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见过太多理想主义者。
他们每一个都有崇高的理想，也吸引了不少人追随。
但只有极少数才能成功。
“你有没有想过，普通人需要你的帮助吗？”
方景问出一句令毕安然疑惑不解的话。
他眉头微皱：“虽然我从未要求过回报，但我替他们抗争，他们应该会感激我吧。”
方景摇摇头：“你错了。感激你的或许有，但绝对是极少数。大部分不仅不会感激你，还会觉得你是傻子，更有甚者，还会觉得是你搞乱了这个世界。”
毕安然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这是他第一次失态。
他之前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今天被方景突然提及，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
普通人知道自己在为谁而战吗？
既然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他们为什么要支持自己？
“而且，还有一点，我要提醒你。光明会是为普通人抗争，但参与的却没有一个普通人。天下打下来之后，还有普通人的份吗？”方景继续说出一个令他难以接受的事实。
“人类很现实。没有好处的事，基本不会有人干。只有告诉他们，你做的事是为了他们的利益，才有人相信你。”
“而且，这个世界快要结束了。即使黑神没有毁灭世界，世界也会自我毁灭。”
方景又说出一个骇人的消息。..
毕田田忍不住了，连忙问道：“你在说什么啊！”
“你们应该不知道什么叫做星界吧……”方景把星界的概念稍微解释了一遍。
毕田田听得目瞪口呆。
这种涉及世界根源的秘密太诱人了，就算自己所有的秘密加起来也赶不上。
星界太神秘了，如果有可能，真希望进去看看啊。
“在小仙界，作恶多端者除非有天大的运气，否则在突破境界的时候，通常会被雷劫劈死。”
方景介绍的就是小仙界的雷劫。
毕田田还是第一次听说过这种事。
“异武界应该没有这种说法吧？”方景问她。
毕田田摇摇头：“你是说报应吧。经常做坏事，虽然暂时会得到好处，但天长日久，肯定会被人认为不可深交。一个家族失去朋友，通常就是衰败的开始。”
“这是人类的朴素情感，我说的是天道方面的惩罚。”
“没听说过。”
方景微笑道：“低等位面没有这种惩罚很正常，但像异武界这样的超凡世界，必然会出现。但是，实际上异武界却没有。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因为黑之魔王。”毕安然说道，“黑之魔王就是最大的变数。”
方景点点头：“有这方面的原因，但并不完全是。”
在铁锈镇的时候，方景遭遇过一只强大的天生异能兽，它只存在于记忆中，就连方景也不知道它准确的名字。窃取到方景的部分记忆后，它自称色欲天。
也就是在那一天，方景感受到了一点惊慌。
失败不可怕，要是被抹掉记忆，那就出大事了。
色欲天曾说过，异能兽才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人类是殖民者，侵占了它们的家园，奴役了所有智慧异能兽。
从它对人类强烈的恨意，方景认为它说的话很可能是真的。
现在的翼族和次人族和黑神一样，都是入侵者，只不过一个忘记了自己的历史，另一个就是为了统治世界而来。
“我想，在很久之前，异武界是有类似雷劫的机制的。但黑神如今掌控天道规则，已经放弃了这方面的控制。具体原因，我不太确定。但后果却很严重。”
“长久以来累积的恶念被吸纳到星界，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整个世界。如果我所料不错，异武界已经很少出现无相境高手了吧？”
毕田田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应该是在梳理所知的情报。
“你说的不错。异武界至少有一两百年没出现过新的无相境，就算有，也不是在六大家族。战王烈承要不是因为修炼出武意，估计也不会晋级无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