了,让小糯看到,纠葛了两辈子的男人,成了这副模样……不,不算纠葛了两辈子,这一世开始,小糯就干脆利落地跟自己一刀两断了。

“喂!”是顾总的声音。

丁凭舟终于下到一楼,又停下来,他对顾江阔有些天然的畏惧,却还是忍不住生出几分期待:“怎么了,顾总。是小糯……姜总叫我回去吗?”

“……”顾江阔气不打一处来,“叫你回去干什么?姜总怕你在公司乱走!”

“走吧!我送你出去!”顾江阔抱怨,“没想到糯糯那么烦你,早知道就不带你回来了,真晦气。”

丁凭舟:“……”

直走到姜氏总部大门口的时候,丁凭舟终于忍无可忍,鼓足勇气说,“顾总,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顾江阔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转身就走:“你要是精神上有什么毛病,就去医院门口碰瓷,我们姜氏不管。”

“顾总!你喜欢了姜糯两辈子!你都忘了吗?”丁凭舟忽然大喊。

顾江阔终于停住脚步,缓缓转过头看向他:“……你说什么?”

丁凭舟竟然咧了咧嘴,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上一世,他死了,你每逢祭日都要从南洋飞回来,去他坟前发一整天的呆,你还收集了他的衣服、贴身物品,连他用过的签字笔都不放过……你都忘了吗?”

顾江阔:“……”

丁凭舟:“顾总!顾江阔!我早该警惕的,早该反应过来,这样小糯就不会被你抢走了……呵,呵呵呵!顾江阔!你别以为我信口胡说,你对他,就没有过似曾相识的感觉?”

似曾相识……

丁凭舟:“你是怎么喜欢上他的?不会是一见钟情吧?你觉得正常吗?”

一见钟情……

顾江阔神色渐渐凝重,默了默,扬声吩咐:“保安!把人拉走!越远越好!”

这人是真的疯了吧,神神道道的。糯糯那么好看,他一见钟情,不是很正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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