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意思是,你至少要在京城待一个月。”赵佑明肃然道。
叶枫思索一番之后,也只能答应下来。
皇帝都说了待一个月了,这对于皇帝来说其实已经算是很大的让步了。
如果叶枫还继续拒绝的话,就有点不识抬举了。
这毕竟是皇权社会,若真是把皇帝给惹了,他可就真的什么都别想做了。
而且还会连累赵佑明被皇帝不喜欢。
除非叶枫打算直接造反,但他现在可没有这个本钱。
至于以后会不会,那要看具体情况再定。
叶枫作为一个现代人,对于造反这件事情是完全没有一点心理负担的。
他可没有皇帝是天子的观念,也没有君权神授的思想。
在他看来,皇帝也是人,若是真把他惹毛了,他也不介意造反。
至于赵佑明和秀鸢,他可以保证让他们不死。
不过这些事情终究还是太过遥远,而且叶枫只是不介意造反,实际上只要有可能的话,他还是不想造反的。
赵佑明自然不知道叶枫想了这么多,他还在解释关于那天叶枫所说的扩张边界的事情。
“其实关于扩张边界的事情陛下也不是不想改良,只是现在朝廷内部阻力实在是太大了,再加上这两年国内实在是动乱的很,陛下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试想一下,有哪个皇帝不想在自己的在位期间扩张一些边界,流芳千古,实在是其中阻碍太大,他难有作为啊。”
对于赵佑明的话,其实叶枫并不是很认同。
在叶枫看来,大商王朝毕竟是皇权社会,虽然说皇帝要改良确实是有很多的阻碍,但只要他有决心,就一定能完成。
这也是叶枫不愿意留在朝廷做事的原因,皇帝其实是没有决心改良的。
叶枫就算留在这里,也做不了任何的事情。
但他不会直接说出来,一切还要赵佑明自己去悟。
宗文博听到赵佑明的话,思索片刻之后,同样劝道:
“叶先生留在这里一个月也好,如今朝廷之中主战和主和派势均力敌,主战派主要还是一群武将,而主和派则是那些文人,叶先生若是愿意留在这里的话,或许还是能给如今宛如一潭死水的朝堂带来一番变化。”
宗文博没有说的是,大皇子和二皇子也属于主和派,三皇子是主战派。
叶枫的观点和三皇子不谋而合,就算叶枫不承认自己是三皇子派系的,别人也不相信。
等到宴会结束之后,众人各自回去。
叶枫也把自己目前的情况和苏月说明。
苏月则表示无论叶枫做什么决定,她都会支持。
...
翌日清晨。
叶枫身着皇帝所赐白袍入宫。
他既然作为宫学教师,就要前往太学殿之中任职。
此时太学殿之中已经有不少教师早就到了,他们对于叶枫被皇帝任命为宫学教师一事十分不爽。
原因在于他们的年龄最小的那个也早就过了四旬,这些人要么就是科举的状元,要么就是大学士的身份,自然看不起叶枫。
“那叶枫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大学者而已,你我至少都是大学士,他凭什么能和我等成为同僚。”
“说的在理,此人妖言惑众,陛下是被他给蒙蔽了。”
“他第一天任职也不早点过来,看来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我看应该要给他点苦头,免得他过于狂傲。”
“理当如此,我们要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以后在这里待不下去。”
...
这些人的讨论叶枫自然是不知道的,即便知道了他也不会在意。
他从来不怕别人找麻烦。
叶枫正要跨入太学殿之中,却被一个白胡子的老者拦在了门口。
他并没有生气,开口问道:“我奉陛下的旨意前来太和殿任职宫学教师,不知道前辈在此拦住是什么意思?”
那老者冷笑道:“我乃是太和殿教授王海,陛下的旨意我们自然不敢不从,只是你想要从这里进去,要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叶枫挑眉看向对方,旋即问道:“请王海前辈指教。”
王海傲然道:“你可读过孔孟之道?”
叶枫闻言眉头皱起。
这个问题本身就带有一定的侮辱性。
孔孟之道乃是大商学子必修功课。
对方故意这么问,其实就是暗示叶枫没有什么学问,是靠着歪门邪道才成为宫学教师的。
叶枫没有回话,只是点头回应。
王海似乎是觉得叶枫上当了,得意道:
“你小小年纪,官职也没有,靠的是歪门邪道上位,你乃是孔孟口中的小人,小人怎么能走这正门,还不速速从偏门进去。”
原来这老不死的在这里等我。
叶枫闻言非但没有发怒,反而哈哈一笑:
“孔孟口中的小人可不是指地位和年龄,指的是一个人的品格,你虽然贵为教授,但品格低劣,你才是孔孟口中的小人。”
“你还自称孔孟弟子,竟然只看字句却不明白孔孟的真意,我看你才是沽名钓誉之辈,你的论点实在是贻笑大方。”
王海身为皇子的老师,去哪里不是被人尊重。
今日竟然被叶枫称为沽名钓誉之辈,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他气的吹胡子瞪眼,想要反驳叶枫,但叶枫却不容他反驳,抢先开口道:
“刚才是你问我,现在轮到我问你了,你知道昨日陛下在文坛大会上一试和三试的题目吗?”
如果一直让对方提问的话,自己会处在被动之中。
所以叶枫率先发难,将难题交给对方。
昨日皇帝一试和三试的题目都是无极,王海作为宫学教师自然是知道的。
“陛下的问题我自然知道,陛下说的是何为太极,但这和今天你进太学殿的门有什么关系?”
叶枫笑道:“亏你还是宫学教师,我看你还是不要误人子弟了,何为无极,自然是不存在任何的极限,一些都可以延伸扩展,即便是前方看似无路,也要走出路来,既然如此,这太和殿大门我为何不能走。”
王海闻言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