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忍孰不可忍,沈婳的容忍已经到了极限,她一时一刻都没法再和胤祯那个缺心眼儿的王八蛋,还有疯批的令人恶心的珈宁,同住一个屋檐下了。
沈婳避开众人,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物,背着包裹,从胤祯府里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
“死胤祯,总有你求本小姐回来的那天,你给我等着吧!”沈婳往十四府邸的大门上,呸呸呸的吐了好几口口水,而后扬长而去。
墨玉立刻跟了上去∶“沈小姐,天都快亮了,你要去哪里?”
“裕亲王府。”胤祯把她气的个要死,她也非要把胤祯气死才行,不然这也太亏了。沈婳思来想去,裕亲王府是绝佳的选择,蹦蹦跳跳的朝裕亲王府走去。
裕亲王府见是沈婳叩门,丝毫不敢怠慢,立刻去通知了保泰。保泰听说是沈婳造访,顾不上换衣服急忙就跑了过来。
沈婳歪着头扯着自己头发,讪笑道:“我无家可归啦,你能不能收留我一阵子?”
保泰脸上顿时展开笑容道:“这有什么问题。说起来,我这裕亲王府可比十四阿哥的府邸宽敞多了,住久了只怕你还不想走呢。”一面说,一面命人立刻去收拾客房,亲自带沈婳过去。
“世子真是个爽快人,我原以为世子会盘问我一阵呢。”沈婳亦步亦趋跟在保泰后面。
保泰爽朗一笑:“既是本世子认定的朋友,本世子自然不会过问,你有难能想到我,本世子觉得很开心。”
保泰替沈婳推开客房的门,沈婳环绕了一圈,三间屋,从左至右分别是书房、正厅和卧室,并不像十四府邸那样隔断,显得十分阔敞。屋内不知点的什么香,只觉得好似清晨树林里的味道,清新舒爽。
“若是不喜欢,我们就去下一间。”保泰倚在门框上,脸上又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
“不用不用了,这就很好了,世子,真的很谢谢你!”沈婳放下包袱对保泰报以真诚的笑容。
“直接叫我保泰吧,老世子世子的,多别扭。”保泰指着门外两队下人道:“你先使着,若是不合手,你再和我说,我给你换人,可千万别顾着跟我客气,委屈自己,知不知道。你这个小丫头啊,外头看着硬朗,其实内里不知道多柔软呢。”
被看穿了的沈婳,不好意思的挠头笑了笑。
“有什么事吩咐他们就行,不用拘束。”保泰说完打了个哈欠:“用不用洗个澡?”定睛一瞧沈婳说道∶“我看你还是先补觉吧,你看你眼下一片乌青。你安心住下,有什么事本世子替你招呼。不过眼下,本世子要继续去睡觉了。”
沈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知道啦知道啦,保泰你快去睡吧,我也要好好睡一觉!”
保泰点点头,哈欠不断的走了回去。
立刻有眼尖的侍女赶着进来放好了床铺,沈婳倒也是真的不客气,加上她本身就又气又困,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
胤祯陪着珈宁躺了一会儿,沈婳那张愤怒的脸时时刻刻浮现在他眼前。胤祯始终放心不下沈婳,瞧见珈宁呼吸渐渐平稳了,悄悄掀开薄被,起身下床,往长乐院走去。
听见关门的声音,珈宁侧头看了眼,嘴角一抹了然于胸的惨笑。
珈宁举着点燃的蜡烛,扭开机关,走入暗室。将蜡烛放在烛台上,墙上有三幅画像的位置已经是空的,珈宁从墙上取下最后一幅画像,借着烛光,才能看清画像上的人竟然是明德!
