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斑女孩的颈椎已经开始骨裂，剧痛几乎要摧毁她的意志，但求生的本能让她没有昏迷。
如同即将渴死的鱼一样，她拼命地喘气。
不过，这些都是徒劳，也许是两秒，也许是三秒，她就会被捏死。
霍先鸣看着眼前这一幕，不自觉地咬着牙。
如果是之前的他，他肯定会向霍江求饶，但现在他已经脱胎换骨。
他盯着女孩的眼睛，不管她能不能听见自己的声音，郑重地说道：“就算我向他求饶，他也不会放过你。我发誓！只要我能活下去，一定替你报仇！”
女孩终于放心地吐出最后一口气。
“扑通。”
她就像一个破烂的布娃娃一样被甩在地上，两条腿以一种活人绝对做不到的姿势绞在一起。
“报仇？你还没看清现在的形势吗？”霍江抬头四处观察了一下，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你是在指望那家伙来救你吗？”
霍先鸣摇摇头：“老师如果能救，自然会救，不能救，你也会为我陪葬。”
“啪！”霍江一巴掌扇在他脸上，“放屁！你觉得他还有机会翻盘吗？”
天空中，双头虚灵体还在试图汇合在一起，但每次刚靠近，就会被一团火焰炸开。
“看到了吗？只要武承庐大人回来，他就死定了！”霍江揪住霍先鸣的头发，迫使他看向天空，“明白了吗？是我赢了！”
他发狂似的怒吼，又随手抓了一个普通人，“咔嚓”一声扭成麻花。
“他们都是因为你而死！”
“只要你不求饶，我会一个一个杀！”
霍先鸣冷冷地看着他：“你只是在给自己增加罪孽。有本事你就杀我。”
霍江残忍地笑笑：“我不会杀你的，我要你亲眼看着自己老婆女儿死在面前！我要找一百个男人……”
霍先鸣听着他的污言秽语，没有在意，反而一直盯着远处的天空。
那里似乎有个极小的东西，正在一闪一闪地靠近。
“该死！你有没有听到我在说什么！”威胁、侮辱的话没有起到效果，霍江看上去比霍先鸣更加难受。
“如果我是你，现在就应该想好怎么求饶。”
霍先鸣突然露出笑容。
“堂兄！”
“小心！”
武承辉和武承蒙突然惊叫。
一团红云突然出现在半空，红云之上是篮球大小的灰白色虚灵体碎片，碎片上是方景的脸孔。
红云是虚灵体膨胀之后的产物，只要清醒着，里面的物质就该不断缓缓流动，现在它却一动不动，像是静止一样。
很明显，武承庐已经陷入昏迷。
谁胜谁负，一目了然。
“逃！”
武承蒙和武承辉毫不犹豫地在原地消失。
然而，方景此时已经复制了武承庐的异能。周围的空间波动瞒不过他，两人逃跑时留下的痕迹就和黑夜里的烛火一样清晰。
木道人心念一动，所有虚灵体碎片立刻汇聚在一起。
有偕命双生的连接能力，双头虚灵体根本不可能分裂那么久。
除非一击秒杀，想要靠磨灭方景的意识来杀死他，已经是妄想。
最后一块碎片回归，方景重新掌控虚灵体。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地面上，霍江一步步后退，不断祈祷方景赶紧去追武家兄弟。
然而，他退着退着，忽然双腿一软，仰面跌倒在地。
“怎么了？”他脑子里刚转过这个念头，一阵难忍的剧痛从膝盖那里爆发。
低头看去，一双很眼熟的小腿躺在离自己一米多的地方，断口很平整，骨头、肌肉、韧带都漂亮地露在外面。
“啊！”惊天动地的惨叫这才爆发。
越疼越叫，越叫越疼，几秒后，霍江幸福地晕过去。
霍先鸣也有了变化，手上突然一重，多了一瓶丹药。
是落烬家族的疗伤丹药。
霍先鸣挣扎着站起身，挪到霍江身边，将几颗丹药塞进他嘴里，又细心地撕下衣服把他的断肢捆紧。
这样一来，他就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亡了。
不是霍先鸣爱护堂兄，而是霍江的罪孽太多。
“就这么让你死了，可就太便宜你了。”
霍先鸣身后的普通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全部陷入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