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怕你在饭里下春药

那也就是说,裕亲王只剩下一个月的寿命了?!想到保泰刚刚颓丧的表情,沈婳心里顿时就很不是滋味。

“墨玉,阳寿是固定的吗,不会出现什么神医延长寿命之类的转机吗?”沈婳仍不死心。

墨玉正了正脸色严肃道∶“沈小姐,强行更改寿数,是逆天改命的行为,会牵扯到所有人的命运,此事是万万不能的。”

沈婳又开始不安分起来,白了一眼道∶“切,那我还不是不死之身么。”

墨玉眉头皱成了人字形道∶“沈小姐,您这是因为托我的福。”

“呵呵。”沈婳阴阳怪气笑了两声,想到了甄嬛传里的台词∶“这真的是我的福吗,还是我的孽。”

“是福。”墨玉板板正正的回道。这样你就等于多了个天然的保护屏障,我就可以不用担心你有危险了,墨玉在心里想到。

沈婳咂了咂嘴,嗓子里干笑了两声,心里感慨,果然还是那个智力有损,如假包换的墨玉。

“唉,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得知天命难违,沈婳心里沉重,脱了鞋趴在床上,开始想有什么方法可以安慰开解保泰。

不一会儿天就黑了下来,又到晚饭时节。

子衿子佩领着一群小丫头轻声扣门∶“福晋,用晚膳了。”

沈婳心里闷闷的,没什么胃口,偏头对外喊道∶“我不想吃,麻烦你们白跑一趟了。先撤下去,放在小厨房那里,晚点我饿了,自己再去吃,你们赶紧去吃饭,别耽误你们。”

领头的子衿子佩互相对视了一眼,后面跟着的几个小丫头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福晋居然也有不想吃饭的时候?”子衿掐了一把自己,确定不是在梦中。

“福晋不是一顿不吃就吵的闹的鸡犬不宁么。”子佩狐疑的看了看天上的月亮,确信世界还未崩塌。

子衿睨了一眼子佩,子佩自觉失言,低头不语。子衿复又扣门,语气里带了关切∶“福晋,是不是哪儿不舒服,要不要宣府医来瞧瞧?”

沈婳将手枕在脑后,一双眼睛滴溜溜的望着天花板∶“没有,只是没胃口,你们都下去吧。”

子衿子佩知道再问,沈婳估计就会嫌烦,只得满腹疑虑的退下了。

墨玉瞧着沈婳这般情状,知道她是为裕亲王的事情不快,便想撮合沈婳和胤祯,于是跑到胤祯院落里,找到达哈苏,禀明情况。达哈苏立刻在胤祯书房外抱拳躬身道∶“主子,福晋房里新来的小厮说,福晋不肯用晚膳。”

正在看书的胤祯顿时抬眸,放下书本,打开房门,见墨玉站在院子里。

“十四爷,福晋恐怕心情不好。”墨玉脸上浮现出一丝浅浅的笑意。

胤祯点头,往长乐院走去,经过墨玉身边的时候,侧着头多看了好几眼。不知为什么,胤祯总觉得这个青衫少年郎,和沈婳的关系并不简单。

……

胤祯先去了厨房,命厨房做了几样沈婳爱吃的,然后亲自提着食盒走进了长乐院。

胤祯毫不客气的直接推门而入,将食盒放在桌上。沈婳也没往门口看,乱发脾气道∶“子衿子佩,你俩现在越来越不听我话了是不是,我都说了我不吃啦。”

胤祯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周身的灯光都被温柔了。

“让我看看今天都吃什么?”听见是胤祯,沈婳忙转过身子,面色不自然∶“你,你怎么来了,而且,干嘛又不敲门啊。”

胤祯并不理会沈婳,打开食盒一样样端出来道∶“今晚有酸笋鸡丁粥、螃蟹馅的小饺、清炒虾仁、木樨清露、糖蒸酥酪……”

还未等胤祯念完,沈婳便从床上跳了下来∶“真的有这些吗,要是被我发现你骗我,你就死定了!”

沈婳坐到桌前,一双眼睛亮晶晶的,闭眼先嗅了好几次,让自己的鼻子满足了,继而接过胤祯递过来的筷子∶“好香啊,厨房怎么今天对我这么好。”沈婳夹了一块虾仁准备放进嘴里。

等等,沈婳想到中午胤祯那个恶狼扑食的情状,放下筷子,上下打量了胤祯好几眼,疑惑的问道∶“那个,你不会在里面下药了吧。”

胤祯一口气又提了上来∶“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下作的小人么?”

“谁让你自己中午……中午霸王硬上弓啊?”沈婳抻着脖子,咽了口口水,还是不太敢吃。

“那我上了吗,不是也没吗!”胤祯觉得自己还不如直接上了的好,省的现在这么委屈。

“所以才色心未死要下药啊。”沈婳一脸的理直气壮。

“那我和你一起吃总行了吧。”胤祯耐着性子。

沈婳立刻捂住满桌她的心爱之肴∶“不行。你要是真的在里面下了药,你和我一起吃,我才是插翅难飞了呢。这样,你出去,我一个人吃,这样就算下了药,我也是安全的!”

胤祯气极∶“你简直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沈婳不甘示弱的回道∶“咱俩也不知道谁更狗,在我身上留了那么多味道和记号。”

“你……”胤祯又给沈婳堵了个结结实实,无力反驳。

“吃吧吃吧,你看看你都馋成什么样了。”胤祯伸手擦了擦沈婳流到下巴的口水。“再说了,就你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身板,我要是想对你怎么样,你还能逃的掉吗?”

胤祯暧昧不明的笑容,盯的沈婳不自觉又去拿了件衣服,把自己严严实实的裹起来,终于放心大胆的拿起了筷子,夹了一块虾仁送进嘴里。

“哇,好好吃好好吃,呜呜呜,厨房对我真是太好了!”沈婳眯着眼睛,跺着脚,一脸兴奋到陶醉的表情。

胤祯傲娇的挑了挑眉。

……

“你什么时候又认识的保泰?”这个问题令胤祯如鲠在喉,不问不行。

沈婳含糊不清道∶“就是上次在徐州,我去采连翘,又碰到有人要杀我,世子救了我,就这么认识了呗。”

胤祯表情突然严肃起来∶“徐州?天地会那次不是扬州吗?”

沈婳努了努嘴道∶“就是你非要强迫我去堤坝落水被我救起来那天啊。我落了单,那伙人顿时就围过来了,不过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绕着我走了好一会儿,都不动手,然后保泰主仆就过来了。”

想起当时的场景,沈婳依然觉得很是滑稽。

“你为什么当时不和我说。”胤祯语气有些埋怨。

沈婳满脸好笑的看着胤祯道∶“大哥,你给我机会说了吗,我那天才回去,才放下药篓,水都没喝,厕所都没上,你就把我直接抱起来扔到马上去了。怎么我俩还轮流失忆呢,这玩意它也传染么。”

好像……真的是那样,胤祯抿了抿嘴唇,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你认识要杀你的人么?”这事透着蹊跷,胤祯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

“拜托,我怎么可能认识杀我的人……”沈婳白眼翻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一本正经的看着胤祯∶“我好像,真的见过他们。”

沈婳想起那熟悉的手刀,整个人深吸了一口气,抓着胤祯的膀子喊道∶“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那群人就是上次京郊刺杀案的那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