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路上,杜威快速反应右转方向盘,黑色商务车跟着开下路基。
一脚刹车停了下来。
“穿好防弹衣,这可是狙击手,两两互相掩护,从左侧车门下车!”贝尔谨慎的下令。
野狐兄弟们战斗经验丰富,下车后很快在车头车尾分别架起枪,陆飞换了把HKM27,从副驾爬到驾驶位下了车,兄弟们都感觉到了空气中紧张的气氛。
这个可怕的狙击手并没有撤离。
“哒哒哒,哒哒哒!”
车尾的拉斐尔和车头的陆飞互相打了招呼,两人同时伸出枪口开枪射击。
密集的子弹将蓝色宝马打的叮当作响。
“呯呯呯!”一支手枪从宝马车后伸出,朝商务车随意射击,狙击手身体和脑袋并没有露出来,他谨慎的很。
虽然对方开枪没有什么准度,野狐兄弟们还是谨慎的缩回了身体。
陆飞伸出潜望镜看了看二三十米外被长草遮挡住的蓝色宝马,觉得有点棘手。
现在正是春末夏初,长草有半人多高,一旦大家分开前进,对方躲藏开枪,兄弟们免不了会有损伤。
对付来杀自己的狙击手,使兄弟们有伤亡是他不能接受的。
贝尔正想让大家散开迂回,芬妮忽然轻声道:“我闻到了汽油的味道,这味道让我上头,不会是我们的车漏油了吧。”
杜威低头从车尾侧面向前方草从中看了一眼:“不是,是对方的宝马漏油了,草丛里有油带,看来你打穿油箱了。”
“哈,那我可以放火玩了,最讨厌阴嗖嗖的狙击手了,把他给烧出来!”芬妮嘿嘿阴笑。
“灰猫!我和眼镜蛇可都是狙击手,你男人熊猫也是!”艾达怒斥道。
“咳咳,我是说在战场遇到的敌人啦,爱你哦。”
芬妮嘴上赔不是,人却闪出车后,朝身前几米外长草从中的油渍就是一喷子。
轰的一声枪响后,霰弹火星点燃油带,一条火线朝宝马烧去。
两秒后,宝马后半段燃起了熊熊大火!
宽广的长草从中顿时浓烟滚滚,煞是骇人。
“散开,互相保持距离,上!”
贝尔轻声下令,兄弟们从车后闪出,排成一条弧线,向前推进。
两分钟后,野狐兄弟们摸到了宝马车旁。
狙击手已不见。
“他在长草从中,估计在匍匐前进。”拉斐尔持枪四顾,一时没有发现。
“散开追上去?”
“不,艾达,没必要和他近距离接触,你们看,空中直升机来了,公路上FBI的人也赶来了,让他慢慢爬。”陆飞放下枪,笑着点着了一支短雪茄。
“味道不错嘛,你哪儿买的,给我来几盒。”芬妮一把抢过叼在了嘴上。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女孩子抽烟不好。”
“我一个人睡不着的时候抽,你有意见,那就一直陪我睡啊,否则别哔哔。”
陆飞低下了头,投降认输。
“来来来,给我们都尝尝,不着急了,我们可是有三个狙击手,他从哪儿冒头跑路,都是个死!不动的话也是个死。”
贝尔急忙打岔,替陆飞解围。
几支雪茄冒起了眼,野狐兄弟们惬意的站在长草从边缘抽烟聊天,大量FBI黑西装在陆飞的指挥下进入了长草从。
他们间隔两米一个,手持各式武器像过筛子一样往前推进。
空中直升机飞的低低,一点点寻觅敌踪。
不过五分钟,远处一个黑色人影一跃而起,朝北狂奔。
“300米,右风,风速3,两位请尽量打腿,打下半身,我要抓活口。”陆飞放下枪举着望远镜大声道。
艾达和拉斐尔两人站姿举枪瞄准。
“哒哒哒,哒哒哒!”
两支HKM27几乎同时开枪,前方草丛中狂奔的黑色人影应声而倒!
“耶,我打中了。”
“明明是我打中了好吗?”
“就是我打中的,你想今晚睡沙发吗?”
“我们要讲道理,要讲客观事实。”
“客你个头,今晚你睡地板!”
