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盯着眼前的蛇瞳少女。
短短几句话，她就透露出很多信息。
首先，人类才是入侵者，异武界曾经有完整的文明以及社会结构。
能说出神明这样的词，至少诞生过信徒。有信徒就意味着有一定数量的神官或者巫师。
其次，异武界的真神并未完全死去，至少在云海沼泽这个范围还依然有影响现实的力量。
“你侍奉的神明是哪个？别给我说蛇神，区区一条蛇类还没资格称为神。”方景问道。
异武界并没有关于蛇类的传说。
蛇在这里就是普通的冷血动物而已。
而且这里也不存在普通动物修炼成精的可能。
所以，方景猜测少女的竖瞳绝不是来自于蛇。
“蛇神的真名我也不知道，只有像您这样的圣灵才有资格询问。”少女矜持地回答。
“好。”方景点点头，“你突然来见我，应该是蛇神安排的吧？”
“不错，祂说自己能恢复一点神智多亏你的指点。如果可以，祂想邀请你去云海深处见面。”少女说道。
“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见过他。”方景不咸不淡地说道，“既然你只是个传声筒，就不用废话了。我需要蛇隧，数量越多越好。”
他心念一动，几个噩梦傀儡从外面进来，拖着刚才被弄晕的那条蛇隧。
少女摇摇头：“蛇隧并不是真正的生物，一旦离开这里，很快就会自动毁灭。而且也不能作为异能兽和人类融合。”
“实际上，蛇神曾说过，如果你想获得真正的云蜃龙，必须去见祂。”
说着，她手指轻轻碰触那条蛇隧。
蛇隧身体一僵，片刻就化为一堆灰烬。
方景暗暗惊讶。
除了最亲近的人，自己想要捕捉云蜃龙的事并没有对外人提及过。
这个所谓的蛇神是从哪里知道的？
“看来必须去见见你的蛇神了。”方景冷笑道。
“圣灵大人，请允许我与你同行。”少女走到方景身后，手指在梦星河几人身上滑过。
“这也是蛇神吩咐你的么？”方景问。
少女点点头：“沼泽里有危险，关键时刻，圣灵大人可能需要我。”
“好。”方景看到梦星河眼皮微动，知道她快醒了。
梦星河在少女解除五感剥夺的瞬间其实就醒了。
但她没确定周围是不是安全，所以，一直在装睡，听到方景的声音才睁开眼睛。
她站起身，盯着方景，毫不掩饰眼中的欣喜：“我就知道，无论遇到什么危险，我一定会再见到你。”
她稍微矮下身体，靠在方景肩头，难得露出一丝小女儿神态。
很快这就引起了卷卷的嫉妒。
小姑娘刚从昏迷中清醒就看到这一幕，立刻挤到两人中间。
随着相处时间变久，她其实已经默默地接受了梦星河。在荒原行走的时候，大多数时间都是梦星河背着她。
但卷卷心里其实有种强烈的不安。
在知道方景来自小仙界后，她不知道这个男人还是不是自己的爸爸。尽管方景说过，他有可能只是得到了万法仙尊的记忆。
但那些神奇的道法，恐怖的怪物，都离她的世界太远。
在地球上的时候还无所谓。
因为方景的身体没有变化，还是那张脸。
但到了异武界之后，亲眼目睹他更换身体如喝水那么简单之后，卷卷有些动摇了。
她不愿意去想爸爸去了哪里，是不是也像符修齐那样，其实早就死了。
方景对自己的感情又有几分真。
自己的母亲又去了哪里？
所以，卷卷明明有成年人的心智，但依然不想长大。
她担心如果长大了，方景不爱自己了怎么办？
找到妈妈后，也不认自己该怎么办？
她只能用幼稚和任性来麻痹自己。
也许继续当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子才是最佳选择。
“老师。”这时候巴顿和桃不二也都清醒过来，看到蛇曈少女都不由自主地绷紧肌肉。
少女对二人欠身行礼：“我叫乐音，很高兴能和各位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