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还真是外向啊。沈婳此刻满脑子都是这句话。
“咳咳咳,星洛,你一个未出嫁的姑娘,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罗察没料到星洛会跑出来,而且还这么一副不值钱的样子。
“自古婚事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你一个女孩子指手画脚的。此事还需你阿玛额涅同意,我会连夜修书一封,快马送至后金,请他们裁夺。”罗察将星洛拽至身后。
“这还有什么好裁夺的啊。”星洛撅着嘴,巴巴看着罗察。“我得把富清和胤祥的情况都如实告诉你父母,让他们选一个。”罗察一本正经的开始研起墨来。
星洛立刻按住纸,罗察抬眼看了她一眼笑道∶“怎么,刚刚不是还豪横的很,这会就这么没自信了。”
“怎么会,纳兰公子最棒了!我相信,我阿玛额涅没有不选他的理由!”激将法对星洛果然管用,星洛松开手,拉着富清走了出去。
……
天已至二更,富清向星洛告辞,星洛送富清到门外的时候,富清忽然想起上次的事来不由得一笑∶“我第一次经过这里的时候,有个酒瓶滚落了下来,碰巧砸在我脚边。”
星洛心里一动连忙问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你还记得吗?”
富清掰着手指算了算道∶“好像是从裕亲王陵寝回来那日。”
星洛的笑容像绽放的烟花∶“那是我那天喝醉了不小心扔的。”
富清这时候倒也不追究什么高空抛物的危险性了,捏着星洛的脸,眸色幽深如夜火,似要灼伤她,低沉的笑道∶“原来我们之间,缘分如此之深。”
星洛红了脸,转头避开。富清从怀里掏出卷的整齐的一张画卷交给星洛∶“这个差点忘了给你。”星洛欲打开,被富清握住手∶“回去看吧,起风了,女孩子家,还是少吹风的好。”
“十三阿哥那里……”说不担心是假的,毕竟那人可是皇子啊。
富清听了这话,突然神色变的冷冽,脸上有几分薄怒∶“放心好了,我自有办法让他知难而退!”
星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一步三回头的进了沈府,直到大门合上,星洛还看见富清站在原地,对着她温柔的笑。
“看来今晚是要住在十三阿哥府上了。”富清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低沉的声音蕴含着危险的信息,大踏步朝胤祥府邸走去。
……
星洛蹦蹦跳跳抱着画卷进了庭院,抬眼就撞见一脸瘟神样的胤祯,晃了晃手问道∶“十四爷这大晚上的谁又招你了,怎么是这种神情啊?”
胤祯将星洛拉过来,指了指坐在房门口的沈婳∶“若儿从刚刚就一直在生气,我也不知道她又怎么了,你不然替我问问?”
星洛歪头看了一眼沈婳,的确表情不大对劲,抿了抿嘴道∶“十四爷,我现在有很紧急的事,等我忙完了,我会考虑一下,要不要去帮你问问看额云是怎么了。”
“星洛星洛,你要是帮我,我就帮你去和十三哥说,让他放弃娶你何如?”胤祯开始诱惑星洛。
星洛扬头哼了一声∶“富清说了,他会摆平的,我干嘛要白白欠你这个人情,走开走开啦。”
胤祯被星洛无情又果断的推开,看着同气连枝的姐妹二人,心里叫苦不迭。
早有人将被星洛砸的一地狼籍的房间重新收拾布置好,星洛对着光展开画卷,不由惊呼出声。
那画上画的正是今天她射箭时的场面,旁边题了一首她名字的藏头诗。星洛将画卷摸了又摸,闻了又闻,仿佛能感受到作画人的气息和落笔时候的用心,面上顿时又是一片绯红。
星洛珍而又重的将画卷收好,一颗心砰砰的,今晚发生了太多事,她早就没心思睡觉了。忽而想起胤祯那双凄风苦雨的脸,还是决定大发善心,出门去瞅瞅。
沈婳仍旧雕像似的坐在房门口,胤祯一幅小媳妇样的站在房间下的台阶处,眼神一直瞟着沈婳,却不知如何开口。
“额云。”星洛三两步跑到沈婳身边坐了下来,沈婳微不可闻的嗯了一声。胤祯对着星洛使了个继续的眼神,星洛对他翻了个白眼拽了拽沈婳的袖子∶“额云,心情不好么,要不星洛给额云跳个舞?”
跳舞?好像不错。沈婳偏头看了看星洛,又看了看笑的一脸天真无邪的胤祯,直起身来。勾了勾唇,直直盯着胤祯∶“既然十四爷今天不肯比射箭,也不肯比骑马,诗画也没得看,不如,这会就给我跳段舞吧。”
星洛这才明白沈婳是怎么了,忍笑歪头对胤祯说了句哑语∶“额云吃醋了!”
胤祯看明白后,当时就发誓再也不让富清出现在沈婳的眼前,不过这跳舞,哎,有了∶“剑舞可以吗?”为了哄老婆开心,胤祯也是豁出去了。
星洛自知理亏,也忙附和道∶“是啊是啊,十四爷剑术我在后金都听说过,很不错的呢。”
说完走下台阶拉着胤祯道∶“额云,这样吧,我拿长鞭配合十四爷的剑,表演给额云看啊。”一面说一面推着胤祯,胤祯感激的点点头,达哈苏立刻将佩剑扔给胤祯。
沈婳撑着脸,饶有兴致的看着这现场版的中华武术男女混打直播。
沈婳不知道的是,此时在十三阿哥胤祥府邸,也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一场,中华武术男子单打决赛。
……
“富清,你都不会累的吗?”人都道胤祥是拼命十三郎,可胤祥此刻倒是对纳兰富清心服口服了。胤祥弯着腰,一只手以剑撑地,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心口,大声喘着粗气。
天知道富清发了疯的,大晚上冲到他家里,二话不说,手持折扇,腾空就迎面飞来。到刚刚,已经打了足足有小一个时辰了。然而富清越战越勇,丝毫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你这万年冰山开花,不开则已,一开简直惊天动地,搅的旁人都不得安宁。”胤祥今天见到两人情状,联想起京城这几日的流言,心里已然知晓。他挥了挥手表示休战,随手从屋里拿了一壶酒,抛给富清。
“打了一夜,你不累我还累呢。”胤祥碰了碰富清的酒壶,随意往地上一坐,喝了一大口说道∶“星洛今天一早就和我说了,她已有心仪之人,希望我做个君子,成人之美。”
富清拔开酒塞扬头也喝了一口道∶“所以,你到底服是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