艾达气呼呼的收枪,一把勾住拉斐尔的脖子,恶狠狠道。
“我客观的认识到应该是你打中的,这么多FBI的人在,好坏给点面子我。”
“嗯,我只是想亲一下你丑帅的脸而已,啵,走吧,去看看打中了哪儿。”
两人一番作妖,野狐兄弟们见怪不怪,已自顾自的往前推进。
几分钟后,兄弟们围在了狙击手身边。
“靠,你们能枪法不那么准吗?六发子弹全打中了,他的屁股尾椎都被打烂了!”陆飞蹲在地上审视着俯卧在地的狙击手,十分的无奈。
“谁知道呢,人没救了吗?”拉斐尔不好意思的问道。
“已经死了,血都流干了,子弹穿过腹腔,大出血了。”陆飞随手把他翻过来看了一眼。
狙击手双眼圆挣,脸色煞白,南美面孔成了白人。
虽然人被打死,解除了威胁,背后的指使者还一无所知。
“回去吧,希望那个秃头医生能招供。”
“这我倒不担心,杰克你下手狠辣,一定能让他开口的。”
“我除了想让他开口,也想让他给麦当娜偿命!”
“他这么重的罪,应该会被判死刑吧?”芬妮勾着陆飞胳膊安慰道,两人跟着野狐兄弟们集体往回走。
自有FBI专业人员去收尸,不用他们干脏活累活。
“记得我以前在监狱里做过卧底吗?”
“嗯,好像是,怎么想起这些过往?难道想再去体验一下?你的爱好很奇特嘛。”
“亲爱的芬妮,我又没有受虐狂。我只是要告诉你米国的监狱制度有多么的奇葩。那个秃头医生就算被判处死刑,要轮到执行至少得十几二十年,我可等不了这么久报仇!”
身边兄弟们纷纷点头,大家都知道一点这种奇怪的所谓民主制度。
“多大点事,你个直男猛汉,我有个小妙招,包你如愿!”芬妮眼珠子滴溜溜转,在陆飞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陆飞的眼睛越睁越大,开心的笑了。
“我的小宝贝,你变聪明了!就按你说的办。”陆飞大喜,搂着芬妮的小蛮腰,两人奸情火热的聊上了细节。
一个小时后,野狐兄弟们在FBI会客室里草草吃了点披萨,屁颠屁颠转移到了观摩室。
他们要看好戏,因为陆飞急切不已,去审讯屠夫医生了。
秃头男被两个彪形大汉挟持着拖进了审讯室,狠狠摁在了冰凉的金属椅上。丝毫不顾他大腿和屁股上被包扎好的伤口。
“啊!痛!我要告你们虐待嫌犯!”
陆飞拿着从秃头包里找出来的十几本护照逐一翻看,头都不抬,大声道:
“这里是FBI,不是警局!秃头,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说吧,为什么要杀麦当娜和黛比!谁指使你的?千万别装傻,侮辱我的智商,麦当娜是我的朋友,现在我的脾气很不好。”
陆飞抬手看了看手表,心里的确很着急。
幕后黑手一旦知道自己的杀手出了问题,很可能出动第二波。
非但黛比和自己有危险,连带着家人都可能不安全,现在要赶时间把幕后主使挖出来。
“这位探员,你不要乱栽赃,我只是垂涎那位警花的美色,想要和她发生负距离接触,最多也是个强奸未遂,什么麦当娜玛利亚的,我一概不知。”
秃头男奸笑不停,反绑着手靠在不锈钢椅子上,有恃无恐的很。
“屠夫医生,你以为你不承认就没事了?甚至指望国际刑警把你转走?不要说你被当场抓获,就算没有证据又如何?我根本不跟你谈法律!”
陆飞见他不配合,杀心更盛。
抬头朝斜上方摄像头打了个响指。
观摩室里,芬妮从陆飞的包里掏出两沓钱,递给了现场操作设备的两个黑西装。
“兄弟们,杰克的朋友被这个秃头活生生的碎尸了,现在他说设备坏了,能理解吧。”
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低头看了看芬妮手中的绿票子,诚恳的点了点头。
“这些录像录音设备时间久远,常常会发生故障,我们去找人来修理,一个小时够吗?”大个子黑西装试探的问道。
“应该够了,实在不行,就多点时间修,这些绿色纸张杰克多的是!”芬妮大大咧咧的把钱塞进两个黑西装的西装口袋里,又从包里掏出几沓钱。
“这样啊,让杰克慢慢来,一定要慢!现在维修的师傅还在家里睡觉呢,指不定什么时候来!你知道的,这些修理工都是大爷。”
完成了友好且配合的探讨,两个黑西装拍拍鼓鼓囊囊的西装口袋,笑嘻嘻的出门去了。心里祈祷着这个秃头能多扛一会,如果拖几个小时说不定还能换辆车。
芬妮敲了敲话筒,轻声道:“杰克,你可以为所欲为了,设备已彻底损坏。”
陆飞举手对摄像头比了个心,低头冲秃头男笑笑:“你是医生,巧了,我也是!等会你尝试到分娩痛的时候,希望你还这么拽!”
