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珈宁的克星

就在沈婳被星洛缠的焦头烂额的时候,纳兰富清这里也是一团乱糟糟。

作为大清第一才子纳兰容若的唯一嫡子,他亲眼目睹了阿玛为情所困所导致的抑郁而终,因此即使承担着传宗接代的重任,富清也不愿意碰触情爱。因此只一心钻研学问,修习武学,对所有的女孩子全部拒之门外。纳兰明珠几次为了这事,动了家法,但富清铁了心一般要孤独终老,不为所动。

人人都说他似雪山上的一朵雪莲,冰冷高贵,才学容貌冠绝京城,却偏偏不食人间烟火,是谪仙人一般的存在。

可刚刚撞见的那个娇横的女孩子,如一团火一般,将他从头到脚瞬间点燃。他生平第一次,对除了家人以外的异性,有了想要接触的冲动。

她会是谁家的女孩子呢?富清真是后悔刚刚为什么没有多问一句,眼下他要去哪里才能再见她一面。富清的一张脸写满了惆怅。

保泰见富清一言不发,神色哀怨,以为是担心自己的缘故,心里特别感动,感慨真是没白和富清称兄道弟这么多年。

“富清别担心我,凌晨时候海若来过了,劝了我好些话,我已经没事了。”保泰拍着富清的肩膀说道。

富清满脑子都是星洛,根本没听保泰在说什么,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向保泰求助:“保泰,你今天有没有见到一个扎着高马尾,穿白色旗服,长的很漂亮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

保泰瞬间傻眼,狠狠掐了自己大腿,嗷呜一声疼的叫起来,确定自己没做梦,张大嘴看着富清道:“你是在问我,女人的事么?”

富清郑重的点了点头。

保泰从喉咙里干笑了两声,用手背贴了贴富清的脸,满脸的不可思议:“富清,你说我是不是要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你个万年老冰山,竟然也会问起女人的事,真是稀奇。”

“我没和你开玩笑,你今天到底见没见过这个女孩子。”富清白皙的脸上因为着急染上了一些不正常的红。

“哟呵,这可了不得啊。我认识你二十年了吧,还从没见过你这么不冷静的时候呢。平日里还说我见色忘友,我倒要看看以后你拿什么说我。”保泰展开折扇,上上下下把个富清打量了好几眼。

见富清似乎是真的,保泰扇扇子扁嘴道:“我说纳兰公子,你倒是说点别的啊。这今日我阿玛丧礼,谁来不都是穿个白色啊,你这让我上哪给你找人去啊。”

“可是她长的很好看啊!”富清一本正经。

“噗。”保泰一口茶喷了出来。“咳咳咳,好看算什么形容啊。这样你画画特别好,你画出来我给你找。”

富清摇了摇头∶“惊鸿一瞥,画不出的。”

保泰见富清一脸痴样好笑道∶“纳兰大人这下可算是放心了。不过,这京城不知道多少姑娘心都要碎了,啧啧啧,真是暴殄天物啊。”

……

从裕亲王府回来,沈婳的耳朵就没清静过,星洛一直叽叽喳喳吵个没完没了。

“星洛星洛,女孩子要矜持,矜持,懂不懂?”沈婳捂住了星洛的嘴。

“不懂,要矜持管什么用,喜欢当然就要说啊,不说别人怎么知道。又不是人人都跟那个笨木头一样。”星洛掰下沈婳的手。

“哪个笨木头?”沈婳听的不明不白。星洛指了指一边的胤祯∶“不就是他么,明明那么喜欢额云,偏要嘴硬不说,不是笨木头是什么?”

胤祯颇为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晃动着视线遮掩尴尬。沈婳见怪不怪的捂嘴偷笑。

“这样吧,你说不清楚就画出来吧。”胤祯心里还是感谢星洛的,想了一个办法。

星洛为难的想了想,然后提笔一挥而就。

沈婳和胤祯围过来一看,不禁傻眼,纸上两个椭圆,四根直线。

“你这画的是个什么玩意?这是人吗?”沈婳好看的脸皱成了个大大的囧字。

“不许额云侮辱他!”星洛一把扯过自己的大作∶“我,我是马背上长大的,能识文断字就已经很不错了,哪里还能会画画呢。”

见星洛委屈的就要哭出来,沈婳忙安慰道∶“别急别急,我去问保泰要一下今天来的人的名单,咱们要实在不行,就一家一家去认呗。”

“这样吧,你陪她,我去问。”胤祯心疼沈婳一夜没睡,主动请缨。“好,那你一定问仔细了啊。”沈婳不放心的叮嘱道。

……

“福晋,花神妙的成掌柜和沈舒宝的丰老板来了。”子衿进来通报。

沈婳点点头,知道他们是来报账的。星洛知道沈婳有正经事,便乖巧坐在一边没再胡闹。

“都统计好了吗?”沈婳亲自给两位倒了杯酸梅汤解暑。“坐下一边喝一边说。”沈婳按住了两人的肩膀,示意不用行礼。

“刨去成本、伙计费用、税收,按照合同分成,沈舒宝此次福晋所得是三百两,花神妙是三百五十两,这里是福晋的六百五十两,这份是十四爷的三百五十两。”成掌柜和丰老板把账本和银票递给沈婳。

“账本拿回去,我既然说相信你们,自然不会怀疑。”沈婳说这话一是因为她本就对数量有大致的了解,二是为了笼络人心。

成掌柜和丰老板果然很受用,纷纷表示感谢沈婳对他们的信任。

沈婳将那五十两单独拿出来说道∶“这五十两,请所有伙计吃顿饭,也包括你们,想吃什么就吃。若不够,再来取就是。”

成掌柜和丰老板从未见过出手这么阔绰,对伙计如此厚待的老板,千恩万谢的收下了。

……

沈婳打了个哈欠对星洛道∶“好妹妹,我一夜没睡觉,又去帮了半天的忙,这会浑身酸疼累的很,我去补个觉,你乖乖的,等十四爷回来,我们就一家家去找啊。”

星洛懂事的点点头,替沈婳关好了门窗,独自坐在走廊里,看着猫儿狗儿们别打架,吵了沈婳睡觉。

没过一会儿,子衿走了进来,星洛忙做了个“嘘”的手势,轻声问道∶“额云在睡觉,有什么事吗?”

子衿行礼道∶“珈宁侧福晋拟好了裕亲王丧事的礼单,特意送过来请福晋过目,一会儿好送过去的。”

“那就让侧福晋等着吧,额云累的很,谁来都不行。”星洛不满道。

“侧福晋并没有亲自来,只派了个奴才……”子衿还未说完,就见星洛变了脸色,摸不清这位小姑奶奶的脾气,便不敢再说。

“你去告诉那个奴才,他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我额云说话交接这样大的事情?让侧福晋亲自来,否则通通不见。”星洛对珈宁的把戏看的透透的,丝毫不给机会。

“公主有所不知,珈宁侧福晋怀孕的月份大了……”子衿为难道。

“那就单独派个车去接她,本公主又没让她走着来。再说了,月份大了多活动好生产。你去吧,就说是我说的,有任何问题,我一力承担!”星洛决定好好会会这个叫做珈宁的侧福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