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白有一点始终不明白。
他是天命之躯,修改器更能将女主的毒药百分百吸收、转化成灵力,为何他每次都能被玉壶的毒害到?
他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玉壶只有金丹巅峰修为。
为何她捣鼓出来的毒药总是千奇百怪,又威力无穷……
甚至还能远程控制药效?
萧白不禁怀疑:这女人会不会真的有毁灭全人类的能力?
她会不会也是某个强大到爆表的妖女分身?
尽管,自己每次与之双休时的灵力共鸣和神魂共鸣都能确定,玉壶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没有和任何“本尊”或别的“分身”有过灵力或神识交流。
这就玄乎了……
好在,虽然她的爱意大多数时候会被她好奇的观察者心态掩埋,只在双休时有所显露,但萧白从未在她身上发现过一丝恶意。
包括现在。
毒酒里含有某种化骨重生的药力成分,而且是可以远程启动的那种。
这不,不消一炷香时间,萧白三人就在池子里重生了。
利用三人丹田里的灵力,在药力的辅助下,重造骨骼、脏器与血肉。
当然,暮昀分身恢复的是一簇金丹境的花藤,之后采用秘书转化为娇瘦可爱的人形。
暮昀表示很委屈。
这件事跟她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她一个分身也要遭罪?
玉壶负手站在池边,寡淡的眸子里冷漠至极,宛若一尊生杀予夺的杀神,是很漂亮的那种杀神。
她盯着暮昀分身,徐徐开口:
“暮昀的天赋很高,但被几个分身拖累了本尊的修为,如果魔宗没什么特别的任务,可以考虑把几个分身收回本尊体内,不用太久你就会结婴的。”
暮昀分身瑟缩着人身,小脸看起来委屈,心里却在想:
要你管!
与你无关!
我就要和师公每时每刻在一起!
你这大匈妖女分明是嫉妒我瘦!
一旁,重生的一剑狐长长伸了个懒腰,脱骨洗髓,浑身舒畅,新生的肌肤嫰如婴身,软乎乎的,充满少女感。
玉壶给她丢了一壶新的竹筒酒,还是竹叶青,掺了点小迭香与护宫散。
“我早说了,叫你别轻易升阶。”
一剑狐低头看了眼身子……嗯。
果真是人生重开酒,玉壶再一次重造了她的身躯,连后遗症也没有了。
不过,这毒酒幸存的门槛太高,如果你天赋不足,人生就真的重开了。
之前的那壶酒已经腐蚀了,拿到新酒,一剑狐闻了闻,还是熟悉的味道,还是原来的配方,还加了点护宫散。
她一饮而尽,再而三,无止境。
“这不是太舒服了嘛,没忍住。”
这是事实。
当时萧白的双休,自带神圣的温暖力量,让她求灵若渴,无止境的炸取妖力、魔气和灵力,直至轻松升阶了……
玉壶摇首叹息。
“不需要太久,道盟就会对你们俩动手了。”
一剑狐也不在意,一边吨吨狂饮,一边扭头看向还在恢复血骨的萧白。
“这不是有大头师公在吗?只要道盟高层中有美女,我们还能有危险?”
玉壶无言以对。
暮昀摇头不语。
池中,萧白是三人中最后一个恢复肉身的。
连骨骼都换了。
还好他的记忆全在金丹里,或者更准确的说,全在修改器里了。
上一次被紫宫圣女的最高圣焰当头劈,也没这么惨过……
不过,这次又自带重生套餐,感觉浑身舒畅,说不出来的愉越。
重生后的暮昀和一剑狐,都接受了玉壶的批评,萧白也不例外。
“你的体质有些古怪,是不是从小在完全无灵的环境里长大的?”
玉壶清眉微蹙,如是问。
萧白没想到,这也被她看出来了。
他也没打算隐瞒。
“算是吧。”
玉壶微微颔首,叹息道:
“或许这就是我们至今没有一人怀孕的原因,无灵环境生出的人类,只是与我们长得相似,严格说来,已经是两个种族了。”
“哈?”
萧白傻眼了,穿越者居然与土著有种族隔离?
这里不是修真界吗,如此拘泥于科学咋回事?
一剑狐一脸嫌弃的看着萧白。
“那你岂不成怪物了?”
啪!
萧白一巴掌拍在她新生的、嫩朊如婴肤的大屁谷上,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夫纲的威严。
一剑狐返身一脚给他踹进水中,让他明白什么叫元婴的力量。
玉壶看了直摇头,对萧白道:
“不必担心,随着修为提高,他的体质会慢慢改善的。”
萧白从水里探出头来,问道:
“提高到多少才能儿孙满堂?”
