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叫都叫不出来。
后颈上传来剧烈的疼痛,连带着整个脊背都开始发麻。
对方很高,也很有力气,很轻易就能将他死死禁锢住,身上还带着夜里湿润的风,嘴唇碰到皮肤时带着冰凉的触感。
不过很快就热起来。
这些对于楚怜来说,都不在思索范围内——他已经被这敏锐的刺痛激得暂时失去了思考能力,大脑已经被后颈上的刺痛和随之带来的酥麻感全数占据。
“唔——”
他发出一声急促的短呓,侧颈上扬,后腰软了一片。
身后人着了魔,像条大型烈犬,咬住就再也不松口。娇小的Oga脚软得站不住,他就直接掐着腰往自己怀里送。
楚怜像个挂件一样被迫窝在男人怀里,一股清冽的气息包裹着他,让他浑身无力。
他的双脚惦着,几乎踩在对方的脚上。
好难受……
很快,楚怜的眼尾就红了,睫毛被温热的泪水打湿,开始发出小声的颤音。
这声音起到了刺激作用,身后人将他抱得更紧,重重触碰着咬破的伤口。
每碰一次,楚怜就颤一次。
……
到最后,直接晕了过去。
*
秦漠第二天是寝室第一个醒来的。他们Alpha是四人间,他靠阳台。
他这几天没去上课,因为身体不太舒服,平时Alpha的身体素质很强,几乎不生病,尤其是他这种S级别的。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身体动不动就燥热,导致心情更是烦躁,索性将自己关在寝室几天。
昨晚很早就睡了,但今早起来的时候,秦漠还是觉得有点乏,总觉得有点懒倦。不过原本的那股燥热倒是没了。
秦漠随意抓了件衣服就进了浴室,出来后其他几个室友也都醒了。
有个皮肤黝黑,身材高大的男生平时跟他玩得不错,叫张满,见他出来,喊他:“哎,秦漠,你昨天半夜起来站在阳台上干嘛?”
秦漠擦头发的手一顿:“什么?”
“就大半夜站在阳台上啊,我听见动静的时候还吓了一跳。”张满走到阳台,在窗户旁站着,“你看,昨晚你就在这个位置站着的,喊你也不理我,我就继续睡了。”
秦漠皱起眉头:“那应该是我梦游了。”
张满震惊:“梦游?”
其他两个室友也惊讶,纷纷过来:“梦游?你还有这毛病呢,也没听你说过啊。”
他们几个关系都还不错,知道秦漠有点不轻不重的洁癖,所以也一直都是在校外住。只是这段时间需要集训比赛,为了不浪费时间才住了寝室。
“最近才有的。”秦漠淡淡道,他随意撩了撩湿发,硬朗的五官显得更立体了。
“啊?那你梦游站在阳台干嘛?多危险啊,万一从窗户这边掉下去了呢,咱们这儿也没防盗窗。”张满说完就拉开窗外朝外看了看,“不过看起来确实不高,以你的身手完全够用。”
“何止够用啊,还能上天呢。”另外一个室友打趣道,“说不定不是跳下去,而是直接爬到三楼了吧。”
秦漠会点搏击术,从小就学的,身手矫健敏捷。他们说的倒也不算夸张。
“三楼,那不是Oga住的吗?老秦,你这打算夜袭谁啊?”
“哈哈哈!”
“楚怜不是就住在三楼吗?还正好是咱们楼上呢!”
“楚怜?哦,对了。”张满拍了下秦漠,“话说你不在这几天,小少爷跟沈子延打得火热,看样子是觉得跟你没戏,换目标了。”
秦漠脸色一滞,拔高音调:“你说什么?”
其他三个看他反应过大,都停下来。
秦漠说完后也觉得自己太反常了,可他也不是能瞒住情绪的人,压着嗓子问:“他们都干什么?”
张满:“……就一起吃饭、上课,沈子延还教他搭模型来着,两个人都快黏一起了。”
其他人也附和:“对啊。”
“就差生个孩子了。”
“不过没想到沈子延竟然会喜欢楚怜这种类型。”
“人楚怜怎么了?好歹是院里最漂亮的那支花,屁股后面多少人追呢。也就咱秦哥看不上。”
“所以我说啊,沈子延竟然会喜欢这种娇娇软软的。”
“不过这两人在一起看起来倒是挺配的。”
“正好在一起,也省得咱秦哥闹心了。”
“对啊,再追下去课也不上了。”
……
一字一句,让秦漠的脸越发垮下来。
然而他也不好发作,毕竟任凭这几个人调侃着。
好在早上时间不多,他们也没闲工夫去聊八卦,随意说了这几句就分别去洗漱了。秦漠坐下来收拾东西。
张满洗完脸后经过他旁边时,停下来:“哎,秦哥,你的信息素怎么是奶味的啊。”
秦漠正一肚子火没处发,冷着脸道:“你胡说什么?”
他平时就是这个脾气,张满也没在意:“我真没胡说,你身上有股奶味。还是你半夜梦游喝牛奶了?”
