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子有方法?”
孔令修诧异的问道。
“孔县丞,昨夜的粮食是靠白公子抢来,赵仁义亦是因白公子而被捕,他说有办法,就一定会有办法。”
严可守说道。
“白某自是可以帮忙运出,只是这粮食怕是不能再放到赵仁义的库房之中了,不知二位可有一处稳妥的地方安放?”萧玄又问。
孔令修摇了摇头:“除了这县衙之中,我找不出来平通县何处还有稳妥地方了,不知白公子可有建议?”
到处都是流民,就算粮食被运出来,肯定也逃脱不了别人的视线。
“是有一处可以保证粮食不被抢夺,只是那里暂不方便告知罢了。”
萧玄回答道。
听到这里,殷妙已经完全明白了过来,萧玄这是早有预谋啊。
“不如这些粮食就放在白公子那里,孔县丞定然也是相信白公子的。”
严可守说道。
孔令修这么一想,觉得严可守说的很有道理,他虽然与这白公子只相熟两天,但这可是严刺史严大人都奉为上宾的人,又是极为有本事的,于是说道:“令修并无意见。”
“我现在去安排,稍后待粮食被运出,会再去通知两位。”
萧玄起身告辞道。
直到三人的马车缓缓启动,殷妙才忍不住问道:“那些流民是怎么知道那里有粮食的?”
难道是萧玄故意而为之?这可不像是他的作风。
萧玄靠在马车上勾唇一笑:“我只是忘了提醒他们查一查身边人,阿妙想想,那赵仁义又是如何得知我们运送粮食一事的?”
殷妙恍然大悟,她怎么一个回头把这事儿给忘了?
他们一直在关注赵仁义和库房粮食的事,却一时忘记去查寺庙里的人了。
因为只有寺庙里的人才会知道,他们会在那晚送粮过去,赵仁义显然是收到了消息才派人去截粮食的!
不过要说萧玄是忘了提醒那两人,她也是不相信的,他这是在顺水推舟。
“看来很有可能是孔令修身边的人了。”殷妙回答道。
“嗯,别担心,他们很快就能想到了。”
萧玄对殷妙笑道。
接下来,至于怎么将粮食运出,就要看他和殷妙的了。
马车在街道上行驶仍然很是引人注目,萧玄让云江带着马车去停到了别处,他则和殷妙一同去寻那库房。
赵仁义所住的地方本就非常隐蔽,不过周围还是围满了流民,其中有几人已经在准备搭建人梯爬上去了。
殷妙看到后有些着急,却听萧玄说道:“别担心,他们一时半会儿进不去。”
“里面有你的人?”
殷妙问。
见萧玄点头,殷妙又再次在心中为死士队点了个赞,小帮手们也太好用了吧!
萧玄没有直接朝赵仁义的宅院走去,却带着她走进了不远处一处无人的院子,殷妙终于忍不住问道:“咱们这是去哪?”
“这里,
萧玄走进了一间看起来像是杂物房的房间内,拉开了地上的木板,指着一个黑洞洞的入口说道。
“……”
殷妙表情复杂的顺着入口走了进去,她记得早晨的时候她是和萧玄一起来的,中途他是离开了片刻,她还以为他是去方便了,竟然已经发现这么多了吗?
“阿妙小心,这里面有些狭窄。”
一只手掌掩在了殷妙的头顶,萧玄用另一只手点燃了火折子,殷妙抬头望去,发现上方的确有许多尖利的石块和土块。
“这赵仁义真的挺有本事的,这都能想到。”
殷妙说道。
“就是用歪了。”萧玄道。
在逼仄的通道内,萧玄的身形明显显得宽大了几分,殷妙娇小倒是走的自在,不一会儿就领先在了他的前方。
好在通道并不甬长,大概只过了两条街的距离,两人不一会就走到了尽头。
咩~~
一阵羊受惊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殷妙顿时感到无语,这地道的这头竟然是在马棚下方……
出口处显然有些脏臭,萧玄干脆拦腰将殷妙小心翼翼的抱了起来,生怕周围的脏污不小心沾染到了她的衣裙。
“我直接把它们收了吧。”
殷妙指着在马棚里乱叫的猪牛羊说道,赵仁义这里的院墙高耸,虽然外面的人还没有能爬到墙头的,但她也担心这动物的叫声会被外面的人听到。
“收了吧。”
萧玄轻轻放下殷妙,他看着殷妙纤细的手腕朝着那些动物们伸去,不过是须臾之间,马棚下的十几头猪牛羊便都消失在了两人眼前。
紧接着,殷妙又去库房里将那些粮食一起收进了空间,房间内顿时变得空荡荡了起来。
“我们可以走了。”殷妙说道。
“稍等,那边还有东西。”
萧玄拉着殷妙走到了宅院的一个房间内,那房间里堆着几口木箱,待他打开木箱之后,殷妙惊喜的发现里面竟然装满了金银玉石!
“好多玉器呢。”殷妙高兴的说道。
“嗯,都是些不义之财。”
萧玄示意殷妙可以全都收起来。
“好咧!”
殷妙自然不会拒绝,一股脑将房内所有的箱子都收了起来。
两人收完了这里,才顺着地道走了出来。看着不远处围满了人的院墙外,殷妙第一次有了一种溜之大吉的酸爽感觉。
待两人又坐上了云江的马车之后,殷妙却发现这仍然不像是去寺庙的路。
“趁着路上不堵,我们去一趟平通县的当铺。”
萧玄说道。
“当铺?去那里干什么?”现在谁还去当铺当东西?
“不是去当东西,是去赎东西。”
萧玄解释道,金银玉石现在已经一文不值,那当铺掌柜的一家都快要饿死了,他只让人去和那掌柜的谈了一下,当铺掌柜就立刻答应了。
他愿意用玉石去换取食物。
“你也……太快了吧。”
殷妙看着还未升到头顶的大太阳,这才一个上午,他们就已经要办这么多事了。感觉比她先前一个月干的事都要多。
“事不宜迟,而且阿妙跟得上我。”
萧玄说道,这只是他的一贯做事风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