玉壶道:
“至少合体境。”
萧白霎时蔫了。
“咳咳……我还是先结婴吧。”
玉壶摇首叹息:
“眼下,若不剖开蛟丹丹壁,你是无法结婴的。”
萧白刚才特地看了眼,连玉壶的毒酒都没有破蛟丹丹壁的防,可见蛟类真乃龙族后裔。
蛟丹丹壁不能没有,否则搞不好就人生重开了。
“那我能不能先剖开蛟丹丹壁,然后再结婴,再然后合上丹壁呢?”
玉壶还是摇头。
“高度融合的丹壁活性丧失,不会再有下次了。”
萧白无奈,道:
“那还是等我去趟东海,弄个新的蛟丹再说吧。”
一剑狐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个简单,你带我赢够钱,我就带你去抓蛟!”
面对这对打情骂俏的狗男女,玉壶也很无奈,天命之合不可违。
“好了,你们换了新身体,需要在池子里修养一天,莫要乱动。”
莫要乱动……萧白懂的。
一剑狐重生过来,气色如少女,看起来状态极佳,已经没有后顾之忧,是时候……做点快乐的事情了。
不对,眼下他被蛟丹丹壁卡了无法结婴,这是时候双休,搞不好会白日衣衫浸,黄河入海流……划不来啊!
不容萧白胡思乱想,玉壶便道:
“你跟我来。”
萧白只好老老实实套了身浴衣,跟着玉壶去了丹房。
玉壶负手站在丹炉前,盯着魔鹤皮毛与血肉的检验结果,一脸严肃道:
“……你老实跟我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萧白有些惊讶。
“怎么了?”
玉壶道:
“这头魔鹤的妖力与魔气,融合程度超出了天命之躯。”
“也就是说,你的力量超出天命之外,按照我的知识理解,也超出了天元大陆的上限。”
“严格说来……你才是最大的域外天魔!”
萧白脸色一垮,穿越者果然是域外天魔?
这么说,他不成反派了吗?
这样一来,修改器对反派女人的魅力加成,反而成了天经地义的事。
“也许,我真的是天命之父呢,说起来,我只有最近五年的记忆……关于我的身份,我自己也是一头雾水。”
玉壶蓦的一怔。
“五年前的事你一件也记不起?”
萧白确定玉壶没有一丝恶意,也懒得隐瞒,如实说道:
“那倒也不是……小时候在故乡的记忆还是有的,只是怎么来的寒武国,我一点也记不清了。”
玉壶转过身来,好奇的问他:
“你的故乡在哪?”
萧白想了想道:
“大概是一个无灵世界吧,如果绯月的无灵科技好好发展革新的话,和我的故乡就差不多了。”
玉壶微微颔首,若有所思道:
“难怪你的五行均赋能升阶,这是环境性五行均赋,不代表天废之资,很可能是类似上古时代的全能天赋。”
萧白点了点头,五行均赋放在穿越者身上,肯定变成五边形战士,这是惯例,想都不用想的。
玉壶踱步至石台前,给自己倒了杯桃瓣茶,不禁感叹:
“你是最特殊的天命,也许真带有什么使命也说不定。”
萧白微微一怔。
“原来你之前什么都不知道,就与我结为道侣么?”
玉壶其实对很多事都做了准备,唯有萧白她毫无预料。
萧白像是突然出现的宿命之人,打断了她的好多计划。
“我只是路过杂役房时,看你生的俊,比较顺眼罢了。”
“正好,当时齐山逼得紧,妖盟也在向我施压,我便……”
“若是有意安排,我五年前就可以找你了,没必要等到现在。”
“说的也是。”
萧白点点头。
若是没有他的出现,妖盟妖袭不会是这个结果,绯月的计划也会提前,而一剑狐还被关在监狱里呢。
世界线变了。
想了想,萧白旋即又问玉壶:
“我有一个问题,像兰道子这种之前毫无迹象,碰到魔剑后突然入魔,释放出精纯魔气的,以前有先例吗?”
