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分食

皇位指定不行。

“要不,王位?”独孤掌柜小心翼翼。

“你大爷!”

陆白揪住他,直接把他撞到墙上,“你当我给你玩呢!”

唰!

陆白刀出鞘。

“说,我爹究竟怎么死的,你刚才的话我可都听清楚了,你给我想好了再说!”陆白恶狠狠地。

“我,我——陆爷饶命,我说,我说……”

独孤掌柜让陆白悠着点儿,刀无眼,若把他脖子抹了,就什么都说不清楚了。

“我,我当,当时在行伍中为卒,你爹在守着城门迟迟不开,许多人都上去围,围攻了,我,我也在其中。围攻中,我,我刺中你爹一枪……”

不等陆白发话,他急忙道:“我,我没杀死你爹,刺的不是要害。你爹反手一刀,劈中我胸口,但也不是要害,后,后来,我就晕过去,什,什么都不知道了。”

独孤掌柜怕陆白不信,用目光示意胸口,“不,不信,你,你看,刀,刀伤还在呢。”

陆白将信将疑。

他把独孤掌柜领口扯开……

有动静!

他急忙用衣服蒙住自己脸。

“不,不好意思。”

一个猥琐男子拐进偏僻小巷,见一男人靠墙,一背对他的男人在扯对方衣服,忙退出去。

陆白送他离开后,低头一看,的确有一道狰狞的刀疤。

但是!

这么一道粗粗的伤疤,根本不是绣春刀能砍出来,而且在长度上,也不肯是绣春刀砍的。

若绣春刀一刀砍下去,伤痕砍这么长,那么刀尖早挑进独孤掌柜胸口,他早驾鹤西游了。

这明明是弯头的朴刀,或大刀才可以砍出来的伤口。

还有,两万功德值绝不是一刀能弄来的……

若他爹被砍一刀就能让人背负两万功德值,那陆白被人砍一刀,不得四万?

若真如此,陆白在晏城没少被人砍,这会儿至少应该在修行境了。

但不是。

所以……

“还他妈的骗我!”

陆白手起刀落,独孤掌柜的一只耳朵瞬间掉在地上。

“啊!”

独孤掌柜痛的大叫。

巷子外,有人听到这边动静,想过来看一看,被方才打扰到陆白的猥琐男子拦住了。

“去去去,有什么好看的,别打扰人家好事。”

他挥手劝人离开。

等人离开后,他望一眼巷子,“年轻人就是生猛。”

陆白任由独孤掌柜嚎。

他冷冷道:“你以为我怎么知道你认识陆行云的?我心里明白的很,你再骗我,就不是一只耳朵了!”

“耳朵姥姥!我告诉你,我打死都不会说,有本事你杀了我,杀了我啊!”独孤掌柜喘着粗气,咬着牙,一脸硬气,“我告诉你姓陆的,你今儿要是不杀了我,你就是我儿子,不,我孙子,陆行云是我……”

砰!

陆白一掌打在独孤掌柜后背。

“我曰你姥姥!”独孤掌柜大吼一声,闭目待死。

然而……

他迎来的不是死亡,而是轻轻一掌。

独孤掌柜心中疑惑:“这什么意思,我不用死了,太好了,我就知道,陆白不敢杀我。”

若他死了,锦衣卫就饶不了陆白。

就在独孤掌柜劫后余生,差点喜极而泣时……

轰!

一股炙热透体进入他身子,刹那间侵入他奇经八脉,在他皮肤下,血肉中,骨头间,灵魂深处燃烧,炙烤!

他感觉自己被架在火上烤。

不,不是火上,是他体内有一把火,要把他焚烧个干干净净。

“啊啊!”

独孤掌柜的头“砰砰”的撞墙,期望把皮磕破,把血肉剜出来,把藏在里面的火浇灭。

然而,任由他挣扎,怒吼,自残,内力依旧在他体内烧着,甚至烧到他头上。

若一把热油浇到了头颅里。

头晕,呕吐,疼痛,酸麻,各种滋味在炙烤下,成了一把把刀子,在他心头划过。

“我,我招,我招了,爷爷,我招了,招了……”

独孤掌柜屈服了。

短短不到一分钟,他仿若进入了炼狱,进了油锅,竟觉得死亡是种解脱。

陆白松开手掌。

他先得到焦木——这种不太炙热的功法先浸润了他的经脉,继而得到纯阳,从低层次步步提高,步步锤炼经脉,继而让身子对纯阳火热的内功有了一定的适应能力,饶是如此,他每次提升纯阳都是一种折磨。

陆白都如此了,遑论被烈火突如其来,毫无准备侵入体内的独孤掌柜了。

许久后,独孤掌柜才缓过来——他觉得他像行走沙漠多日,滴水未进的旅人,马上就要渴死了。

“你,你爹陆行云,被,被……”

独孤掌柜气喘吁吁。

方才他不敢说实话,因为说了肯定会死,而不说或许有一线生机,最多经受些折磨。

但他现在知道,在陆白手里,死了会更好。

于是,他再不遮掩。

“被什么!”陆白催促。

独孤掌柜抬起头,看着陆白,轻笑,“煮了吃了,将军所有亲信,都,都分到一块,我,我也吃了,哈,哈哈哈哈…”

他大笑。

“什么!”

陆白大怒,“你们这群畜生!”

轰!

陆白一拳下去,砸碎了独孤掌柜的胳膊,骨头碾成了粉碎。

他不再对独孤掌柜用内力,因为再用下去,独孤掌柜不死也要昏迷,那他就问不出什么东西了。

“为什么!”陆白问他,“你们不敬重他是条汉子!”

独孤掌柜对胳膊的粉碎不以为意。

这点儿痛苦对他刚经历的酷刑不算什么。

“就因为他是条汉子,所以要被吃,一般人还没这殊荣。”独孤掌柜轻笑。

草原上的勇士有个迷信,亦或者传说——吃了勇猛战士的肉,草原的勇士也会变得勇猛。

南城门一役,陆行云一队拖一军,拖了他们整整三日,为朔北城的许多百姓拖出了逃生的渠道与时间,最后力竭而死。

他是个汉子,所以——

“应当被吃。”独孤掌柜舔下舌头,“还很香……”

啪!

陆白一掌抵住独孤掌柜后背。

独孤掌柜大惊失色——他不想在经手炙烤之刑了。

“现在给你两种死法,一,我一刀劈死你,二,我烧死你!”陆白冷冷地说。

“一,我选一!”独孤掌柜连忙道。

他不想生不如死。

“好,我问你,你说的将军是谁,是不是他下的令。”陆白问。

独孤掌柜眼珠子一转,“上柱国之首,拓跋红月!”

“你又犹豫了。”

陆白提醒他,“不过……”

陆白轻笑,“这不难查,我会把当年攻入朔北城的将军全部祭天,现在,就从你开始!”

轰!

炙热的内力涌进独孤掌柜体内。

这一次,陆白不再收着。

纵有锦衣卫听到消息,在往这边赶,外面响起了凌乱脚步声,陆白也不停——他一跃而起,提着独孤掌柜往远处狂奔,但内力一直不停止输送,直到……

独孤掌柜成为一头干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