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小杰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他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经历得最残酷的事就是父亲惨死狱中。
但和眼前的景象相比，却远远不如。
一个人像气球一样被凌空踢爆，如此恐怖的场景，必然会成为日后的梦魇。
但自己别无选择。
我的全部身心已经卖给了他。
那个时常微笑，却如同恶魔的男人。
“啊……啊……饶命……”
惨嚎声不绝于耳，符小杰不敢去看他们乞求的眼神，他生怕自己心软。
如果无法让“那个人”满意，就不可能得到他的支持，而这些人转眼间就会将自己撕成碎片。
“去吧，做你想做的事。别让我失望。”
方景身后再次走出一个黑暗傀儡，一言不发地跟在符小杰身后。
符小杰点点头，把妹妹身上的大裘拉起来，遮住她的眼睛，然后缓缓走向俞老实。
人群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推开一样，露出一个大缺口。
“我不想杀你们。”
“只要把下令抓娇娇的人，还有绑架娇娇的人，全部指认出来，我会饶你们一命。如果表现好，还可以成为我的部下。”.
符小杰的个子才到俞老实的胸口，但个小的站得笔直，个高的却双腿发软。
俞老实的手下总共三十几个，除了一些外出的，在场的有二十几人。
现在还能站着的只有十几人。
他们惊恐地看看符小杰，又看看俞老实，不敢开口。
豪杰城的司狱长是俞老实的结拜大哥，要是得罪了俞老实，同样是死路一条。
俞老实深吸一口气，刻意避开符小杰，对着方景跪倒在地：“大人要杀我，我无话可说，但能不能让我死个明白？”
方景平静地看着他，没有回应。
“大人是符小杰的亲戚？”
“不是。”方景摇头。
“大人想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俞老实再问。
“也不是。”
俞老实抬起头，眼中露出精光：“如果我没猜错，大人是想整合豪杰城的地下势力吧？”
方景点点头：“有点小聪明。你猜对了一半。”
“大人请看，我白手起家，能拉来这么多兄弟就足以证明我的能力。只要给我一点时间……”
俞老实突然捂住脖子，喉咙里发出“荷荷”的气声。
噩梦傀儡从他脖子上抽回爪子，鲜血嗤嗤地冒出。
不过几秒钟，俞老实就瞪着眼睛，软倒在地。
那些小喽啰都惊恐地看着方景，拼命地磕头求饶。
然而，真正动手的并不是方景。
那只噩梦傀儡出现后，就和符小杰连接在一起。只要确认命令，噩梦傀儡就会毫不犹豫地执行。
符小杰感受到背后的视线，知道自己的小心思瞒不过“那个人”。
他害怕俞老实说服方景。
我已经……不再是我。
“指认所有绑架娇娇的人，我既往不咎！”
符小杰掰开俞老实的手指，把染血的匕首紧紧握在手里，犹如嗜血的小兽。
“是他！是他！”
“还有他！”
人群立刻分成两群。
那些被同伴出卖的人惊恐地聚在一起，痛哭流涕地求饶。
“杀光他们！”
一声令下，噩梦傀儡瞬移进入人群。
虚灵境级别的力量瞬间夺走他们的生命。
院子里噤若寒蝉。
“从现在起，我就是这里的老大，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老大！”
所有小喽啰跪倒在地。
方景拍拍手，笑道：“做得不错。把这里收拾干净，等会儿去给那个司狱长送个礼物。巴顿，你在这里帮他吧，我先走了。”
黑暗傀儡三天内就会消失。
想要建立地下势力，光靠武力是不行的。
要是俞老实的靠山能支持符小杰就留他一条小命，否则只能让他和兄弟在地底下团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