“我的确没遇到过。”
玉壶忽然想起道盟的邀请函。
“道盟邀请我,也许就是为了研究这件事,不过我并不感兴趣……你去问问魏师兄,或许有答案。”
萧白点点头,又换了身衣服。
“我这就过去。”
……
萧白先去的擎首峰。
路上可以看到,护山大阵已经缔结完毕,雪炎宗一片欣欣向荣。
杂役房又在重新招收弟子了,甚至打起了萧白的旗号。
招牌萧白都能想象出来:从杂役到道盟天骄……
来到擎首峰,见到春箫子。
萧白告知春箫子这些天在天魔宗发生的事,隐去了一些关键内容。
春箫子听罢,沉吟了半晌。
“所以,你是为了取高阶魔气救一剑狐,故意被俘虏的?”
萧白点了点头。
“嗯,是这样。”
“那你是怎么在魔尊身上汲取魔气的?”
“我用剑。”
“哦。”
春箫子抚须,若有所思。
卍灵剑确实能保存部分魔气,短时间存储魔气,拿回来用应该有点效果。
“我这里有个内幕消息。”
萧白微微一怔。
“什么消息?”
春箫子叹息道:
“道盟很可能会加速合并宗门,将宗门完全纳入道盟运营……也许在不久的将来,监宗处便搬到各个宗门内部,成立新的戒律堂。”
萧白听着就来气,这样搞还不如直接灭了独立宗门呢。
“这也太过分了吧?”
春箫子也不好谈道盟善恶,只道:
“据说,大河门正在暗地里召唤各大独立宗门,商议应对此事,时间定在十日后。”
萧白大概明白了。
“师兄的意思,是想让我代表雪炎宗去大河门商议?”
春箫子点了点头。
“嗯,毕竟你与大河门慕容鱼是同届天骄。”
慕容鱼……那个天然呆?
“好,十日后尽量到场。”
萧白主线任务还没完成,又接了个支线任务……仿佛有各种事情从四面八方涌来。
……
离开擎首峰,萧白又去了执剑峰。
魏山君在重造剑冢,像是猛虎在玩过家家,伟岸的背影看上去有些落寞。
见萧白回来,魏山君也并无喜色。
“你说会带回兰道子的。”
萧白安慰道:
“师兄放心,兰道子师侄现在在道盟本部,被汲取魔气罢了,也许魔气汲取完了,他就变成正常人了。”
“你觉得可能吗?”
魏山君满面哀容化不开。
这让萧白感觉,他对兰道子的感情可能超出师徒了。
“我觉得可能,但师兄为何觉得不可能?”
“无事……你也尽力了。”
魏山君摇头叹息,随后默默的弯腰埋剑,缔结剑阵。
萧白追说道:
“我还没尽全力,如果魏师兄能告诉我兰道子的真正身世,我一定能做到有的放矢,尽全力救赎他的。”
魏山君眸光一动,握着断剑道:
“这么说,你是知道些事情了?”
“嗯。”
萧白点了点头,详述道:
“一个人就算天赋再高,心魔再深重,从染魔障到完全变成魔族,是有一个过程的,不可能一蹴而就。”
“而人类与魔结合生出的后代,是无法遗传魔族血脉……”
“两相结合来看,兰道子的身世显然不简单。”
魏山君忽然皱眉:
“你知道了哪些?”
萧白察觉出他的警惕,忙解释道:
“我对魔族并无意见,妖族是异族,魔族只能算病人,本身并无善恶对错。”
“甚至我的道侣中就有魔女,如果师兄仔细看,我身上还有魔气残留。”
“关于兰道子师侄,我只知道大概的方向,还缺少细节,无法确认,所以才来找师兄验证。”
魏山君其实相信萧白,从他的眼光看人,萧白只有好色这一个缺点。
而他自己,当年也是因为好色造了孽。
魏山君坐在剑冢山顶,沉默许久,才开口道:
“兰道子,是我的外孙……半个外孙。”
萧白心惊,这……他真没想到。
魏山君娓娓道来。
“老夫年轻时,有一次在魔兽山脉狩猎遇险,被一个猎户所救,在猎户家休养了数日。”
“短短数日,便与猎户的女儿互生情愫,很快生了个女儿,给我接到宗门修行。”
萧白睁大眼睛,以为听错了什么。
你这身材与凡人女子结合……
希望你只是胖,而不是全身等比例的壮,否则要人命的。
魏山君继续道:
“女儿颇有修行天赋,早年在御兽峰当折蕙师妹的亲传弟子,但结丹时差了一线,走火入魔,陷入濒死。”
萧白心想,如果这女孩真的天赋足够,有你这个爸扶,不至于结个丹就会走火入魔,显然你在拔苗助长。
说起这件事,魏山君陷入痛苦的回忆,眸中血丝密布,老泪纵横。
“那时候,玉壶师妹还没入门,我只能求救于三位老祖。”
“三位老祖心术不正……竟送了我一枚真正的天魔魔核。”
“可我没有别的办法……岳父母和妻子在我面前老死,我不忍女儿身死道消,便用秘法给她服用了魔核。”
“当夜,她变成怪物,杀死好几个同门师姐妹后逃走了。”
“很多年以后,唯一的大乘魔尊蝼夜找到我,带来一个人类婴儿。”
“蝼夜告诉我,女儿难产去世,他不希望这个孩子未来变成魔族,便把孩子让我抚养,教授剑术。”
萧白听不懂,但大受震撼。
“也就是说兰道子是魔尊与天魔所生之子?难怪体内有天魔血脉。”
可问题是,魔尊怎么说也是人类之躯,吞服魔核的女人肯定不是人类了,这特么都没有生殖隔离?