“谁他妈喝那玩意儿!”秦漠终于忍不住骂道。
“你没闻到?”张满惊讶看着他。
“我这几天洗得都是冷水澡,鼻子不通。”
“怪不得……”张满又喊了其他两个人过来闻,也都说有奶味,还是那种甜牛奶,不过味道淡淡的。
秦漠被他们说得烦躁,自己又闻不到,干脆去了浴室洗了个冷水脸,然而对着镜子那一刻,一些零碎的片段突然在他脑海里闪回。
皙白的后颈……
破碎的哭腔……
还有又甜又雾的信息素气味。
秦漠手指蜷了下。
他的手好像按住过一截纤细的腰,还残留着细腻光滑的触感。
无意识舔了舔牙齿。
最后一点片段浮在面前。
——他好像咬了谁的脖子。
*
楚怜是被系统的声音吵醒的。
他眼皮很重,要费很大力气才能睁开,无力坐起来后,因为牵扯到脖子,又引起一阵疼痛的战栗。
“唔……”
一定是破了。
楚怜眼睛瞬间就红了,他试着去碰自己的后颈,然后轻轻用手指按了下——
嘶——
好疼。
【是秦漠咬的。】
【他昨天梦游,加上最近临近易感期,无意识咬了你,不过可能因为梦游不清醒,咬错了位置。】
【腺体还是完好的。】
可是好疼啊……为什么咬脖子还会这么疼。
系统:【因为宿主你身体很敏感。】
楚怜没接话,察觉自己全身都被一股冷冽的气息覆盖,而这股味道并不是他自己本身具有的。他委屈极了,脸上还挂着泪痕,埋怨:【你怎么也不提醒我?】
系统:【……】
它想说自己是喊了十几遍才把他吵醒的,但看到楚怜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又不忍心反驳。
好像宿主每次被亲被咬都是这副快被弄坏的样子。
这群人没有一个下手轻的。
【你的发情期要提前了。】
楚怜吸了吸脖子,被打湿的眼尾上挑着,带着无意间流露的慵懒,像个小狐狸:“什么?”
系统:【腺体附近被碰,会引起发情期的紊乱,现在得快点去找沈子延。不过沈子延看见你脖子破了,就算不是腺体被咬估计也会很生气。】
【腹黑生气起来,不知道是什么后果。】
楚怜咬着唇,沉默了会儿小声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系统:【先起来再说。】
楚怜脑子一片混乱,后颈还在疼着。于是准备先起床收拾一下再去想这些。
然而他刚下床,就有人敲门。
“楚怜,起来了。”
楚怜愣了下,看了眼时间,这个点……沈子延这段时间几乎每天这个时间都来找他一直上课。
怎么办……他身上应该还有秦漠的气息。
过了会儿,他才开口对着门外:“你先去吧,我有点不舒服。”
他的声音又绵又哑,一听就知道不对劲。
沈子延:“不舒服吗?先开门。”
楚怜觉得自己太笨了,竟然会用这个借口,这么一来沈子延就更不会离开了。
他快被自己笨哭了。
没办法,一直不开门更奇怪,楚怜慢吞吞走到门边,开了条缝隙,只露出半张脸,眼睛也不敢看对方:“我就是……头有点晕,请个假睡一天就好了。”
然而沈子延的脸色已经沉下来。
面前的Oga脸上带着未消散的红,身上还带着另一个Alpha侵略性的气息,这是……他冷下声音:“到底怎么了?说实话。”
平时松懒散漫的人认真说话的样子最吓人。
楚怜肩膀僵了下,终于将门打开,沈子延直接朝他靠近:“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楚怜低着头,不敢去看他,“昨晚有个人突然从阳台进来了,按住我,然后……”
“咬了我的脖子。”
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听不见。
沈子延眼底像是涌起了一场暴风雨,然而声音平静如一盆冷水:“转过去,让我看看。”
楚怜乖乖转过去。
后颈破了。
原本光滑的皮肤破了个伤口,还留着清晰的齿痕。
他凑近闻了闻。
好在,没有信息素。
腺体也还是完好的,似乎还留着他昨天的吻痕。
可此时,Alpha强烈的占有欲被激起,像是……像是自己步步为营诱拐的猎物差点被人捷足先登了。
不可以。
沈子延敛着眼,伸手去碰那处。苍白骨感的指节一碰上去,楚怜就轻哼了声。
“别碰……”Oga回头,眼尾含着雾气看着他,带着哭腔,脸上也是不自然的潮红。
“你发情期到了。”
沈子延将人直接抱到腿上,紧紧按住他的腰,“一会儿会有点疼。你乖一点。”
什、什么?
楚怜愣了下,刚想转过头,后颈就被狠狠咬破。
——这次的感觉比昨晚的更为清晰,牙齿咬得很深,像是要把原先的伤口覆盖住,Alpha像个野兽一般,死死叼着后颈上的腺体。
接着,几乎是处于本能的,一股厚重的檀木香倾斜而出,全数灌到了楚怜的腺体里。
皮快被撑得透明了。
鼓起来。
楚怜快要没了意识,最后颤着嗓子:“……好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