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老板气的把卫生巾扔在地上,又狠狠踩了两脚,沈婳撩了撩头发,浑不在意∶“没胆子用就算了。”说话间抬头朝房顶看了一眼喊道∶“巴彦,帮我送送客人。”
丰老板还未看清,就见一个身高足足比她高两个头的壮汉,从房顶一跃而下,震的脚下的土地都抖了抖。抱着手居高临下,一脸不善的看着她。
“对了丰老板,看在你给我提供了这么多员工的份上,我好心提醒你,那块匾额你可千万别碰,那上面可是盖的圣上的章,出了事,我可不管。”沈婳嘴角微挑。
“死丫头,你给我等着!”丰老板眼见今日是不能如愿了,跺着脚滋着牙,恨恨的走开了。
丰老板觉得来都来了,不拿东西太亏了,于是将卫生巾又捡了起来。
沈婳见丰老板拾起卫生巾,好笑道∶“刚扔了不要这会又捡起来,我也替你怪害臊的。”
……
经过了一上午激烈的筛选,沈婳的制衣队伍总算是建好了。那些落选的姑娘,苦着一张脸问道∶“福晋,那卫生巾就真的不能卖么?”
沈婳犯了难,不是她不想,而是她真的没有多余的人工和精力去量产卫生巾。不过女孩子当然应该帮助女孩子∶“你们容我想想办法,先别急,我这里的你们先拿去用。”
那群女孩子千恩万谢的收下了。
“小容,按如今的人手,做完七个颜色的繁华梦样衣需要多久?”沈婳只要一想到康熙那句,店开不好就回家生孩子,简直头疼。
“最快也要一个月吧。”云想容评估了大家的进度。
“行,做衣服这块就交由你负责了。”一个月还好,她有信心,只要等衣服做出来,一定会大卖的。
“福晋放心,我一定日夜监督她们,不让福晋失望!”云想容生平第一次这么被人看重和尊重,决心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不能辜负沈婳。
肩上一紧,沈婳抬眼望去,胤祯正笑吟吟的看着她。“不是说今天要去看裕亲王,我来接你。”
沈婳想起昨晚的事,不由得心火又旺了旺,耸肩将胤祯的手弹开。“这都五月底了,你不热我热的慌。”
说完便径直出了店门,搭着子衿子佩的手上了车,见胤祯迟迟不来,掀开车帘板着脸道∶“你走不走,不走我自己去了。”
胤祯忍笑着也挑开车帘,弯腰进了马车,挨着沈婳坐下。沈婳两眼一翻,用手扇了扇风,换到胤祯对面去了。
胤祯挪了过去,立刻捂住沈婳的嘴道∶“别出声也先别生气,你悄悄掀开车帘往斜后瞧。”
沈婳半信半疑的掀开车帘一角,定神往后一看,眼睛立刻放大了,胤祯忙做了个“嘘”的手势,捂住了沈婳的嘴。
沈婳点点头,又有些不确定,于是再次回头细细看了一眼。
“是他吧。”胤祯挑眉问向沈婳。沈婳先是犹豫着缓缓点点头,而后快速的点了几次头。
胤祯歪在沈婳肩上上笑道∶“昨晚你和我说过后,我就仔细留意你身边的一举一动,发现他果然一直在跟着你。”
“你放心好了,我已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对策,晚上咱就可以瓮中捉鳖了。”胤祯满面的春风得意。
所以,他不是不在乎自己,也不是偏袒珈宁,沈婳心里的怨气好似一阵风吹过,清透干净。
“你昨晚不是还说要找证据。”沈婳低着头鼓着嘴嘟囔道。
胤祯一骨碌从沈婳肩上起来,巴巴看着沈婳道∶“我这不是正在找证据么。”说完蹭了蹭沈婳的额头道∶“你什么时候才肯真的相信我一次呢。”
沈婳红了脸道∶“做什么靠的这么近,又黏又腻的,热死人了。”
胤祯舒朗一笑,牵着沈婳的手道∶“那不生气了,我们讲和好不好。”
沈婳扬起下颚故作傲娇道∶“这次就算了,以后嘛,得看你的表现。”却没有抽开被胤禛握着的手。
胤祯意识到沈婳没有抽手,眼里顿时有了笑意。
沈婳有些心虚的低下头,明明就在不久之前,她还想着千万不能对胤祯动心,可为什么此刻,她的心里,却这么想要和胤祯靠近。
……
自打徐州回来后,珈宁就再未见过陈丰。看见胤祯出门后,悄悄潜入暗道。
走到石门处,珈宁瞧着那个锈迹斑斑的接头铃铛,一时有些晃神∶“等下次来我一定要带一个新的。”珈宁说出这句说了无数次的话。
“叮铃铃。”珈宁敲响铃铛。过了半晌,石门处仍旧不见动静,珈宁又敲了一遍,再等了一会儿,还是没人。
“陈丰哥怎么出去也没告诉我?”珈宁满腹疑虑,但不得从暗室里退了出去。
一整天珈宁都有些心绪不宁的,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似的。
……
沈婳和胤祯到了裕亲王府邸,刚下了车,保泰便迎了上来,热情的和沈婳打了招呼,又问了巴彦听不听话,有意把胤祯晾在一边,连个招呼都不打。
沈婳瞧见胤祯那张铁青的脸捂嘴笑道∶“世子。”说完对保泰用眼神示意胤祯的方向。
保泰敷衍的抱拳道∶“见过十四爷。”
眼见胤祯情绪不大好,沈婳忙牵着胤祯对保泰道∶“令尊何处,方便去看看吗?”
保泰点头,忙领着沈婳和胤祯来到了裕亲王福全的病榻前。
屋里溢满了散不开的浓重药味,沈婳揉了揉自己发胀的鼻子。
“参见裕亲王。”沈婳和胤祯一起行礼。
保泰轻轻拍了拍福全的胸口,福全方才缓缓睁开了眼。“阿玛,十四爷和十四福晋来瞧您了。”保泰柔声提醒道。
“哦……”福全长长的嗯了一声,而后传来几声浓重的呼吸声,示意沈婳近身说话∶“小丫头,还记得我不?”
沈婳茫然地看了看福全,又看了看保泰和胤祯,见他们和自己一样的不明所以,只得饱含歉意的摇头道∶“裕亲王,真是抱歉,晚辈不记得了。”
福全笑了两声,而后剧烈咳嗽起来,沈婳忙伸手顺了顺福全的背,保泰递过来一杯水,沈婳服侍保全喝下。
福全拉着沈婳的手,眼神里装满了慈爱,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本王记得,那还是二十九年的时候,我奉命去攻打准噶尔。那时候,你才只有四岁。呵,班第那个老家伙,行军打仗也要带着你。”
福全顿了顿,喘了几口气,才能继续说话,∶“小丫头,你从小就是个有福的。当年若不是你半夜突然啼哭,把班第吵醒。我们根本就发现不了准噶尔半夜突袭的计划。”
福全轻轻捏了捏沈婳的鼻尖,又看了看保泰笑道∶“可惜,圣上舍不得,不然,你该嫁的人是我儿子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