为什么他一个穿越者和修真界土著就有生殖隔离了?离谱!
萧白百思不解,只安慰道:
“说起来,他亲爹是大乘魔尊,师兄又何必担心他的安全?”
魏山君叹道:
“魔尊蝼夜,是魔族中唯一的大乘至尊,也是一位剑痴,常年闭关不出专心悟剑,被道盟囚禁在一个巨型洞府里而不自知,除非哪一天能剑道通天,否则他不会出来的。”
兰道子连剑道天赋也是遗传得来的吗?
萧白心道:该死的血脉论!
——不像我,全靠努力!
“别担心,我怎么说也是兰道子的长辈,他爹不去救,我也会救他的。”
魏山君忽然严肃起来。
“你真有救他的打算?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当然,未来一两个月吧。”
萧白的计划是,趁黑戒群里的人在本部劫龙时,他趁机带走兰道子。
前提是兰道子愿意跟他回来,不愿意的话弄个书信啥的,也算对魏山君有所交代了。
魏山君不太敢相信。
萧白却道:
“不止救兰道子一人,我还要在道盟本部搞大事。”
别人说,魏山君肯定不信,但萧白可是连三位老祖和道盟巡察使都敢杀。
愣了半晌,不禁叹道:
“你走的太远了。”
萧白笑了笑,起身道:
“不远,才刚刚开始。”
……
萧白回到百草峰。
一剑狐又被玉壶下药了,确保她能休息一天一夜,而不是乱动伤身。
暮昀分身则在池边看着她,顺便给萧白和一剑狐编织一些新的衣服。
毕竟之前的衣服都被腐蚀了……
可怜的暮昀,堂堂金丹境分身只能沦为玉壶的打工人。
萧白的下一站,是去朝歌城。
要等一剑狐一起,才更安全。
眼下暮昀在忙,一剑狐要修养不能碰,除了在丹房里疯狂犒劳玉壶,萧白也没别的事可做了。
一天过去,人都麻了,满身都是馨香的妖气与醉人的奶香……
萧白深刻的意识到,只有把正宫伺候好了,后宫才能和谐。
第二天一大早,被掏空的萧白,看到池子里丰如白玉的鲜嫩一剑狐,已是清心寡欲,不再有冲劲,眸子里闲云野鹤,甚至想坐下来钓鱼。
暮昀为二人做好了新衣服。
根据萧白的要求,他的特制青袍增加了对鱼类的隐身设计。
如岸边水鸟草石,稍显宽松,青色盎然,再配合他那挺拔的身形,显得飘如云絮,稳如孤松,浑然天成。
暮昀给一剑狐做的新衣服,被她故意设计的紧身一点,让她显胖。
这也是暮昀最后的倔强了……
可当一剑狐醒来后穿上身时,暮昀和萧白都惊呆了。
这是个脱衣显胖、穿衣显瘦的奇女子!
那青衣紧果的巍峨襟怀,那红菱点缀的纤韧腰身,那白领掩映的细嫩肌肤。
还有那夸张的腰臀比,一双由粗到细笔直而下的大长蹆……
极具匠心又仙气盎然的裁剪,衬托出窈佻紧窒、亭亭玉立的凹人身段,和少女般的气质。
绝了。
不愧是重生后的一剑狐,邋遢御姐居然变成了清秀少女。
暮昀看傻眼了。
她的少女人设都被抢了。
她不明白,一剑狐没穿衣服也挺胖的,衣服明明很设计的紧身,为什么穿上衣服,反而显得很合身呢?
萧白与一剑狐的衣服,从颜色到款式设计的大相径庭,可二人穿起来,为什么有这么自然的搭配感呢?
