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升官发财(求订阅)

破了?这一刻,饭堂内安静了下,一名名锦衣,都愣住了,怀疑自己听错了。

周方“啪”地起身,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他不是没听清,而是不敢置信,甚至,怀疑对方在开玩笑。

报信的衙役满面红光,手舞足蹈的样子:

“银子已经找回来了,吴合抓到了,是齐校尉把人押去的,他把案子破了!”

真的!

没听错……饭堂内,众锦衣只觉匪夷所思,充满了不真实。

怎么就破了?

分明昨晚还都毫无办法,这只是一夜之间,岂会如此?

“不可能!”有人脱口道,正是方才贬低齐平的那人。

周方裂开大嘴,眼神幽冷地盯着他:“你莫非还盼着司首出事,衙门担责?”

那人脸一白,闭上了嘴巴,不说话了。

周方懒得理他,虽然心中也是一万个不解,但这时候,哪里还坐得住,当即迈开大步,朝外头赶。

其余锦衣,也都接二连三回神,一窝蜂冲出去,转眼间,整个饭堂都空荡了起来。

……

衙门中心,有一座前院空地,也是小广场,平素若有大事训话,便在这边聚集。

杜元春从皇宫回来后,并未急着解散,而是故意在这边滞留,说要宣布什么。

而随着消息传开,衙门轰动。

越来越多的锦衣,从各个堂口汇聚而来,七嘴八舌询问,凑热闹,再加上衙门里数目同样不少的衙役,竟挤得水泄不通。

人群中心,裴少卿等锦衣挺着胸脯,耀武扬威,一个个立了大功的表情。

憋屈了好几天,给人背后指指点点,虽然嘴巴上没说,但心情相当郁闷,如今,可算扬眉吐气。

齐平无奈,看了眼身旁的师兄,低声说:“您要干嘛。”

杜元春没搭理他,不知道要搞什么鬼。

等周方等人也跑过来,眼下当值的锦衣,也聚集了个七七八八。

浓眉大眼,生人勿进的洪庐挎刀挤开人群,看到这一幕,愣了下,拱手问道:

“大人,听闻案子破了?”

他还不知,发生了什么。

杜元春微笑颔首,表示肯定。

霎时间,人群微微骚乱,许多人面露喜色,终于确定消息真实,只觉压在心头的大石一松。

旋即,便是浓重的好奇。

杜元春心情极好,递了个眼神给齐平:“你解释下?”

齐平心中一动,意识到,师兄是要当众为自己洗刷误解,澄清误会。

毕竟,造谣容易辟谣难,但想了想,他心中拒绝,不是别的,主要自吹自擂太尴尬……

想了想,他扭头看了眼大嗓门校尉,递了个眼神:

你嗓门大,你来说。

后者秒懂,清咳一声,便将事情来龙去脉讲述了一番。

作为一个老油条,也不怯场。

“……所以,这从头到尾都是齐平的计谋,也正是这等手段,才逆转了这无解之局!”

大嗓门校尉说的吐沫横飞,还有些不过瘾的样子。

而周遭,其余锦衣皆难掩惊愕,只觉仿佛听传奇故事一般。

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他们都给表象骗了。

“怪不得,我还想着,齐校尉怎么突然就不行了,原来是这般。”有人恍然大悟。

“谁说他飘了的?我记得之前有人说,齐校尉江郎才尽?还说,他消极怠工?引来陛下盛怒?”有支持齐平的锦衣阴阳怪气。

人群内,登时有不少人垂下头去,移开目光,只觉面红耳赤。

尤其是几个跳的欢的,更是脸庞火辣,只觉如芒在背,脸疼。

早知道就不过来凑热闹了。

但,谁能想到,齐平竟早在十日前,便开始挖坑布局?

“这算不算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一名女锦衣突然说,眼眸闪亮。

这个世界,也有一些相近的典故,例如江郎,例如这句。

人们一想,还真妥帖。

一时间,或叹服,或羡慕,或崇拜,或酸楚……种种情绪,不一而足。

裴少卿等人,也终于将胸中郁闷一吐为快。

齐平给这么多人盯着,浑身不舒服。

这时候,杜元春忽然轻咳一声,霎时间,骚乱的庭院安静下来。

杜元春环视众人,淡淡说道:

“此案,校尉齐平居功甚伟,千户李桐亦有大功,有功必赏,李桐稍后随本座来,单独赐予,‘庆’字堂口众人下月俸禄翻三倍,至于齐平……”

他顿了顿,说:

“虽资历稍浅,却接连立下大功,本想过些日封赏,但……索性今日适宜,即日加官百户,接替余庆之职,以后各堂应竭力互助,至于某些风言风语,我不希望再听到。”

人群中,不少人脸色苍白。

齐平一愣,有些意外地看向便宜师兄。

关于升官的事,原本的安排是等余庆回来,再一起升,比较好,这是临时提前了?

