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若庭伏在江森的怀里,狠狠地咬着牙。
“对不起,对不起。”
她的前世今生,都仿佛受了诅咒一般,终身也摆脱不了命运的厄运。
或许从出生那一刻就注定了,她的灵魂无比脆弱,荆煜这个前世可以随意地控制她,甚至连一个外来的灵魂,也能轻易地魂穿到她身上彻底主导她。
这一夜,盛若庭一直在做噩梦。
两个人格在她的精神世界里厮杀着,因为季弥清的出现,荆煜的人格开始疯狂地抢占这具身体的主控权。
早上,盛若庭醒来的时候,双目无神地看着床帐,都有点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荆煜还是盛若庭了。
两个人格在她的脑子里打了一晚上的架,今早起来就头疼欲裂。
没想到,洗漱完毕打开门,竟然看见季弥清正坐在客厅里。
那一刻,属于荆煜的人格两眼放光,瞬间就压制住了盛若庭的人格。
但是目光触及季弥清身边的欧若拉,以及坐在欧若拉身边的江森,属于盛若庭的人格瞬间两眼喷火,差点就当场拔刀了。
两个人格在盛若庭的意识海里做着斗争,导致盛若庭一步也走不出去,就这么两眼直直地看着他们。
而季弥清明显已经看见了她,起身和她见礼。
“盛小姐,冒昧打扰了。”
盛若庭用尽了生平力气,才将属于荆煜的那份冲动压制了下去,她提步走了过去,每一步都走得尤为艰难。
她怕自己下一秒就会控制不住自己扑过去。
“季先生,你好。”
她尽量让自己语气平和。
像,太像了。
看见慕容川,荆煜可以毫无反应,但是看见季弥清,荆煜完全无法自控。
慕容川只是个粗制滥造的赝品,可是季弥清,他就是季沐川。
“我最近工作压力有点大,而出现了情绪失控,昨天冒犯了,我向你道歉。”
季弥清也没有计较,反而彬彬有礼地道:“我知道,江先生已经和我说过了,江先生说您是研究越朝历史的专家,还是季沐川的忠实粉丝,好巧,其实我也是。”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了,季弥清和欧若拉坐在一侧,而盛若庭和江森则是坐在一起。
欧若拉见盛若庭来了,眼底藏着一丝讥讽。
昨天她抱着季弥清叫前男友名字的时候,可还真是丑态百出啊,今天都沦为全网笑柄了。
“盛小姐,你来得正好。”
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桌子上的两封邀请函。
“有一场由我们欧家、季氏、人民大学等几家主办的跨国文化交流会马上就召开了,我和季弥清先生今天上门,就是为了来邀请你和森哥去参加。”
盛若庭拿起了邀请函,见到主办方和协办里面有许多自己熟悉的单位,盛若庭现在读研的人民大学、京都香文化协会、季氏、欧家、大岛家族都是主办和协办。
欧家和扶桑国关系颇深,主要做进出口贸易、旅游、连锁酒店等,所以欧若拉还是华国-扶桑民间文化交流学会的会长,经常会搞一些两国名流交流的活动。
“交流的主题是什么?”她冷冷地问。
欧若拉介绍道:“当然是华国和扶桑传统文化交流。”
她重点介绍了一下自己身边的季弥清。
“这位来自扶桑的季先生,是越朝镇北王季沐川的第17代孙——”
那一刻,盛若庭浑身的骨血像是被凝固了一样。
她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了眼前的男人。
“你说什么?”
声音忽然就阴沉了下来,一双眼神射出了两道实质性的冷光。
一边的江森及时地按住了她的肩膀,低声道:“别激动。”
他含笑着解释道:“我媳妇儿也做一些历史研究,听到这方面的消息难免激动。”
季弥清见盛若庭如此激动,还以为是因为她是季沐川的粉丝,他赶紧介绍道:“我的家族都是大越遗民、季氏后代,但是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我的祖先竟然就是那位鼎鼎大名的镇北王季沐川。”
欧若拉见盛若庭一副没见识的样子,得意地介绍道:“经过华国以及扶桑多位历史名家的考证,以及族谱的佐证,现在已经确定,当年,越朝的镇北王季沐川并没有死在北疆战场上,而是诈死逃离了,他逃到东南沿海,带着亲信远渡重洋,到了扶桑国。”
“他在扶桑国与当地女子定亲之后成婚,留下了后代和传承,活到了九十高龄才去世,最后也是葬在了扶桑国,而被抬回京都葬入王陵的尸体,经过考证,只是一个随军亲信,并不是镇北王本人。”
江森明显感觉,身侧的盛若庭浑身冰冷,肩膀微微颤抖。
欧若拉接着就开始介绍文化交流会的主题了。
“此次,季弥清先生远道而来,一来是寻根问亲,为镇北王一脉正名,另外,也带来了一些珍贵的古籍复制本捐献给国家博物馆。”
盛若庭冷冷地问道:“什么古籍?”
季弥清介绍:“我的祖先来扶桑的时候,带来了许多珍贵的香方、药方、古籍,许多东西在华国已经失传了,但在我们扶桑却传承了下来,我此次,将一些祖先带过去的孤本古书的复印件带过来进行文化交流,会如数地捐献给国家博物馆,作为我们两国友好的见证。”
盛若庭笑了两声,并未评价。
说到这里,欧若拉也不禁自夸了一番。
“季先生真是有心了,许多东西在华国已经失传了,但是在扶桑却被十分完整地传承着,扶桑真是继承到了真正的越朝正统文化啊。”
季弥清笑得十分坦诚:“扶桑是镇北王的第二故乡,他在扶桑度过了余生七十几年,在扶桑留下了无数的传说,我们每年都会祭拜他。”
“我虽然是扶桑国籍,但我继承了正统的大越传承,我的一半灵魂归属于华国,这里是祖先的故地,能以季氏子孙的身份回到这里,我感到荣幸,也完整了祖先镇北王的夙愿。”
却未料,对面的盛若庭冷冷地问道:“季先生,你说你是镇北王的后代,有什么证据,单凭你们的族谱和传说吗?”
季弥清也诚恳地回答了。
“之前我也一直不知道,也是这些年经过了历史学家的研究和考证,才确认了下来,能证明我们血统的证据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