萧白很喜欢这两套衣服,走过来亲了口暮昀的额头。
“谢谢你,昀儿,等我去朝歌拿到甲等功,再去东海抓到的蛟龙蛟丹后,便去天魔宗看你。”
暮昀:
“嗯!”
这时。
少女一剑狐晃背手走了过来。
她故作甜甜的笑,绕到萧白身前,原地转了一圈,如刚开的花骨朵儿,勾着萧白的臂弯,笑着问:
“喜欢这身打扮吗?”
萧白差点憋出内伤。
这身打扮他可太爱了,暮昀牛批!
“喜欢。”
萧白毫不掩饰的说。
少女一剑狐侧脸靠在萧白的右肩,甜甜笑道:
“我也喜欢你的衣服,既然互相喜欢对方的衣服,彼此交换岂不是对双方都有好处?”
果不其然……萧白脸色一垮,只道了一个字。
“滚。”
一剑狐气急败坏,再无少女的甜美,扬手就要强行拽萧白的衣服。
“我这衣服太紧,难受死了!快把你的衣服给我!”
萧白忙躲进竹林,身如游龙,一剑狐根本追不上。
一剑狐气喘嘘嘘,襟怀起伏。
忽然灵机一动,掸手撕开了腿根处紧绷的裙围,开了个大大的叉,露出丰润雪白的大蹆。
又把巍峨的襟口开个扣子,浮出娇?可人的丰白。
从她那略带鄙视的眼神,仿佛是在对萧白说——
女人穿紧身衣服就是迎合男人搞黄色,纯洁女人就应该袒匈露蹆!
萧白没眼看,连忙和暮昀一起,给她衣服内部加了一套微风阵法。
自带空调和风扇……如此这般,一剑狐才重新缝好了蹆叉和襟扣。
……
搞定衣服,二人随即离开百草峰,直奔朝歌城。
路上,让一剑狐觉得离谱的是,结婴的她御剑速度反而不如萧白……
萧白御的不是剑,而是莲。
萧白乘坐一艘圣光笼罩的莲舟,驱风化雪,速度极快。
一剑狐气不过,一跃坐上萧白的莲舟,盘膝像个观音。
“我说呢,原来是个高阶魔器,难怪你比我飞的还快!”
萧白耸了耸肩。
“不服?魔器也得驱动才行!”
观音一剑狐举着酒竹筒,瞥眼仔细看了半天,惊讶道:
“你竟用圣印之力驱动魔器!”
萧白撇嘴。
“不行吗?”
一剑狐道:
“玉壶没跟你说吗?你继续这样乱用各种力量,天命之躯会崩坏的。”
萧白毫不在意,耸肩笑了笑。
“我不是早说吗,我一般天命之躯,我是天命之父,还是有史以来最强域外天魔!”
自吹自擂,看能不能激发一剑狐的慕强心理……
结果,一剑狐越听越恶心。
“那你以后别想碰我了。”
萧白心想,我以前碰你啥了?
你不还是个处吗?
再看一剑狐脸色,不大对劲。
莲舟不止圣光萦绕,还有萧白驱动的混合共鸣之力。
一剑狐盘膝坐着,荤身发熱,脸色微红,身心皆被沐浴,按膜一般。
加上她人生重开,大病初愈,荷耳蒙难免抑制不住。
配合这身紧致的青衣,绝了。
萧白反问她:
“那要是你想碰我呢?”
一剑狐抿着小嘴,一个劲的喝酒醒脑,半晌才轻蔑的说:
“小小金丹,你还真是自信。”
萧白心想,自己要不是昨天被玉壶掏的太空,高低要给你比划比划。
……
二人到了朝歌城。
一剑狐被萧白弄的差点失襟,也懒得陪他去监道宫领赏。
甩身去了赌坊,无人敢拦她。
萧白则被两位入城监事,恭敬的请去了监道宫。
监捕房。
听到萧白安全回来了,总捕头轩辕集,监宗李牧云,监国柳滦……都悉数到场迎接他。
李牧云兴奋的很。
拍拍萧白肩膀,左右打量着,就差没抱上去了。
“萧兄,没想到你能活着回来!”
萧白总感觉他的眼神不太对劲。
“侥幸。”
李牧云轻叹口气。
“去魔宗溜达一圈,你甚至都没有入魔,真是出淤不染……”
“对了,你这身神圣的气息该不会是紫宫大人教你的吧?”
