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胤祯也没想到血煞的战斗力会如此惊人,不过须臾片刻,他带来的人已经只剩不到三成。
“唉,我怎么觉得此情此景和五年前,我们被抓天地会一样。”沈婳扶额叹息,心里感慨不靠谱不靠谱啊。
胤祯失声一笑,点了一下沈婳的额头:“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沈婳不明所以的抬眸看了看胤祯:“这话的意思,你还留了后手?”
胤祯从怀里掏出一个骨哨,放在嘴边吹响。顿时尖锐的哨音吵的沈婳不自觉都捂上了耳朵。
沈婳朝外看去,只见无数身披铠甲的八旗士兵从天而降,大有万夫莫当的架势,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
首当其中的胤禔脸上一抹不屑的笑意看着珈宁道:“十四弟的府兵不行,不如领教领教本皇子麾下的军队吧。”
胤祯脸上扬起一抹心满意足的笑容:“大哥,这里就麻烦您了,弟弟实在无能,先带若儿出去了。”
胤禔满脸的自信道:“十四弟放心,皇兄我还没打过败仗!”
胤禔抬手,勾了勾手指,那常年征战的八旗子弟立刻朝着血煞杀手冲了过去。
……
胤祯护住沈婳,在达哈苏和巴彦的保护下,全身而退。
沈婳朝里面看了又看担心道:“大哥行不行啊,我怎么觉得不放心呢。”
胤祯满脸的轻松,翘起一只脚:“你放心好了。大哥是战场上的常胜将军,他麾下的兵,就是虎狼来了,也要怕上几分的。”
“刚刚还说什么不会丢下我不管,原来是早就安排好了一切,两边都不耽误。”沈婳反应过来,不由得又生了气。
“我哪有早就安排好,这不是看你生气,随机应变的么。”胤祯见沈婳面有愠色,忙解释道。
“别解释了。清风,巴彦,你俩带路,我们回家!”不是偏爱,让沈婳心里十分窝火,甩开胤祯,掉脸就走。
达哈苏看着沈婳气呼呼远去的背影劝道:“主子,咱赶紧追吧。”胤祯摇头道:“不行,她那么想抓到珈宁和血煞,我一定要待在这里,等大哥抓到他们再回去。”
沈婳往前走了好一会儿,见胤祯都没追上来,心里更加笃定:他就是更在乎皇位不在乎自己了。一时又气又委屈,加快了脚步往家走去。
……
沈婳气的翻来覆去一夜没睡,把爱新觉罗家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哪怕如芷早上告诉他,胤禔和胤祯合力捣毁了血煞老巢,珈宁和一众血煞高阶杀手,都被下了天牢这样大的喜事,沈婳都高兴不起来。
子衿看了如芷一眼,示意她下去,亲自挽了手巾递给沈婳:“主子,奴婢听达哈苏说,今早抓捕的还有个弘明差不多大的女娃娃,十四爷怜惜孩子无辜,先放到府里去了。”
沈婳接过手巾,胡乱抹了把脸,把手巾扔进盆里,溅出一地的水花:“他倒是会做人情。不管什么人都拉到我府上来,自己一分钱不出,成日让我养别人孩子。”
说归说,气归气。沈婳一顿牢骚后,调整了呼吸,神色缓和了些,对子衿说道:“把那孩子带来我见一见吧。”
不多时,子衿牵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进了屋子。那女娃娃怯生生的,待在沈婳屋子里缩手缩脚的。
沈婳起身走到她身边,满满扶起那女娃娃的脸,看清长相后,沈婳心下一沉,摸着孩子的脸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呀?”
女娃娃立刻往后缩了缩,声如蚊蝇道:“额娘说了,不可以和不认识的人说名字。”
“小姑娘,你是不是姓陈?”沈婳还欲循循善诱问出身世,只听清风着急忙慌的冲了进来对沈婳喊道:“主子,宫里来人了,让您立刻进宫!”
……
沈婳不敢耽搁,命如芷和子佩好好看着那女娃娃,自己连忙穿戴一番进了宫。
还未进乾清宫,就在殿外看见了胤禩和胤祯等人。他们背对着他,似乎在很激烈的交谈,并没有看见她。
沈婳走了过去,胤禩声音虽然压的极低,但仍能听出他的愤怒。
“我们筹谋了这么久,全被你毁了!本来这事既可以打压太子,又可以让汗阿玛对大哥起疑。现在倒好,你插一脚,汗阿玛都怀疑到我们头上来了!”
胤祯低着头,一直在说对不起。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废物弟弟。对不起有什么用,啊,能消除汗阿玛对我们的疑虑吗!”
说到激动处,胤禩揪着胤祯的领子,怒目圆睁,脖子上的青筋一条条看的十分清晰。
沈婳心里又自责又替胤祯委屈,当即就准备走过去申辩。李德全忙小碎步跑下台阶,拦着她道:“哟,福晋,皇上等着呢,快进去吧。”
沈婳无法只得继续保持直行。
李德全朝胤禩的方向咳嗽了两声,挥了挥拂尘,看了一眼,陪着沈婳进了乾清宫。
……
乾清宫里虽是一片寂静,但气氛更加阴沉。大阿哥胤禔下颚扬起,一脸的娇纵得意。太子胤礽则是瑟缩的跪在地上,神色慌张。
康熙见沈婳来了,面上松了些:“若儿,今早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朕要听你说。”
沈婳福了福身,便将知意的话,以及前往血煞,在血煞经济的事情,都阐述了一遍。
“珈宁怎么又成为了血煞的盟主,她不是十四的侧福晋吗?这事你知道吗?”看到珈宁的时候,康熙只觉得荒唐。
沈婳看了看胤礽,目光阴冷道:“这件事或许和陈丰有关。”
“陈丰?明德府上那个家奴?朕记得当年,他不是被凌迟了吗?”康熙惊的站了起来。
沈婳盯着胤礽,皮笑肉不笑道:“这里面的事儿臣妾就不知道了。臣妾只知道,两年前他劫持臣妾的时候,被十四爷一箭射死了。”
沈婳顿了顿,将视线转移道康熙脸上,一字一句道:“那时候,他才是真的死了。”
胤礽闭上了眼,神色从慌张变的阴郁。
“逆子!”康熙抱起满桌的奏折,朝着胤礽通通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