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现代人,沈婳对这位搅的清朝几十年不得安宁的“朱三太子”还是略有耳闻的。
“你快去吧,我没事的。”沈婳抽回了自己被胤祯握在掌心的手催促道。
胤祯吻了吻沈婳的额头,眼神里有些许的愧疚:“你好好的,我马上回来。”沈婳乖巧的点了点头,对他挥了挥左手已示告别。
“额云,我怎么觉得,皇上这么急,是要打仗了。”胤祯走后,星洛从房里走了出来,坐在沈婳身边,接着帮沈婳做着复健。
“应该……不会吧。”被星洛这么一说,沈婳顿觉心里没底的很。
……
直到子夜时分,胤祯才回了家。瞧见沈婳屋子里还亮着灯,便晓得她是在等他。忙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加快速度跑了过去。
“你怎么还不睡觉?”胤祯进屋发现沈婳果然坐在床上百~万\小!说等她,嗔怒道。
“你不回来我睡不着。”沈婳放下书,环着胤祯的腰,将头贴在他的胸膛,嗅着他身上熟悉的香气,才觉得一颗心安稳了。“我想你了,胤祯。”
胤祯脊背一僵,伸手抚摸着她的后背笑道:“越大越成个孩子了,从前也不这么粘人。”
“皇上怎么说?”沈婳松开了他,直勾勾的盯着胤祯。
胤祯反常的避开了沈婳的目光:“自然是派人去镇压了。”一面命人去打盆热水,准备洗脸洗脚睡觉。
沈婳见他这样,便什么都明白了。她对着胤祯的背影道:“胤祯,你其实很想去吧。”
胤祯放在门框的手一顿,怔了一瞬,转头对沈婳笑道:“没有,你别多想,你手……”
“你去吧。”沈婳抠着身下的被褥,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舍的情绪,扯了扯嘴角道:“府里这么多人,不会有事的。你安心的去吧,我等你回来。”
爱一个人,不应该成为他的累赘和束缚,而是要助他成为最好的人,实现他所有的梦想。
“若儿,在我心里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胤祯坐在沈婳身边,摸着她的脸,他的目光笃定,闪着湛湛星光。
沈婳就势将脸睡在他宽大厚实的掌心里,一双眸子在灯光下盈盈如秋水:“胤祯,对我而言,我喜欢的是你,那个真正的你,所以,做你想做的事吧。”
“若儿……”胤祯抿了抿唇,双手捧着她的脸,目光灼灼,隐隐有泪花闪现,动情的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谢谢你。我一定会很快就回来。”
……
三日后,胤祯与胤祥,一并兵部等人,浩浩荡荡的往浙东一带出发。
胤祯因担心沈婳,便请求康熙,将沈婳接到寿康宫同孝惠章太后同住,康熙也觉得这样甚好,便同意了。
星洛和富清见沈婳住进宫里,想来无事,便也启程前往江南。两姐妹一时又是难舍难分,约好日后再相见。
因为沈婳手受伤了,四月女学的事情便全部交给了吴兰若和如芷。
花神妙暂时做不了新款,沈婳便索性给云想容她们放了个带薪长假。
“福晋,爷他们会平安回来的吧。”子衿看着达哈苏远去的背影,紧紧抓着沈婳的手臂。
沈婳拍了拍子衿的手宽慰道:“放心吧。他们都会平安归来的。”
子衿红着眼眶点了点头:“嗯,我相信福晋说的话。”
“子衿,等达哈苏这次回来,我亲自请旨收你做义妹,讨皇上一个赐婚的圣旨,风风光光的把你嫁出去。你陪我多年,我必不会委屈了你。”
这些年,达哈苏和子衿的情意,她和胤祯都看在眼里,早有成全两人的意思。
子衿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眼里光芒毕露,而后低下头抱着沈婳娇羞哽咽道:“大公主,谢谢你。”
她喊她大公主,一如幼年她们初见。彼时完颜海若还不是什么十四福晋,只是从人贩子手上,救下她们姐妹的大公主,此后一直待她们如亲姐妹的大公主。
……
几日后,延禧宫的惠妃邀请后宫众人前去南府听戏,沈婳也在邀请之列。清代的女人日常大都无事可做,因此都很热衷看戏。
沈婳其实不太喜欢这项活动,她更愿意睡大觉。但是惠妃是六宫之首,总不能驳了她的面子,给自己惹麻烦。
到了听戏那日,沈婳踩着点到的南府。果见里面满满当当,或坐或站,把南府塞得无一处缝隙。
听得太监来报,沈婳再一次接受了来自后宫大军的注目礼。
沈婳迎着这习以为常的目光往前走去,只见本该是她座位的地方,曹颜正笑眯眯的坐着。
惠妃见状,笑盈盈的站起来,眼里却是明晃晃的刁难:“十四福晋来的晚,就在后面坐吧。”
曹颜也附和道:“十四福晋素来大方温婉,应该也不会怪颜儿的吧。”
沈婳手抱胸,冷哼了声,拨了拨头发,见众人都一副看好戏的神情,蔑笑了声。
随后抬起一只脚,直接用力踢上曹颜的椅子,曹颜和座下的椅子,瞬间滑出去老远,曹颜本人也重重摔在了地上。
众位娘娘都被沈婳这个“野蛮”的行为震惊,纷纷捂着嘴花容失色。
惠妃立刻指责道:“十四福晋,没有这个必要如此伤人吧,只是一个座位而已。”
沈婳一歪头,子衿子佩忙端了把椅子放在了刚刚的位置上。侧头对惠妃冷笑道:“惠妃娘娘,既然只是一个座位,您又何必说刚刚那样的话呢?”
见惠妃被堵的无话可说,沈婳扬了扬嘴角继续道:“我可是为她好,若是曹颜姑娘刚刚继续坐在这个位置上,她可就没法看戏了。”
说完对惠妃轻笑了声,面色陡然变的冰冷:“因为,我一定会把她打哭!”
惠妃双眼也下意识因为震惊而变大,整个南府瞬间安静下来。
沈婳又白了一眼曹颜道:“曹颜姑娘,说起来我们也算旧相识了。该知道我是个极度小性子又极度记仇的人,这么幼稚的事儿烦你下次就不要做了。”
曹颜当众被羞辱,脸上自然过不去,爬起来跑到沈婳旁边道:“我可是听说十四福晋本来不准备来的,怎么又来了呢,可不就是为了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吗?”
“怎么,是觉得如今成了残废,在我面前自卑吗?”曹颜盯着沈婳包裹的严实的手取笑道。
沈婳站起身,满脸肃杀之气,抬起腿就踢向她的膝盖,曹颜一下子就跪了下来,沈婳命子衿子佩死死按着她。
“自卑这种东西,应该是不如别人的时候才会产生的吧。真是令你失望了啊,在你面前我只有优越感,特别是现在,特别优越。”
沈婳昂了昂头,满脸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