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祯的脑子如遭雷掣般一片空白,整个人僵在雪地里。
不愧是穿越者,连老天爷都在帮她,沈婳窃笑,加深了这个上天恩赐的吻。亲都亲了,你这皇子还想如何。
只是沈婳还未得意三秒,就被胤祯大力推开,身上的氅衣滑落,露出皎洁玲珑的曲线。
看来得用绝招啊,沈婳迅速换上委屈面具哭哭啼啼∶“十四爷,人家还是第一次,没有经验的啦,以后熟练了自然会伺候好十四爷的,求求十四爷千万不要因为此事休了人家。”
周围立刻响起仆人们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她连府中藏着汗阿玛眼线这种隐秘的事都知道,想借汗阿玛之手逼迫自己,当真是不可小觑。胤祯懊悔自己轻敌了。
胤祯只得走到沈婳面前,朝她伸出手。沈婳冷哼一声,拨开胤祯的手,胤祯刚想劝她别不识好歹,低头见沈婳张开双臂,眉眼弯弯。
吃点亏就吃点亏吧,只要这个女人还在他手上,他有的是办法让她知难而退。
胤祯蹲下身,替沈婳穿好衣服,抱起沈婳往长乐院走去。
三百多年前的京城冷的厉害,沈婳不由得往胤祯怀里缩了缩。
这个女人真是无时无刻不忘履行间谍任务。胤祯恨不得立时摔死沈婳。
沈婳觉得胤祯对她误会太深都是绿帽的原因,她只要对症下药,让大家都知道她心里只有他一人,或许就没事了。
想到这里,沈婳清了清嗓子,将头抬起来,用生平最高的分贝喊道∶“十四爷,人家喜欢你,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
胤祯开始后悔自己的仁慈。脚下生风,几乎将怀里的沈婳颠吐。
小样这就害羞了,这任务也不是很难嘛。沈婳挑眉笑的狡黠。
……
“再让福晋跑出去,你们提头来见。”胤祯像扔垃圾一样,将沈婳丢在屋子里,转头对院内护卫吼道。
哎?这怎么和她想象的不一样,沈婳揉了揉疼的快要散架的自己。
“沈小姐,您怎么成这副样子了。”墨玉显形,将沈婳扶起。
“亏你还有脸说,丢下我就跑,像你这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员工,换作现代,早就被我开除了。”一想到这个,沈婳就来气,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就往墨玉身上砸去。墨玉轻松接过茶杯,将茶杯放好,不知念了什么咒,便钻进地里不见了。
过了好一会儿,墨玉才回来,躬身回道∶“沈小姐,您的所作所为不仅没讨得十四爷的欢心,反而使他更讨厌您了。您好像,会错意了。”
“这怎么可能,本小姐可是最懂男人心的。”虽说好像是如此,但沈婳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错误的。
“沈小姐,谛听可以听见人类的心声,刚刚下界去问了问。”墨玉难掩骄傲神色。
“哇靠,原来你也不是一无是处嘛。”沈婳眼前一亮,笑眯眯的揉了揉墨玉的脸。
……
觅雪院里的气氛此时显得有些紧张。胤祯和沈婳的风流韵事传的府里沸沸扬扬。
珈宁只觉得腹中一阵绞痛,眉毛都拧在了一起。红俏忙递来一杯水∶“主子千万当心身子。听说十四爷当时的脸色可不怎么好。况且,新婚之夜,嫡福晋和四阿哥那挡子事,可是千真万确抵赖不得的。”
是了,她当时好不容易才探听到这个秘密,设计让胤祯看见二人见面,又吹了几天的枕边风,胤祯对完颜海若根本就是深恶痛绝,怎么可能突然就深情缱绻了。
无论是谁,都不能阻挡她成为嫡福晋的路。她一定要把完颜海若从府中赶出去。
“红俏,收拾一下,我们去给嫡福晋见礼。”不过传言不可小觑,还是亲自去看下比较放心。
……
珈宁走到长乐院的时候,恰好碰上听见风声同样来探风头的知意,二人心照不宣,同盟军开始首次出征。
“阿嚏”。原主这副身子可真是没用,不过雪地里冻了会子,竟发起烧来。沈婳喝了热水,刚准备睡一觉养好病,再打持久战,就听门外有人说两位侧福晋来拜见她了。
她都来了三天,两位侧福晋偏偏这会才想起来拜见她,这戏做的也太差了吧。沈婳冷笑着,传话让她们进来。
珈宁和知意看见沈婳的时候,对府里的传言不由得信了一半。肌肤胜雪、长发如墨、眼眸如水、琼鼻挺秀、红唇晶莹润泽。这样的一张脸,很难不让人心动。
沈婳昏昏沉沉的,只想赶紧打发了两人好睡觉。
珈宁从没被送过客,脸上讪讪的,率先发难道∶“福晋姐姐刚来,对府中诸事多不了解。妹妹管家已久,有什么需要尽管找妹妹。”
这是主动引战?那就休怪她不客气了。
沈婳端出职业假笑回道∶“侧福晋入府比我早,像您这样的老人家说的话,我这个年轻人自然是会听的。”
珈宁的脸立刻气的通红。
知意继续接道∶“福晋姐姐的脸生得这样好看,以后得爷宠爱是必然的。”
这不就是讥讽她靠脸上位么,沈婳笑的更开心了∶“没错,我确实是集美貌与身材于一身的。两位来的路上应该也听说了吧。”
知意脸上的假笑有些挂不住。
珈宁见沈婳如此不客气,倒也不再顾忌,直接扔出自以为是的王炸∶“不过福晋姐姐可要小心,妹妹可是听说,福晋姐姐好像脚踩两条船呢。”说完洋洋得意的抿了一口茶。
“那也总比侧福晋淹死强。”珈宁听了沈婳这话,茶水噎在喉咙,剧烈呛咳起来。
沈婳可是从吃人不吐骨头的名利场,最底层摸爬滚打起来的,就这点道行,还想在她面前作妖,简直不自量力。
珈宁对着红俏耳语了几句,红俏忙提着裙子出去了。
“来了这么久,还没有给福晋姐姐敬茶,是珈宁疏忽了,请福晋姐姐用茶。”等红俏用托盘端着茶碗出现时,珈宁起身走到沈婳面前,说的恭敬。
“沈小姐小心,那茶是刚烧开的水泡的,烫的很。”墨玉化作一枚项链,小声提醒道。
沈婳于是就笑着盯着那碗茶,看着珈宁端茶的手逐渐抖动,默不作声。
“哐当”一声,茶碗碎裂,滚烫的茶水冒着汩汩热气,贱了珈宁一身。
“看来侧福晋似乎对我很有意见。”沈婳居高临下的看着脸色惨白的珈宁。
“念在你有孩子的份上,今日我不罚你,不过你可得长长记性,下次别再作茧自缚了。”要不是怕珈宁肚子里的孩子有闪失,会破坏历史,沈婳恨不得让珈宁去院子雪地里,就着这碎瓷片跪一天才消气。
“送客!”沈婳难受的紧,一点都不想再应付这些虚招子。
“红俏,晚间去请十四爷来,就说我肚子疼的厉害,恐怕是动了胎气。”珈宁眸色深沉,脸上表情愈发凶狠。
知意拿起茶碗掩盖住自己的笑意,这府里,眼看是越来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