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胤祯那180+的标准男团身高,蜗居在只有一米多长的木箱里,着实有些为难。墨玉正拿着钉锤敲着木箱,捣了几个窟窿眼出来,不至于让胤祯活活憋死。
“你在这里做什么?”不料动静太大,把沈婳引了出来。唯恐露馅,墨玉忙一把按住胤祯的头,死命往下压,迅疾盖上了盖子。
胤祯毫无预兆的突然受到了这一顿柔韧度训练,只听见身体各个关节争先恐后的发出咔咔的声响后,疼痛便像潮水般席卷而来。他艰难的伸出手死死捂住嘴,生怕被沈婳听见他在这里,就前功尽弃了。
“没,没什么。箱子里带了些小一吃的食物,怕捂坏了,戳几个洞通风的。”墨玉挡在木箱前,极力掩饰道。
沈婳看了看面前一米多长半米多高的漆木箱,狐疑的看了眼墨玉:“小一能吃下这么多吗,它是狐狸又不是猪。”
眼见沈婳就要打开那漆木箱,墨玉想戏弄惩罚胤祯,便故意说道:“里面,里面还有只狗。上次星洛公主走的时候忘记带了,这次正好一并带过去,怕你生气就不敢说。”说完拍了拍木箱示意,只听里面真的传来两声狗吠。
沈婳怕狗,便往后退了好几步,但是考虑到狗的安全急急说道:“狗怎么能放在这种箱子里呢,你快拿出来,另外找个笼子放。”
墨玉答应着,连哄带骗的,终于让沈婳进去睡觉了。
“十四爷,可以出来喘口气了,刚刚您配合的真是好!”墨玉将盖子打开,看着胤祯满头大汗趴在箱沿上,喘着粗气,那模样还真有点像只狗,不禁满意的笑出声来。
“墨玉!你竟敢!”听见墨玉戏谑的笑声,胤祯恼羞成怒。
“十四爷,权宜之计,实属无奈之举。这可都是为了您,能顺利抱得美人归啊。”墨玉将胤祯指着他的那只手轻松拨开,笑眯眯的说道。
次日一早,康熙携一众朝臣,亲自来送。
沈婳站在车上,不信邪的,踮着脚遥遥往外又看了好几眼,最后狠狠剁了脚,骂骂咧咧的掀开帘子坐进了车里。
一行人终于浩浩荡荡的往东边去了。
……
且说那卖身葬父的姑娘一时又被带到了吴兰若面前。一身纯白粗麻丧服,两条麻花辫垂在胸前,面色饥黄,身材矮小,一看就是穷苦人家出来的可怜孩子。
“这样吧,你就在这做个粗使丫头吧,每日做做打扫的活计,再就烧个水烹个茶就行,别的事便不需要了。”那姑娘自又是千恩万谢的叩头谢恩,吴兰若把她扶了起来,请云想容带她下去洗一洗,换身衣裳,另把头再梳梳,吃了饭再过来。
见那姑娘走到门口,方想起还不知道怎么称呼她,连忙叫住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那姑娘见问她,忙转过身行礼,怯生生蚊子叫一般回道:“奴婢叫霜生,是霜降那天出生的。”
……
觅雪院。
珈宁半仰在榻上,箍着康熙亲赐的赤色宋锦,在给自己的孩子做着五毒肚兜。这个时节的阳光早已褪去了盛夏的热辣,只余暖意和温柔。此时的珈宁,美好恬静的犹如一幅仕女图,谁又能想到这背后是多少森森白骨累起的。
知意已经好几天不见胤祯了,思来想去只能来问珈宁。她一路小跑,牵起的风摇响了廊檐下的风铃。“嘶”,珈宁分了神,殷红的血珠迫不及待的涌了出来。
“知意,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珈宁将五毒肚兜放在一边,随意撕了块布条,胡乱把手指裹了止血,神情不悦的盯着慌里慌张的知意。
“十四爷不见了!我找了两天,都不见人影。”知意这个人大多数时候都是冷静睿智的,除了和胤祯有关的时候。
珈宁见怪不怪的懒懒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多半是和嫡福晋偷偷一起去后金了呗。”
知意见珈宁如此云淡风轻,不免动了气,快步走到珈宁面前:“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若是真的,这可是抗旨!”
珈宁嗤地一声耻笑道:“知意,你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成天围着十四爷,苍蝇一样的转啊转,你自己都不觉得烦人吗?”
珈宁的护甲划过知意的脸颊,冰凉尖锐,抬起知意的下巴蔑笑道:“你自己说说看,他对你除了怜悯,还有别的吗?嫡福晋一纸休书,害他沦落为全京城的笑柄,他不还是巴巴贴上去了吗?他永远都不会是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知意双目赤红,深吸了一口气,肩膀开始发抖,眼里闪着病态的执念:“总有一天,他身边只会剩下我,也只能有我!”
珈宁只当知意精神错乱开始说胡话,摇了摇头,不再理睬她。
“主子,霜生已经成功安排进去了。”玄歌没注意到地上的知意,开心的进来报喜。
珈宁此刻周身所散发出来的愉悦,这具身体都盛不下。
知意自知刚刚失态了,忙换了一贯温和的脸色问道:“霜生又是谁,你又要做什么?”
“她是红俏一母同胞的亲妹妹。”珈宁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脸上每个角落都泛着红光。
……
按理说越往北方走,饮食便越会偏于面食,可这几日到的驿站,准备的主食竟然还是米饭,就连菜品也是她素日爱吃的,就像是有人提前打点好的一般。
这种被动的感觉令沈婳觉得很有挫败感,便决定揪出这个田螺姑娘。
这一日又到了一个驿站,大小官员寒暄过后,照例又摆了一桌子沈婳爱吃的。沈婳故意板起脸装作生气的样子怒道:“这都什么烂菜啊,我不爱吃,通通拿去喂狗!”说完还特意冷厉地扫了众人一眼,气呼呼的拂袖而去。
沈婳悄悄躲在暗处,果见那些官员脸色骤变,急的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见他们走了出去,沈婳忙也猫着腰跟了上去一探究竟,及至进了一座民房里,沈婳无法只得又翻墙而入。
“四爷。奴才们可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做的,可是,可是十四福晋说,她不爱吃。”
门从里面被拉开,胤禛如鹰一般精准的目光朝着沈婳藏身的地方看了过来。
就着月光,她看见他向来不苟言笑的脸上,浮现出迁就纵容的笑容。
他朝她招手嘴唇张开:“若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