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让我说完。之前大家都说,是姜熹悔婚,导致我出车祸,其实并不尽然。当初姜熹本就生性洒脱,无拘无束,并不愿意接受任何婚约。两家提出婚约的时候,她就跟我说过,不愿意。我确实很喜欢她,所以以先敷衍父母为由,请求她答应下来,否则双方父母也会逼我们去见其他人。为此,姜熹才答应下来。
虽然答应了,但是姜熹跟我一直都只是表面上的未婚夫妻关系,实际上,背地里,我们依旧只是普通朋友。我受不了这样的冷落,转而跟其他女生在一起。但是我情知跟其他女生在一起,双方家庭都不会同意。于是,姜熹说愿意配合我演一场戏,我们照常结婚,她来扮演悔婚的角色,这样我和其他人在一起,就不会被人诟病。至于她,她一向都很洒脱,也不将这事情放在心上,所以无所谓。
我同意了,所以才和她如期举行婚礼。她也如期悔婚。然而,在她悔婚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根本放不下她,不管有没有其他人,我的心中自始至终都只有她。也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永远都不可能跟别人在一起。她假意悔婚,为我做足了戏,但是我内心却始终只有她,我是真心想要找到她,挽回她。当时太过心急,我才会发生车祸……”
卓翼说得有些磕绊,但是简单几段话,还是将当初的所有事情都说清楚了。
他声音有些颤抖,显然对于姜熹这些年所获得的骂名,感同身受,恨不得马上替她澄清清楚。
台下众人议论纷纷,大家议论了这么多年发生再姜熹身上的污点,原来竟然是这样的……
看起来,大家都错怪了姜熹。
唯有卓锦曼,脸色不太好。
这么多年,姜熹这一件事情被她抓住把柄,拉踩了二十几年,现在被卓翼说出来,她从此后连任何拉踩都没有了。
尤其是,这么多年来,卓家借着这一件事情,反复的逼着姜家让步,一步步的将姜家逼得退无可退的位置上。
姜熹如同圣光一样,再次照耀了大家。
姜折冷眼看着卓锦曼,说道:“以后再让我听到有人说我妈的坏话,别怪我直接上手了。”
她说得十分嚣张,众人一时之间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习惯了姜熹的洒脱嚣张,仿佛姜折就应该是这个性子才对。
“走了。”姜折说完,转身就走。
卓锦曼和姜凡月才意识到,她今天之所以过来,完全就是为了看到卓翼替姜熹说这些话,根本不为任何其他。
唯有秦括,似乎觉得眼前这一切都很有意思,目光落在姜折身上,脸上神情似笑非笑。
直到秦景琛的目光看向他,将秦括的眼神逼了回去。
“姜折……”卓翼站在台上,还想跟姜折说什么。
姜折抬头看他:“我跟你不熟。”
卓翼也忽然意识到,自己本就从来没有走近过姜熹,也从来都没有了解过她真正的想法,又遑论姜折了?
姜折走出去,在远离开众人的时候,忽然被秦景琛从身后抱住。
她没回头,低声问道:“干嘛?”
“我们的婚约,是认真的。”他对卓翼和姜熹的事情有感而发,轻声强调。
姜折的声音在他胸膛的位置轻而稳地传来:“当然。”
是夜,姜老夫人呆在了姜熹的房间里,呆了很久很久。
她眼眶发红,苍老的眼眸里是浑浊的泪水,呓语着同一句话:“妈不该逼着你订婚……”
本以为是为女儿好的事情,多年后才知道,那不是她所需要的。
姜熹的事情传遍了北城大陆。
卓翼身体恢复的事情,也传遍了。
很多人登门拜访。
虽说卓翼已经二十几年不曾管理任何事务,但是卓家的身份背景毕竟摆在那里,回头卓翼无论做点什么,以后都大有可为。
姜老夫人对管家摆摆手:“我们就不去掺和那些事情了。”
卓家的事情,以后跟姜家就完全无关了。
姜凡月倒是挺兴奋,虽然订婚宴那天发生的事情,将她的主角光环全部抢光了。
但是反而让人没有去关注她的身份问题,卓锦曼也不会过多追问。
这几天卓家很多人来探望卓翼。
卓翼对秦括这个卓锦曼帮他认的干儿子,态度也不错,随时将他带在身边。
在卓长老面前,卓锦曼认领了治疗好卓翼的事情。
她的医术之神奇,也随着卓翼能够站起来这件事情,被传得愈发的广阔。
姜折也懒得理会卓锦曼冒名这件事情,她之所以治疗好卓翼,也不为其他,只为给母亲一个公道。
入夜,姜折和姜老夫人正在吃晚饭。
外面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
“兰辉不是已经走了吗?外面谁在吵闹?”姜老夫人问道。
管家急匆匆出去看。
姜折慢条斯理地给姜老夫人夹了一筷子菜:“外婆,您先吃东西。”
管家回来后,看到姜折这神色,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说。
姜折淡淡说道:“雷公都不打吃饭人,有什么话,等到外婆吃完再说。”
姜老夫人本也是稳如泰山的人,听到这话,也跟着说道:“小折说得对。管家,让厨房里把今晚炖的甜品端上来。”
管家照做。
而门外,已经来了很多人。
为首的就是卓长老、卓锦曼、兰长老和方长老。
四人贸贸然进来,本就激发起了极大的动静。
结果当他们到了大厅里,这祖孙俩还正在讨论今晚的鱼火候到不到位,甜品的糖分够不够。
“外婆,您尝尝这个。”姜折说道。
“不错,你也多吃点。”
祖孙俩竟然没有将这忽然闯入的所有人当回事。
两人的举动,衬托得几大长老的冒失如同初出茅庐的年轻人。
“老夫人,今晚我们有点事情要来过问一下姜折。”卓长老忍不住气,率先开口。
“没看到小折还在吃东西吗?有什么事情,非得挑饭点来问?”姜老夫人责问道。
她已经忍让多时,今晚这些人属实有些过分,让她也忍不住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