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如同利剑穿破黑暗，凡是目睹这一幕的人都眼前一花，随即脑海一片空白。
但方景并没有看见任何光芒。
从他的视角看来，不过是劳九日发出一团精神力炸弹，搅散了部分黑暗而已。
看似威力强大，其实他根本不知道真影的本体在哪里。
这片黑暗是人类的精神力残留以及部分破碎的意识。
真影相当于这片领域的主宰，虽然无法吸收，但可以把它们当做武器或者工具。
所以，劳九日的攻击看起来声势浩大，其实只是伤到了真影的一点外壳而已。
看来，劳九日虽然知道真影，但并不是很了解。
方景想得没错。
千年前，黑之魔王征服异武界，毁灭了绝大多数关于真影的书籍，只有那些大家族才有少量藏书。
而劳九日就和某个家族关系匪浅。
“怎么样，这样的招数我可以用上一整天。”
劳九日手背在后面，看着激烈翻滚的黑暗边界，展示出强大的自信。
然而，真影现在的意识尚未完全，一旦决定攻击，没有彻底杀死猎物之前是不会有一句废话的。
黑暗中，瞬间出现几个人影，他们像是呆滞的僵尸站在原地不动。
随后一团黑暗将他们粉碎，他们站立的地方残留下一团团光球。
光球在真影的操纵下汇聚在一起，变成一条闪着黑白光辉的鞭子。
劳九日有心降服它，任由它施展手段。
“呼！”
鞭子这一次有了速度，带着破空的声音，抽在劳九日的精神力护盾上。
“嘭！”
鞭子爆碎，劳九日毫发无伤。
他刚要说什么，却脸色一变，立刻捂住头颅。
“啊……”
他一声惨叫，疯狂地甩着脑袋，脑子里多了无数不属于他的记忆。
人之所以是自己，而不是其他人，最大的区别就是记忆。
所有的记忆，人生经历，价值观，爱恨情仇，塑造了人类本身。
一旦舍弃这些东西，人就会失去自我。
此刻，劳九日就产生了认知冲突。
无数杂乱的记忆好像变成他的亲身经历一样，他一会儿叫恩娜，一会儿叫雷恩，一会儿叫潘老二。
方景都不用看，就知道真影使出了它的绝技——记忆冲击。
随着真影进化，它杀死的人会越来越多，汲取的人类记忆也会变得庞大无比。
那些记忆碎片一直环绕在它四周。
普通的异武者几十年的生活经历与数百年的记忆碎片相比不值一提。
绝大多数都会在记忆冲击下丧失自我，变成另外的人，或者疯子。
劳九日太过托大，以为自己的精神力稳压真影一头，根本没有料到会有记忆冲击这一诡异招数。
方景没有插手。
其中一个原因是没有好时机。
就算自己降服了真影又如何，他怎么解释自己的能力？
难不成还要杀死这里所有人？
他现在唯一的依仗就是世界本源，用来杀几个不入流的小角色，简直是亏到姥姥家。
就算梦星河肯配合也没用。
这次的任务看似简单，实际上因为有风铃这个神秘的绝色女子参与，早就变得异常棘手。
要是无相轩的弟子全部在这里殒命，必然会引发各方势力的追查。
这个世界可是有预言异能的。
异武界本源再强大，也犯不着浪费在屏蔽命运感知上。
所以，他必须等待一个机会。
其二，劳九日精神力非常强大，不至于这么简单就败亡。
方景也想看看真影的极限在哪里。
能威胁的黑神的异能兽不多，真影就是其一。
来到异武界，又占据了符修齐的肉身，方景其实就已经注定要走异武者的道路。
但他擅长的武技和道术，本想找一个肉搏型的顶级异能兽，但真要逼不得已，真影这种也只能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