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里应外合报应爽

胤祯先笑了起来打趣道:“只怕我俩再不出去,叮当就要破门而入了。”一面说一面穿好了衣服。

沈婳在胤祯的帮助下也将衣服穿戴整齐,胤祯开了门,叮当一脸的不满,将温度刚好的安胎药递给沈婳。

沈婳喝了一口皱起眉来:“这个怎么比平日里的还要苦。”

叮当叉着手道:“因为今天加量了。”说着眼神在胤祯和沈婳之间游走了几个回合:“没办法,为了稳固胎气。”

沈婳明白过来叮当的意思,捏着鼻子一饮而尽。叮当立刻在沈婳嘴里放了三四片奶酪,沈婳快速嚼了嚼咽了下去,眉头方舒展了些。

叮当完成了自己的任务,颇有眼力见的走开了。

沈婳这时才想起徐暮尘的话来,窝在胤祯怀里说道:“胤祯,你可有听说过血煞吗?”

胤祯顿时神色紧张,扶起沈婳细细打量了好几眼道:“你哪儿受伤了?”

沈婳摇了摇头:“没有。只是今天出去偶然听人提了一句,好奇问问。”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从前听八哥提起过,是京城最大的黑恶势力,给钱就杀。后来汗阿玛忍无可忍,派太子哥哥去剿灭了。”胤祯见沈婳没事,渐渐放下心来。

沈婳听了这话,开始梳理起来:在大众眼里,血煞已经不复存在。可徐暮尘的话不会有假。火灾背后的主使人是太子,如今血煞又出来阻挡查询真相。

那会不会有一种可能:太子当年根本就没有剿灭血煞,而是收归己用了呢?

这个推理出来的结果令沈婳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后背的冷汗绵延不绝。

“怎么了?”胤祯见沈婳神色有异,出声问道。

“我有些乏了,你陪着我,我想睡一会儿。”今天收集的信息太多,她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

明珠到底是几十年的重臣,即使赋闲在家,也丝毫不影响他在朝堂的震慑力。

是以只用了一天,便补全了太子和户部尚书之间交易所有的证据。他自然是不敢明面上指证太子的,因此奏折里只说了,太子是被蒙蔽收下的钱。

至于康熙怎么想,那就是另一回事,横竖不与他相干。

康熙上朝的时候,看见明珠正襟危坐站在头里,脸上露出一丝讳莫如深的笑容,知今日必有大事发生。

“明相,你可是许久不来了。”康熙倒也不打算兜圈子,直接开口问道。

纳兰明珠闻言,立刻从朝臣队伍里走出,掀衣跪下:“皇上,奴才老了。不能再时时为皇上分忧。虽得皇上怜爱,在家中颐养天年。却仍然不能不记挂着大清,记挂着皇上,记挂着百姓……”

康熙低头无奈的笑了笑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明相,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皇上,奴才要禀告,正月十五那天的火灾不是天灾而是人为,不仅如此,奴才还要检举户部尚书,多年来一直走私黑火牟取暴利,甚至将这些赃款献给太子,可怜太子并不知晓此事,无辜受了牵连。”

纳兰明珠字字珠玑,犹如出膛的子弹,打的胤礽和户部尚书满身窟窿,措手不及。

大殿里康熙浓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李德全,接过明相大人的奏折来。”

康熙一面翻着,一面念着,那声音肉耳可听的越来越愤怒。

还没念到最后一页,只听“啪”地一声,康熙拍案而起。紧接着,急步走到户部尚书面前,一脚把他踹翻在地。

“你好大的胆子!”康熙叉着腰扶着头,在大殿里喘着粗气来回走了数十步,越想越气,抬起腿又是一脚。

“请汗阿玛(皇上)息怒。”一时只听哗啦啦的声音,满朝文武都跪了下来。

康熙冷笑道:“朕倒是想息怒,可瞧瞧,你们都做了些什么!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就敢做出如此胆大包天,草菅人命的勾当,那在朕看不见的地方呢,岂不是都要翻了天了!”

康熙咆哮着怒吼,气的浑身颤抖,晃了两下才勉强站住。

“来人,立刻按照这个地址给朕去查,即刻把户部尚书下狱。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会审,务必,给朕把这事查干净,查清楚了,一个,也不许放过!”

康熙将奏折狠狠摔在地上,看了看面如土色的胤礽,满脸都写着失望:“至于你,给朕好好待在毓庆宫反省,无诏不得出。”

此话一出,空气里陡然多了些不同寻常的味道。大家低着头,面面相觑,神色各异,各怀鬼胎。

胤祯这才反应过来,这就是沈婳说的“惊喜”。只是,他的心里并没有喜悦。

沈婳瞒住了他所有的事情,这让他的心里充斥着挥散不去的阴霾。

……

听风院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珈宁走进去的时候,荒败一片,甚至都有些不敢置信。

“外头的杂草都快有半人高了,屋子里还是整洁的,可见妹妹还是有心气的。”珈宁推门而入,见知意在窗下做着针线。

听见是珈宁的声音,知意连头都懒得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古话再不错的,去年这时候我还接济你,不过一年而已,真是时移世易。”

珈宁瞅着知意的孕肚眼里闪过一抹精光:“七个多月了吧。”

知意闻言,手顿了顿,点头道:“快八个月了。”

“有个孩子傍身总是好的。”珈宁将安胎药递给知意。

知意看了一眼,并没有接。珈宁端起碗喝了一口,笑吟吟的看着知意。

知意等了等,方拿起碗喝了个干净。

见知意喝了下去,珈宁张开嘴,将刚刚的安胎药吐了出来。原来,她之前根本就没咽下去。

知意立刻慌张起来,指着珈宁面露惊恐道:“你在药里放了什么,你是不是想杀死我的孩子!”

珈宁捏着知意的下巴,眼神逐渐阴狠:“放心,这孩子活着远比死了对我有益处。”

说着她又侧头看了眼知意的肚子笑的阴森森:“我只是想让这孩子提早生出来,给爷和福晋送一份大礼罢了。”

珈宁看着疼的说不出话的知意,登时换了一副惊慌失措的脸色,跑向屋外。

对着外面喊道:“侧福晋要生了,快去沈府通知十四爷和嫡福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