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颜瞬间成了众矢之的,不由分说将那守卫打了一顿骂道:“十四福晋是给了你多少钱,你要这样帮着她害我!”
一时守卫纷纷说道:“皇上,当时奴才们被迷晕了,看的不真切,但是记得衣服,我们记得没错,就是曹姑娘这一身。”
“混账东西,本小姐明明是跟着十四福晋进来的,你们怎么会没看到她只看到我!”曹颜恼羞成怒。
守卫狠命捶了捶自己的脑袋,一脸委屈道:“皇上,十四福晋怀有身孕,就算奴才们认错衣服,总不会认错孕妇吧。”
墨玉此时隐身在沈婳身后小声道:“放心,一切妥当。”
沈婳便故意憋气,使自己的脸看起来红红的,像是要哭一般,开始用起曹颜的惯用招数:
“皇上。若不是臣妾今日一直陪在您身边,又有肚子里的孩子作证。今日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曹颜姑娘居心之毒可以想见。求皇上替臣妾做主。”
曹颜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是被摆了一道,眼错不见,就冲向沈婳,不管不顾就推了她一把。
沈婳没想到曹颜会如此失了体统,当时就摔在了地上,从腹部顿时就传来一阵阵剧痛。有温热的液体自身下流出。
“哎哟。”沈婳捂着自己的肚子,疼的脸上的五官都扭在了一起。胤祯立刻抱起沈婳,一边喊着太医,一边往屋内走去。
李德全瞧见地上的一小摊血迹,失声尖叫道:“血,是血啊,皇上!”
康熙侧头看去,顿时变了脸色,抬起一只脚对着曹颜心口就是一脚。
曹颜应声倒地,只听啪嗒一声掉下一个物体,守卫忙捡起来一看大喊:“皇上,这正是牢房的钥匙!”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皇上,您是看着颜儿长大的,知道颜儿万万不会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的。这件事,分明就是十四福晋嫁祸给颜儿的,皇上您一定要明察啊。”
康熙此刻对曹颜只有嫌恶,冷冷的说了句:“朕不瞎,不会被轻易蒙蔽。”就拂袖而去。
沈婳怀孕刚一个多月,正是最不稳的时候,又遭此一击,一时竟有小产迹象。
康熙顾念沈婳和腹中胎儿,当机立断先送沈婳和胤祯回京。胤祥估摸着日子,雅柔也要生产了,便一同请旨回京。
当真是害人之心不可有。虽然这仗险胜,但沈婳却差点因此失去孩子,也被迫终止了心心念念的南巡。
躺在船舱里百无聊赖的沈婳感慨,这还真是一报还一报,不爽不错了。
见沈婳临走前闷闷不乐的,康熙为了宽慰她便答应了她:“前日你说的江南食府,朕同意了。朕打算按照自愿,选择一批厨子到京城去,到时就由你管理,如何?”
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沈婳立刻肉眼可见的变的高兴起来。谢了恩,欢欢喜喜的踏上了回京的大船。
……
半个月后,刚好是四月初一,沈婳又回到了京城。叮当一早就接到胤祯的加急书信,所以早早就在码头等着。
一见到沈婳,立刻给她把了脉,面色铁青,先让人用软轿将沈婳抬至沈府。
胤祥对叮当作了揖:“已经听说雅柔母女平安,多谢你了。”
叮当欠身回礼,礼貌又疏离:“福晋所托加之医者仁心,十三阿哥不必如此。”一面看了沈婳一眼略带歉意道:“福晋身子不大好,叮当就不多耽误了。”
到了沈府后,沈婳看着忙碌的叮当,扯了扯她的袖子讪笑道:“叮当,从我回京到现在了,你一句话都没同我说过。你也理我一理呗。”
叮当脸绷着,白了沈婳一眼道:“从现在开始,你就给我老老实实躺在床上,没有我的允许,一步都不准出这个屋子!”
沈婳天不怕地不怕,但就是拿叮当没办法。胤祯和一屋子的人,看着沈婳难得的憋屈样,都掌不住笑了起来。
子衿听闻此事,立刻也从家里赶了过来。沈婳听见她在屋外训斥的声音:“你们俩怎么回事,我那时候怎么说的。福晋怎么会弄成这样!”
沈婳忙出声喊道:“子衿啊,不关她俩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子衿听见沈婳说话,忙忙的就走了进来,福身道:“福晋,这剩下的八个月,奴婢会一直贴身照顾您的。”
沈婳忙摇头道:“这怎么能行,你和达哈苏新婚燕尔的,我可不做这样的事。”
子衿朝门口看了一眼,达哈苏立刻朝屋里说道:“福晋别多心,这是应该的,没事。再说了,奴才也可以待在府里,不碍事。”说完又嘿嘿挠头笑了两声。
这一边子衿一边叮当,这一左一右两员大将。沈婳摇头叹了口气苦笑了声,她这大半年怕是没有人身自由可言了。
……
沈婳的话再不错的。康熙五月回京、六月去胤祉新建的花园游玩、七月巡幸塞外入住避暑山庄,游幸蒙古诸部落,都和她没什么关系。
她只能躺在床上保胎,日子无聊的简直快要发霉。胤祯知道她心情不好,因此除了上朝,其他时间也都不出去,美名其曰“共患难”。
好在康熙言而有信,真的从苏州和杭州运了一船的厨子,沈婳在胤祯和胤禟的帮助下,开了个江南食府。
沈婳亲自画了里外的装修设计图,又亲自同厨师长讨论研发菜色,每次都要到叮当发火的时候,才肯停下。
十二月初八,当院子里一片银装素裹的时候,沈婳终于挨到了最后冲刺时刻。
知意站在沈府的房顶上,珈宁站在她身侧,语气阴森:“我可是好容易才打听到福晋的临盆之期的,你可千万别令我失望。”
“丧女之痛,如何能忘。”珈宁嘴角笑意渐深,示意白羽和霜寒带知意从房顶上下去。
白羽和霜寒使了调虎离山之计,故意暴露行踪,引来沈府所有护卫。
知意瞅着时机,冲进了沈婳的卧房。沈婳一见到她便觉得来者不善,本能的护住自己肚子,往床的里侧缩了又缩。
“今日我就要为我枉死的女儿报仇!”知意眼眶恣裂,双眼因为仇恨变的猩红,端着一碗红花,捏着沈婳的鼻子,全部生生灌进了沈婳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