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珈宁是属蟑螂吧

目的已经达到,沈婳心里记挂着胤祯,便又福了福身道:“血煞的事,是臣妾知道大哥骁勇善战,所以特地让十四爷请来帮忙的。”

一面又对胤禔行了礼道:“多谢大哥顾念骨肉亲情,及时搭救。”

可惜胤禔果然如史书上一般,不是个聪明的人,摇头晃脑道:“十四弟妹客气了。这事既然太子做不好,我这个做皇长兄的原该帮忙的。”

连垂侍在一侧的李德全,都忍不住看了看,抿了抿嘴唇。更不肖提爱子深切的康熙心里对胤禔的看法了。

“那既然没什么事,臣妾就先和殿外的十四爷一起回去了。弘暟还小,离不了臣妾太久的。”

该说的都说了,沈婳不愿再扯在这是非里,福了福身,用弘暟做了借口,退了出去。

一径出了乾清宫,见胤祯还在垂头听训。沈婳加快脚步走到胤祯身边,一把拉过他,护在他身前。

“八爷好大的威风啊,当紫禁城是八爷府么。这若是将来真的入驻了紫禁城,岂不是连我们的容身之地都没了。”

沈婳好看的眉眼冷艳凌厉,说出的话孤傲凉薄。

胤祯便知道刚刚的话都被她听了去,碰了碰沈婳的手示意。

沈婳顺势紧紧握住了胤祯的手,唇边掀起一抹冷笑盯着胤禩:“想要消除皇上的疑虑,可不是靠欺负辱骂弟弟就有用的。”

“我刚刚已经和皇上说了,昨夜的事是我让十四爷去请的大哥,也说了,是我执意要去犯的险。请八爷放心,牵连不到您的宏图伟业!”

沈婳牵着胤祯往出宫的方向走去,冷冷一回头,目光冷如冰霜。

“其实你不用这么急言令色的,八哥他只是着急了些,所以才口不择言的。”

回府的车上,胤祯看着余怒未消的沈婳,又是心疼又是感动。

“我这个人,一向蛮横惯了,对人不对事。欺负我的人,他就是有天大的理那也不行!”沈婳瞅了一眼胤祯,撅着嘴气呼呼的。

胤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伸手将沈婳揽在自己怀里,低头轻吻她的额头,眼里逐渐变的晶莹。

“你受委屈了。不仅是八爷,也是我。”沈婳坐直身子,手搭在他肩膀上,郑重其事。

胤祯捧着她的脸,目光柔和,柔情缱绻,摇头道:“无论你如何对我,我都甘之如饴。”

二人唇畔轻合,周遭围绕着暧昧又旖旎的撩人氛围。

……

“从前也不觉得八爷这样讨人厌,今日真是气死我了。”终于回了家,沈婳立刻三下五除二脱的就只剩了一件单衣。

胤祯从地上捡起沈婳扔在地上的衣物,收拾好后倒了一杯凉茶递给沈婳:“许是因为张明德说八哥后必大贵,八哥越发有了心思吧。”

沈婳已经通过任务书提前把这段历史预习过了,冷笑道:“那个张明德,若你信我的话,便离他远一点,免得连累自己。”

“我当然知道。”一面好笑起来:“你不是一向最不喜欢掺和这些事么?”

沈婳白了一眼道:“只要与你有关,我就得过问。”

说完还是有些不放心,紧紧拉着胤祯反复重申道:“反正,如果我和你说什么,你必须信,知道么!”

胤祯见沈婳神色不似往常,忙答应道:“我知道了,我都听你的。”

沈婳这才松开了胤祯的手,盘腿坐在榻上出神: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躲是没有用了。她就不信她真的笨到连开卷考试都做不好。

……

不出沈婳所料,康熙果然只是责罚了太子胤礽办事不利。听说胤禔为了这事,当堂就有些不满,却被康熙严厉斥责。

沈婳留下了活着的血煞众人,劝说康熙以策反为主。康熙觉得可行,便将这事交给了沈婳。

至于珈宁,沈婳故意将她和知意关在了对面的两间牢房里。

胤礽年初的时候,和康熙就有些意见相左的嫌隙,经此一事,裂缝越来越大。胤礽的不安也被无限放大。

居然又是那个臭丫头!胤礽一拳打在了毓庆宫金丝楠木的大柱子上。他忽的想起珈宁,紧皱的眉头忽然松开了些。“曹颜现在还住在惠妃那里吗?”胤礽对外问道。

得到确定答案后,胤礽轻笑一声往延禧宫走去。

曹颜自从上次被沈婳栽赃嫁祸放走莲花,又失手推了沈婳,差点导致沈婳流产后,康熙几乎已经厌弃了她,惠妃也对她冷冷淡淡的。

正抑郁不堪之际,却听有人来报,说是胤礽来见她,立刻打扮了一番,兴高采烈的相迎。

“曹姑娘,本太子知道你是被冤枉的。只是靠你一个人,是不可能扳倒十四福晋的。你也应该知道,十四福晋若是不死,你就永远不可能嫁给十四府邸。”

胤礽展开折扇,开门见山,笑的坦诚。

曹颜一下便明白了胤礽来找她的目的,不过也只是想把她当棋子。

她生来高傲,本是极不愿意的,但是对沈婳的仇恨盖过了一切的自尊和骄傲。

她毫不犹豫的对胤礽福了福身:“但凭太子吩咐,愿为太子马首是瞻。”

……

当天夜里,曹颜便按照胤礽的计策,将易过容的女性死囚假扮成侍女混在队伍里,然后拿着胤礽给的钥匙,偷偷将珈宁换了出来。

对面的知意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她几次张了张嘴,还是没敢吭声。

她知道珈宁和太子早已是蛇鼠一窝,如今她一家子的命都悬而未决,她不能冒这么大的风险。

“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救你出来。”珈宁刚走出玄武门,便见到长身玉立,挺立在月光下的胤礽。

再一次劫后余生的珈宁,轻盈地走到胤礽身边,同样仰起脸看着惨白的月光:“既然太子如此看得起我,自当竭尽全力。”

胤礽偏头看向珈宁:相貌娇美,肤色白腻。穿了一件葱绿织锦的旗服,颜色甚是鲜艳。但月光映照下她的容颜,就是再灿烂的锦缎也显得黯然失色。

他手摸着自己的下巴,眯着眼睛忖度了半日,向珈宁问道:“许多年前,那个半夜潜到毓庆宫床榻上的女孩子,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