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9章 送死

剑刃砍上棍身,发出一声轻鸣,两股惊人的巫力这么一撞,掀起的气流,立刻将三个元婴小家伙掀翻在地。

萧凉儿心里着急,抬手再落短短一瞬,已经劈下了数道剑影,剑剑都是杀招,把短棍砍得直响,可渔叟手持短棍只是一味的挡剑,却并没有还击。

这数道剑影砍出,萧凉儿也冷静了下来,渔叟没出手,却说什么也不让他们进去,那一定另有缘由。

萧凉儿突然停了手将剑收好。

“我不能放你进去,进去之后你必死无疑。”萧凉儿虽然停了手,但渔叟却不敢放下手上的短棍,心急火燎得吼道:“我不能眼睁睁看你进去送死。”

“里面有什么?”萧凉儿没有争执,反倒是一问。

“里面只有祭祀死门,是主人的必杀之局。”如果不讲清楚,萧凉儿不会死心,渔叟立刻立刻和盘托出:“九层宝塔是诱饵也是陷阱,怪我想起得太晚,但好在也不算毫无帮助。”

“你们身上都有巫力,从这里原路返回,就能跳出新虫洞外面那个出口。”渔叟一句话说完,突然一顿,郑重其事得看了萧凉儿一眼,这才说道:“沐小子,我去救!”

听到这里,众人才彻底得松了一口气。

还以为老头突然变成了敌人,没想到他只是心急拦阻,怕他们送死。

“渔前辈,下次有什么话能不能先说,你搞成这样,能吓死个人呢。”来福拍着胸口,到这会儿他还在心惊肉跳呢。

渔叟一愣,刚张口要喷唾沫耳朵上却突然一疼,萧凉儿用力掐着渔叟的耳朵,恶狠狠得朝着他一吼:“你去救?拿什么去救?既然知道进去就是死,你还往里面冲,想自告奋勇替死是吧,星瀚?”

星瀚两个字一出,渔叟的脸颊立刻一红,也不知道究竟是被气的还是被萧凉儿给掐的。

“你,撒,撒手,快撒手!”渔叟一愣之后,拼命得想要拍开萧凉儿的爪子,可谁知道他越拍她就拧得越紧,疼得他都快飙老泪了。

渔叟就是星瀚,让萧凉儿也十分意外。

谁能想到当年那个善良纯真的小可爱,会变成猥琐又邋遢的糟老头。

可星瀚是萧凉儿在幻境里唯一见过的‘人’,不管是邢天赐还是那些天门子弟,萧凉儿都只能像是旁边者一样,看着他们,除了和鳞宝兽的那次对话之外,也就只有星瀚,是她真正见过牵过认识过的活生生的人。

萧凉儿一直期待能够再见到星瀚,可他们一路走来,不管是虫洞还是九层宝塔都没有活人生活过的痕迹,这样萧凉儿既失望又有些安慰。

尤其是挖出那尊骸骨的时候,萧凉儿是多怕他就是星瀚。

可谁知道,这小子,或者说这老头儿居然一直就在自己身边。

看着萧凉儿恶狠狠的目光,渔叟也有些心虚,忍不住委屈起来:“人家失忆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好不容易等到萧凉儿松手,渔叟一边揉着发红的耳朵,一边赶紧开了口:“你放心好啦,我保证一定把沐儿送回这里……”

可渔叟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萧凉儿干脆得打断:“一起去吧。”

“你!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拦着你就是不想让你去送死,你怎么还非得往里赶?”渔叟顾不上还在疼的耳朵,瞬间将身后的黑色巫力提升到了极致。

“反正我都将死之人,由我去救沐小子,你有没啥损失!”渔叟气不过,几乎破口大骂:“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哪有人像你这么做赔本买卖的!”

因为他是将死之人,所以去必死的陷阱甚至献祭自己也无所谓!

听出了渔叟的画外之音,萧凉儿的心里却忍不住一阵心疼。

正是因为知道自己必死,所以他现在活着的日子才更加弥足珍贵,可他宁愿舍弃这些。

“还真是和你那个主人一样。”一样欣然赴死,也是一样的臭脾气。

萧凉儿在渔叟后背用力一拍:“我不会让沐儿死,更不会让你替死。”

两人僵持不下,玄君临适时得在一旁开了口:“沐儿还在大供奉手里,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你拦不住凉儿,更拦不住我们。”

玄君临看似劝解实则确实在提醒警告。

渔叟连萧凉儿都拦不住,更何况还有个他,再僵持下去,拖延的只是他们援救萧子沐的时间而已。

渔叟叹息一声,收回了身后的黑色巫力,金门又再一次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这一次,众人倒是没再耽搁,立刻跨入金门,只是没想到,进入之后,众人的眼前一黑,等再睁眼,却已经站在了殿内。

“这样式,和之前的兽廊一样,应该也是大殿的一处分殿。”玄君临只看了一眼就得出得出了结论。

这个大殿又是兽廊又是分殿还有之前的石基,也不知道它到底有多宏伟庞大。

只是众人找了一圈,殿里没有萧子沐的气息,更没有出路,十分奇怪。

萧凉儿立刻拿出万界图寻找萧子沐和东子凡的下落,可还是无果。

“难道这里有空间重叠?”渔叟皱着眉头看着前面的石门嘀咕起来,萧凉儿奇怪得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吗?”

“我又没进来过我怎么会知道。”渔叟立刻翻出一个漂亮的白眼。

“这不是你老家吗?萧凉儿又是一愣。

“那我知道这里是死门我还进来送死吗?”渔叟不甘示弱得回声呛道。

萧凉儿撇了撇嘴,回身过去的时候,渔叟也听到了她嘴里不怎么好听得嘀咕:“还是以前的星瀚可爱,不会和我呛腔。”

渔叟一噎,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黑,变换个不停。

“确实有空间重叠的痕迹。”既然有重叠,那就还会出现,大供奉进来的时候一定正好赶上了它出现,玄君临皱着眉头,他真正担心的是,谁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才会再出现,更不知道,再次出现的和大供奉走的是不是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