唔,不过这的确是个好机会。

趁着此案立功,公开宣布,也好平息一些因他资历太浅,太年轻,导致的不满。

只是……等余庆回来,不知道啥心情,那么大一个堂口,突然就姓齐了,就很棒。

齐平突然有点期待起来。

下方,一众锦衣愣了下,旋即,在李桐的带领下,忙点头称是,无人反对。

只是,不少人再看向齐平的目光,多少复杂了起来。

倒不是因为功劳。

而是一个百户的任免,按理说,无论如何,也用不到杜元春亲自公开宣布。

虽然也可以解释为,余庆这个直属上司不在……但……也能体现出重视了。

尤其是最后一句,更相当于给齐平套了个光环,在敲打其余人……

他们倒也没想到,这是在为齐平未来“接班”铺路,毕竟,杜元春还很年轻……

但如洪庐这样的千户,隐隐的,却品出些滋味来。

很快,人群散去,可想而知,接下来这个消息,也会经由他们的口传开。

“您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啊。”等没人了,齐平苦着脸说。

杜元春淡笑道:

“不遭人妒是庸才……这话是你说的对吧,衙门里的这些非议若都遭受不了,遑论适应朝堂?”

我又没想做大官,混仕途……齐平心中嘀咕。

……

……

就在镇抚司轰动的时候,早朝上发生的事,也很快在六部等衙门传开。

刑部。

某个房间内,负责查案的中年人哈哈大笑:

“我说什么来着?大理寺和都察院的蠢货还质疑我?

事实证明,我才是对的,齐平果然在算计,藏了后手,可笑,这帮人还讽刺我胆小,呵,一群庸人,不足与谋!”

旁边,送信的吏员无语,心说这有啥值得高兴的吗?

破案的人家,又不是刑部。

而且,双方的仇怨还没化开呢。

“哈哈哈。”中年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突然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爽感:

“走,备车,去大理寺。”

他要嘚瑟一下。

至于都察院?

那边眼下一团浑水,他才不去掺和。

……

下午。

原“庆”字堂口的牌匾给拆卸了下来,换上了“平”字,这是几天前就命工匠做好的。

原想着,还要一段时日才换,却不想,提前了。

镇抚司各个堂口习惯这般命名,可用姓,也可取名,齐平想了想,用了“平”字。

取太平、和平、安平喜乐之意……唔,安平?

“恭喜齐百户升迁,日后平步青云。”换下新牌匾,衙役堆笑庆贺。

齐平笑着散了几粒碎银过去,算作散财:“辛苦了,买杯酒喝。”

衙役们欢喜离开。

齐平叉腰望着牌匾,心说从今天起,终于混成小领导了。

身上的锦衣,也换了新的,样式细微处有变,尤其是腰带,成了墨色的,腰牌、佩刀也换了更好的,都是提前准备的。

迈步进院,值房内,一群锦衣原本正在叽叽喳喳交谈,突然有点拘谨。

“怎么了?”齐平好奇问。

洪娇娇闷闷道:“突然要叫你老大了,有点不习惯。”

齐平笑道:“不用那么正式,还是照常称呼就好。”

“那可不行,该有的规矩要有,”裴少卿摇头,很认真的样子,顿了顿,说:

“不过私下里应该可以放松点?”

说着,一群人笑了起来。

其实也就是人少,而且此前的几次案子,齐平已经建立了足够的威信,所以,没必要太在乎这个。

若是领导一群不大熟悉的新人,就只好板起脸扮威严了。

说笑过后,齐平道:

“我对衙门里的公务了解不多,接下来几天,可能不怎么在衙门,你们多费心。”

裴少卿点头:“其实最近也没什么事。”

案子破了,这月绩效也换成了三倍俸禄,整个九月,都不用发愁了,即便全员划水一个月,也毫无问题。

“你要干嘛?请假休息吗?”洪娇娇好奇问。

齐平笑道:“修行。”