萧白也没打算撒什么弥天大谎。
弄个八成真话,掺杂两成假话,就差不多了。
“不,我睡服了魔尊,然后趁她下不了船,便偷偷溜了。”
“说服?”
李牧云微微一怔。
“原来萧兄的口才这么好吗?”
萧白心想,我口才虽然不差,但一般都是真刀真枪,不玩这些虚的。
一旁柳滦,沉着脸,冷冷的白了李牧云一眼,闷声说道:
“他说的是睡服,睡觉的睡!”
“你……”
李牧云指着萧白,半天说不出话。
萧白两手一摊,大致解释道:
“身陷囹圄,除了卖身求荣,我还有别的活命办法吗?”
“人家是想夺舍我来着,不过我比较坚挺,不是谁都能夺舍的。”
“和魔尊搞好关系后,我悄悄偷了她的行舟逃出来。”
监捕房里鸦雀无声。
就连轩辕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真的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见众人无语,萧白随口问:
“怎么不见监道使大人呢?”
李牧云叹口气,面露疲惫。
“听说你被魔宗俘虏了,监道使大人就乘行舟进入深渊救你去了。”
柳滦听了直摇头,补充道:
“听半路回来的船工说,有崖前辈好像迷路了,然后顺势钓上了……”
萧白干咳两声,尴尬的挠挠头。
“人老了,散散心也好。”
李牧云道:
“道盟也派人去救你,但天魔宗已经全宗搬迁了。”
萧白点了点头。
“嗯,天魔宗现在把宗门变成一艘巨大的渔船,四处巡游讨生活了。”
轩辕集一直沉默,听萧白说的每一句话,与情报都没有出入,便道:
“这次你虽然立了功,帮道盟成功救回了兰道子,可眼下这个情况,你必须要去道盟本部复命,或是接受完整的天道问心,才能拿到道盟甲等功。”
萧白早有预料。
像他这种被敌军俘虏后,还能安然脱身回到己阵的情况,很容易被当成敌军间谍的。
“我还是接受道盟问心吧。”
这玩意就像做核酸一样,一轮接一轮,萧白早就习惯了。
李牧云点了点头。
随即向本部复命。
得到的回应是:对萧白的完整道魔问心,将在一个时辰后开始。
萧白同意了。
……
虽然有点想去皇宫找女皇陛下喝喝茶,但距离天道问心只有一个时辰,萧白也懒得来回折腾,便老老实實的等着。
具体的等待位置是:黃岩山,山顶,一丈見方的小池边。
萧白娴熟的支起了鱼竿。
另一边。
收到萧白回来的消息后,有崖子很快乘地阶行舟回来了。
看到萧白在自己主场偷偷加练,老头有点不爽。
萧白微微一惊。
看到有崖子赶回来的惊人速度,他就全明白了。
这老头根本就没有走远,根本没有救人的打算!
纯属久钓不上,想钓一钓幽冥换换口味和运气。
山顶,有崖子负手而来,白眉紧锁,表情看起来前所未有的凝重。
可能是有大事发生了,也可能是从人间空军,进化成了深渊空军。
“听说你卖身求荣,投靠魔宗了?”
萧白一愣……这老头看人还挺准。
“卖身求荣是真的,投靠魔宗是假的。”
“老朽相信你没用,要道盟本部相信你才行。”
這样说着,有崖子也在萧白对面坐下,极其自然的支棱起了钓竿。
“据说这次,本部派了大乘境的主裁审判你。”
萧白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谁?”
“具体我也不知道。”
持竿在手的有崖子,平静了许多。
萧白懂了,他是在深渊里受了气。
老头抚须,摇头晃脑,与鱼共舞,也不再提问心的事。
“你从天魔宗逃出来,最快也要好几天才能回寒武国。”
萧白不知其意,跟着叹道:
“是啊,两天,像是过了两百年。”
“两天算快的了。”
有崖子颔首沉吟,老眸微微一荡,忽然以一种关心后辈的语气道:
“这一路上,你有没有遇到幽冥袭击?”
萧白听了半天,才意识到,这老头说话的重点既不在他如何逃出魔宗上,也不在他该如何应对道盟问心上。
眸光一动,萧白懂了,这老头终于进正题了。
便耸了耸肩,一脸傲然。
“我都金丹巅峰了,幽冥哪敢袭击我?”
有崖子又忽然关切的问:
“那你有没有袭击幽冥?”
萧白冷哼一声,扬起钓竿,扯了扯鱼漂。
“谁会下贱到袭击幽冥?我都是钓幽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