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小少爷突破失败了。”
“知道了,下去吧。”
萧炎突破失败的事情,其实在萧战预料之中。
作为家族之中唯一一个陪在自己身边的孩子,萧战白瑶夫妻俩,自然对萧炎有着过分的关注。
论资质天赋,他是自己这几个孩子里面最好的,论心性沉稳,小的时候他也还算成熟稳重。
只不过这两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岁见长的缘故,就逐渐的开始学会了争强斗狠那一套。
虽然没有出去惹是生非,可是跟自己的修为较劲,这不是一个好的行为。
要知道修炼这件事情最忌讳的就是急功近利,过于着急突破必然会产生一些问题。
现在的萧家不需要谁修炼的太过着急,所以不管是在任何方面,萧家教导孩子们的人,都强调一个稳扎稳打。
但是萧炎显然没听进去。
若是寻常的小孩子,萧战也只会一笑置之,可是面对萧炎,他就觉得不应该。
萧炎这孩子,从小就聪明。
不是这种心性不沉稳的人。
萧战正在思索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的时候,白瑶也接到了消息,赶了过来。
“五哥。”
“你来了,接到消息了?”
“那边盯着的人一来回报,我就过来了,炎儿怎么样?”
“没什么大事,只是修为倒退,他在密室之中修炼,自然有族中的长老盯着,只不过这一次打击对他来说可不算小。
我平时,带孩子的时间没有你多,你可知道他为什么如此着急突破吗?
他现在也不过七岁,若是以他的天赋,稳扎稳打的话,说不定能在八岁突破,这份天赋也已经不弱了。”
自从萧林改制了萧家教导孩子的方式,萧战也逐渐的发现了其中的奥妙之处,这种统一教学的方式用的好了,的确能够加快孩子们在初期修炼的速度。
可是再怎样加快,也只不过是缩短时间,而不是像萧炎这样拔苗助长一般的快。
“这孩子天赋很好,就连萱儿的父亲都称赞过,可知天赋的确不普通,但我觉得正是这样,也给了他太大的压力。”
白瑶说的这句话,其实正中靶心。
作为族长的儿子,他如果不能够在所有人之中保持一个领先的趋势,那么就会被人嘲笑。
若是普通的孩子也就算了,但萧炎并不是一个单纯的孩子。
他的脑海之中存有着上一辈子的记忆,自然觉得自己是一个成熟的人,
一个成熟的人,若是突然被七八岁的小孩子嘲笑,这样的滋味,恐怕不会好受。
“若是直接跟他讲道理,他未必能够听得进去,
大道理谁都能明白,但真正能做得到的实在是太少了,
更何况,他现在多少有些陷入了自我的困扰之中,或许需要一些人的指点,又或许需要依靠他自己从这个困境里走出来。”
“指点,恐怕不行,他现在这样的状态,或许也听不进去别人说的话,
只能依靠他自己了,不过他跌落境界的消息若是传出去,恐怕会遭受到很多非议。”
人红是非多。
萧炎的天才之名早就已经传遍了整个乌坦城,
若是在这种情况下,他突破境界失败的事情传出去,恐怕会有很多人来讥讽他。
那些人……当然不会当着他的面说,只不过背后的指指点点却也不是好对付的。
萧家如今虽然雄踞乌坦城,可到底还有一个人在暗中虎视眈眈。
那个皇室派来的城主,可不是个简单货色。
萧家摆了他一道,想要利用云岚宗打压他一下,都没有成功,可见此人背后也是有皇室助力的。
萧家毕竟曾经和纳兰家族有所关联,虽然后来出了这么多事,可当纳兰家族意图染指皇位这件事不再是秘密之后,之前的那些事儿就显得有些令人玩味了。
对于其中的关窍,萧战原本并不理解,还是萧林在过年时候回来和他说了一些事,他才逐渐往这方面想。
而这一想,就愈发不可收拾起来。
乌坦城不管是哪个家族执掌,本来也够不上被特意派遣城主的地步。
皇室派了这么一位特殊的城主过来,未尝不是对萧家的敲打。
执掌家族的时间长了,心眼儿也就多了起来,萧战本来就经历过当初萧林假死的事,那段时间让他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世态炎凉。
若是再来一回,恐怕也不会好多少。
上一次落井下石的,是纳兰家族,这一次或许就是皇室,反正都没有什么区别。
萧家刚刚好过一点,这个时候最是脆弱,经不起什么大风波。
他必须要保护好家族才行。
但想要家族有自保之力,也不能完全依靠一个人。
过度依靠个人的力量,就会像当初在加玛圣城的时候一样,萧林一死,家族便树倒猢狲散,那样的家族一点凝聚力都没有。
家族之中的个体必须也得强大起来。
而作为他的儿子,萧炎怎么能够保持衰弱呢?
“瑶瑶,如今家族稳定,没有人会对小炎子出言不逊,我们恐怕要加把火才行。”
“五哥的意思,是我们来散播谣言?”
“不必散播谣言,让长老们配合咱们做事就好,
他若是能够从这阴影之中走出来,那自然不需要咱们担心,
若是走不出来,我们在动手帮忙。”
“这样也好,这孩子一路走来太过顺风顺水,早一点地让他受些挫折,对他未来也是有好处的。”
“是啊,虽然她现在年纪尚幼,但这个时候,是打磨性格的最好时机,老大老二不也是在这个时候经历了家族大难吗?
我看,那两个孩子现在都很沉稳,随便一个都能独当一面,
父亲说他把萧鼎派到了帝都去,这两天还没有什么消息,应该是没出什么事。”
萧战若有所思地说道:“先等一等,等到父亲成功突破斗皇,家族就不用像现在一样畏首畏尾了,
至于老四那孩子……他从小这么聪慧,不知道能不能够承受得住这世人冷眼,我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这世人的冷眼啊,可是世界上最难以忍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