珈宁拿着那幅画像,走到一个供桌前,上面立着两个牌位,分别是珈宁的母亲和弟弟。
珈宁拈了三炷香,在蒲团上拜了拜,郑重的插入牌位前的香炉。
然后将火盆点燃,熊熊的火光先是吞噬了明德画像的一角,须臾之间,整张画像都被卷曲的火舌燃烧殆尽,散发出灰烟和刺鼻的味道。
珈宁却开始笑,开始只是几声微不可闻的笑声,随着火苗的长势逐渐壮大,以及画像终变为灰烬,珈宁华美的那张脸渐渐变得扭曲狰狞,刺耳的笑声听起来像地狱的圣音。
“额娘、弟弟,害你们的人全都死了,一个不剩,宁儿替你们报仇了,你们安息吧。”
末了,珈宁走到暗室的尽头,将那个锈迹斑斑的铃铛,小心翼翼的取了下来,珍而又重的收进自己的怀里,缓缓退出了暗室,将那个铃铛挂在自己床前的轻纱帐幔上。
珈宁打开窗户,让风流了进来,“叮铃铃”的风铃声响,珈宁闭上眼睛,笑意满满,仿佛回到了最快乐的时光。
胤祯走进长乐院的时候,还在揣摩该如何开口,只见子衿子佩跑了过来,双双跪在胤祯面前:“启禀十四爷,福晋,福晋她不见了!”
“什么!”胤祯一张脸又是紧张又是担心,立刻将子衿拉起来厉声问道:“什么叫做福晋不见了!”
子衿吓的哭起来:“回,回十四爷,刚刚奴婢们进屋,想看看福晋,结果发现,福晋收拾了些衣物,人却不见了。奴婢们把长乐院翻了过来,都没看见福晋的身影!”
胤祯摇晃了两下,顿觉胸口呼吸一窒,眼前昏暗一片。
“来人!”胤祯扶着子衿坐在了石凳上。达哈苏立刻跪地听命。
“一队人即刻前往城门,探听福晋是否出城,命城门守军严格排查。另一队人拿着我的令牌去找步军统领,命他们全城搜捕,给本皇子挨家挨户的搜!找不到福晋,你们便不要回来了!”
……
沈婳一觉舒舒服服的睡到了下午,完全不知道外面为了找自己,已经乱的翻了天。
沈婳找不到保泰,便只好自己找了个侍女通知了一下,随后才出了裕亲王府,往自己店铺走去,想去看看衣服的进度如何。
刚一进店铺,就见丰老板满面含春的热络的拉着云想容不知道在嘀嘀咕咕说什么。
沈婳心有余悸,问道:“丰老板今日又想来砸我的店不成?”
丰老板看都不看沈婳一眼,只谄笑着拉着云想容道:“姑娘,看在我们曾经共事的份上,你那卫生巾究竟是怎么做的能不能告诉我。”
云想容面露难色,推开丰老板说道:“我都说了,那不是我做的。”
沈婳算是明白了丰老板的意图,示意云想容先不要说,自己等着看好戏。
丰老板继续道:“那不是你做的,还能是谁做的。”说完一脸鄙夷的看了看沈婳道:“那丫头画个设计图都丑上天,哪里能做出这么好用的东西。好姑娘,你最聪明手巧了,从前我也是知道你的,你就告诉了我吧。”
沈婳冷笑一声,双手合胸,倚在柜台看着丰老板继续。
丰老板听见沈婳冷笑,更加笑的嫌弃:“真是满瓶不动半瓶摇,自己没本事哼什么哼。”
沈婳忍笑道:“是是是,您说的对。”
丰老板听了这话,头一甩气焰更盛,继续满面堆笑的求着云想容。
这时只见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姑娘,面色潮红,拉着沈婳低低的说:“福晋,这卫生巾我还不太会用,您能教我一下吗?”
丰老板对那姑娘说道:“你问这个没用的蠢才有什么用,你应该问云想容啊。”
那姑娘看了看眼前的三人,挠头奇怪的嗫嚅:“可是这卫生巾明明是福晋发明的哇。”
丰老板瞪大了双眼,扑通一声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