说着话,陆飞从地上拿出一个急救包,摊开后就几枚薄薄的手术刀和一些绷带之类的东西,一点也不吓人。
秃头男面部肌肉抽搐,忽然放声大喊:“杀人啦,探员杀人啦,知法犯法!”
陆飞像看着傻子一样看着他,等他喊了十几句后,轻声道:“这里是隔音的房间,你叫啊,继续喊啊,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的,嘿嘿嘿。”
说着话,陆飞转到了他身后,抓住他左手大拇指,手术刀切了下去。
“啊!疼!你滥用私刑会被抓起来的,啊啊!别切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秃头男只坚持了两分钟,就歇斯底里的服软大叫。
可陆飞根本不理睬他,还是慢条斯理的割着,切着,直到他把白森森的大拇指给掰下来,才直起了身体。
落地玻璃窗后,野狐兄弟们早已围坐在一起聊天,谁看那么血刺呼啦的场面,只有不知内情且愤怒无比的黛比看了几分钟,接着就吐了几分钟。
十几分钟后,陆飞拿着张湿巾纸擦着脸走了进来,纸巾上已全是血。
“幕后指使之人是弗拉西斯科.罗德里格斯,拉莫斯叔叔的儿子,拉莫斯一回去就被已经夺权的弗拉西斯科抓了起来。
而这三个顶级杀手收了巨额酬金来报仇。先是买通了狱警看守,拿到了我们三人的名字和资料,然后杀了他灭口,接着就对麦当娜动手了,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他们父子感情还真好,出这么多钱为父报仇,似乎有点不够毒枭啊。”拉斐尔摇头道。
“眼镜蛇说的对,这个弗拉西斯科是想通过血腥的报复来竖立自己铁血的人设,他的大本营就在美墨边境的华雷斯城。”陆飞耸耸肩道。
“怪不得,那个地方号称世界上最恐怖最危险的城市,去年死于非命的就有好几千人。”拉斐尔点头表示理解。
“那你准备怎么办?FBI在那边有人吗?把这个家伙抓起来不就完了。”黛比天真的问道,就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
“那是墨西哥,小笨妞,老美不管用!”艾达一副流氓腔的拍拍她的小脸蛋。
“那怎么办?我总不能一直躲在FBI大楼里不出去吧。”黛比苦着脸摇头道。
“等会说这个,还是先把针对秃头男的计划执行了吧。”陆飞咬着芬妮塞在他嘴里的雪茄,韦伯斯特替他点上了。
他们都开始抽陆飞买来的高价货,抽人家嘴短,态度要好。
野狐兄弟们站了起来,勾肩搭背的走了出去。
三楼关押囚犯的单间里,被缝合包扎好伤口的屠夫医生躲在角落里。
他将陆飞不小心留在桌上的手术刀舔进了嘴里!
经过一番锲而不舍的努力,他终于用嘴里的手术刀割开了手上的塑料手铐,接着是脚上的,很快他解开了全部束缚。
“还想关住我?该死的杰克陆,居然敢对我用刑!等我脱困了,一定杀了你全家,割碎你全身每一寸皮肤!”
嘴里唠叨着,手上动作不慢,秃头男迅速脱下脚上的皮鞋,从鞋带里抽出一根铜丝,拧在一起后小心翼翼的捅开了门锁。耳朵贴着大门听了一会,轻轻打开了门。
秃头男探头出去看了一眼,过道里一个人都没有。
屠夫医生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装,一咬牙低头走了出去,大步朝走廊尽头的安全门走去,他可不敢去坐电梯。
事情出于意料的顺利,他很快打开了安全门。门后是紧急通道的楼梯,探头往下看了一下,发现直通一楼。
秃头男蹑手蹑脚的往下疾走,脑门上手上已全是汗,包扎好的大拇指伤口不停的在渗血,心脏跳动的速度极快。
最终到了一楼,拧了一下把手,通向楼外的安全门还是锁上了。
屠夫医生故技重施,继续用铜丝开锁。
不等他完成作业,楼上忽然有人在喊叫,脚步声蹬蹬蹬的响起!
屠夫医生吓的手都哆嗦了,仗着开锁技能逆天,加快了速度,终于在十几秒后再次捅开了锁。
他不假思索的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