话落,院外突然传来喧声,众人扭头望去,赫然看到一名宦官笑意盈盈走进来,身后跟着禁军,提着两只木箱。

大的黑色“彭”地往地上一放,还挺沉,看着,一人有膝盖高。

小的红色,不大,禁军捧着。

“齐校尉……啊,该叫齐百户,还不接旨?”中年宦官笑道。

来了,这么快,效率可以啊……齐平喜上眉梢。

他还以为这赏赐要拖个几天,没想到,下午就来了。

一群人出门接旨,太监抖开圣旨:

“镇抚校尉齐平屡立大功,赏赐黄金五百两,修行丹药灵草一箱,钦此。”

就一句?齐平听得有点懵,寻思好歹拽几句文词啊。

奉,天承运,皇帝啥的……好歹显得正式些,你这仪式感都少了……

太监卷起圣旨,笑呵呵递过来:“齐百户清点下?”

齐平忙道:“公公太客气了。”

说着,便要摸银子塞给对方,这太监却抬手拦住,笑道:

“不必了,那咱家这就回去复命了。”

齐平有点奇怪,心说这和自己听过的,外界对宦官的说法不大一样啊。

一般来讲,出来传旨不都人五人六的,起码,对待自己这么个六品小官,不该这么客气吧。

他哪里知道,中年宦官给冯公公着重叮嘱过,点名此人乃陛下看重的。

故而,才这般谦卑,哪里敢摆谱?

送走这帮人,锦衣校尉们才敢说话:“这是……”

齐平笑笑:“破案的赏赐。”

说着,他拿起小盒子,打开,阳光下,金灿灿的金锭闪瞎了众人狗眼。

“嘶……”

身后传来吸气声,这年代,黄金并非常规的流通货币,常人难见。

齐平却是眼神一动,竟看也不看,转而掀开黑色大箱。

“咣当”一声,只见其中堆满了灵药奇珍,散发出七彩光晕。

“嘶……”

众锦衣捂住眼睛,侧身摆手:“拿走!快拿走!”

人穷,看不得这个。

……

正如杜元春所说,皇帝赏赐的修行物资,着实不少,不过,洗髓境后,想要进步的消耗也翻了数倍。

而且,也要考虑到消化问题。

一口气吞下去,药力互相冲突,凭白消耗,反而不美,故而,要物尽其用,非几日可成。

齐平倒也不急,此番收获,心情大好,当即领着一群手下,出了衙门,寻城中酒楼摆宴庆贺。

因为有“升官”这个主题,就不大好去桃川河胭脂胡同。

而且,也还没天黑呢,大下午的,人家大概都没营业。

一行人商量了下,选定目标,便换了常服提前离开,路上,途经贡院,齐平注意到,有许多书生三两成群聚集。

似乎在问什么,然后垂头丧气离开。

“怎么回事?”齐平好奇问道。

裴少卿看了眼,了然道:

“应该是会试放榜的事,往年,这两日理应放榜了,今年不知为何,迟迟不出,这些学子,大概是来问的。”

会试?科举?

齐平愣了下,下意识道:“会试在几月?”

裴少卿奇怪道:“八月末,九月初啊。”

不对吧……齐平想反驳,但仔细回想,才记起,的确如此。

凉国的科举日期,与他上辈子熟悉的历史朝代截然不同。

并非在冬季,而是在秋季,也很好理解,毕竟是似是而非的世界。

而很不巧的是,齐平去西北这段,恰好完美绕开了科举。

所以,要新科取士了?这可比高考放榜还重要,毕竟,上辈子高考那动辄录取几百万人,而凉国会试,平均也就取二百来人……

当然,参加人数也少就是了。

齐平摇摇头,没再理会,只当是一桩闲谈,自顾自,与同僚们离开了。

……

礼部。

某大房间内,气氛凝重,一名名官员列位,正在召开着一场“会议”。

历年会试,皆由礼部主持。

因而,这一场,讨论的主题,便是此次科考的结果。

“何大人,放榜已延了两日,贡院那边,已有学子问询,您看这……”一名官员望向上首。

礼部尚书是个面庞儒雅,不乏威仪的老人。

此刻,端坐主位,翻看着手中的文书。

那是最终的“贡士”录取名单。

“卷子核查过了么?确凿无误?”礼部尚书看向一人,沉声问。

后者乃是科举的“副考官”之一,历来科考,有主、副考官各二人,统称为“总裁”……

此刻,这位副总裁面露苦涩:

“已遵照您的意思,核查过了,确凿无误。”

何尚书沉默了下,将卷起塞进袖子里,起身,点了几人,说:

“你们随本官入宫,觐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