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此诗只应天上有

“卧槽!这是投影仪么?看起来很高端的样子啊!”

面前一张白纸,还在发愁写哪一首诗的唐灿,也不由得被眼前这一幕给吸引了。

毕竟,这苏照所施展的,已经可以说是真正的仙家法宝了。

但凡是个人长了眼睛,都知道他手上拿着的五彩宝鉴不是俗物。

而那名进士才子所写的以“月”为主题的诗词,就这么被投影在了宴席的半空当中。

《送月》

古寺钟初动,

人家月未明。

一声天上响,

万里客边程。

而伴随着这一首诗一个字一个字的映射完成后,五彩宝鉴又亮起了一道白色的光芒,半空中的《送月》这首诗又一个字一个字消失,慢慢的演化成了一副半虚无的画面来。

夜月朦胧,山外的古寺内一片寂寥,有远来拜访的贵客下山离开,而此时忽然响起的钟声,仿佛从天上传来,当客人听到这声钟响回望的时候,古寺却已经好像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了。

诗名《送月》,其实所指的却是送客。

至于说,这位贵客为什么前来山中的古寺,寺中的住的是和尚还是居士,和客人又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客人会现在在这深夜离去,钟声又是否是发现他偷偷离开而为他敲响的呢?

这一切尽在不言中,却又在诗中的每一个字上。

不过才几个呼吸的时间,在五彩宝鉴的演绎之下,众人便看到了这么一副诗中所展现出的送别场景来。

“苏公子果然是仙门中人,这难道就是传说当中的仙家法术么?居然可以将诗中的场景化作肉眼可见的影像,当真是神奇无比。”

“真没想到,此生我还能见识到真正的仙家法术。早知如此,我就绞尽脑汁,狠狠雕琢出一首精品诗词来,说不定也能展现出如此神奇的画面。”

……

众人是一阵惊叹,毕竟大家都没见过如此神奇的仙家法宝。

而手捧五彩宝鉴的苏照,也是第一次使用,看到那虚幻的画面出现时,整个人都是为之一愣。

然后瞬间就明白了过来,为什么自己的师尊会如此重视并且嘱托自己下山来找诗了。

因为,在刚刚五彩宝鉴发出白色亮光时,苏照感受到一股舍说不清道不名的力量,猛的一下涌进了手上的五彩宝鉴当中。

甚至于,还有那么一丝钻进了他的身体当中,然后在光幕落下后,苏照便无比惊喜的发现,自己那孱弱的元神,竟然强大了许多。

“好的诗词意像,竟然可以滋补我们修真者的元神力量。难怪,难怪师尊前些时候会如此狂喜的说发现了一个修炼元神的绝佳方法……”

苏照按耐住激动的心情,然后立刻走到写出这首诗的进士方仲的面前,从袖中掏出了一个小玉瓶,倒出了一粒散发着浓郁药香的丹药,递了过去,说道:

“方兄的这首《送月》,才气尽显,能够让五彩宝鉴发出白色光芒。虽然这是激发五彩宝鉴的最低标准,但已然不易。这一粒【护心丹】方兄收好,算作是此诗的报酬,方兄不介意我将该诗原稿带走珍藏吧?”

而周围的那些世子和才子们见状,顿时一个个瞪着眼睛,死死的看向苏照手中的那一个小裕玉瓶。

“一首诗,居然能换来一颗【护心丹】。方仲这次真的是赚大发了。”

“平日里也不见他有什么诗才呀!怎么今日突然就灵感大发,才气涌动了起来?”

“这可是蓬莱仙门炼制的据闻无论所患何病,只要一粒【护心丹】及时下肚,就能至少保住三日的性命,并且减轻病情足以等待良医来救。要是能连服三颗以上,更是可以直接治好病疾……”

“就这一粒在各国的黑市上,完全是有价无市。甚至炒到了万两黄金一颗的地步,毕竟谁都知道这是救命丹,那些公候贵族世家们,谁不想多备上一些呢?”

……

当众人都羡慕的看着《望月》的作者方仲时,他自己也有些懵了,甚至还有些心虚,不太敢伸手去接这颗贵重的【护心丹】。

“苏公子愿意收藏这首拙作,是……是我的荣幸。那就多谢苏公子的这颗【护心丹】了。”

将【护心丹】捧在手心里,方仲连忙向赵子云借了一个玉瓶来保存。

然后感受到四周投来的敬佩和称赞的目光,他脸露笑容,心里却是在无比庆幸着,还好自己对诗作进行了多次修改,不然的话今天就不是出彩而是丢脸了。

原来,听到“月”这个诗词主题的时候,方仲脑海当中想起的,却是某次去青楼过夜险些被家中悍妻抓到的惊险经历。

方仲犹记得那是一个月色朦胧的夜晚,在被悍妻连续压榨了大半个月后,他都快要吐了,所幸终于等到了夫人来月事,他便借机说和学友探讨经义,赶紧溜了出去。

来到了梦寐以求的怡翠楼,拿出攒了半年的私房钱,一口气点了两个绝色佳丽,左拥右抱卿卿我我好不快活。

不过有了多次被悍妻追到青楼的惨痛经历,方仲这次学乖了,特意花了两文钱雇了个小叫花子,让他在青楼门口盯着。

一旦发现他家的母老虎来了,就立刻敲响青楼门口的一口大钟。

所以刚听到钟响后,方仲就立刻抽身而出,悄悄地翻墙从后院逃出了青楼,非常地避免了一次被自家那婆娘一屁股坐在脸上的下场。

这事可是很让方仲自我得意一阵了,加上那天晚上朦胧的月色,逃出青楼后的他又听到了小叫花子敲了一声钟响,那代表自己家婆娘无功而返了。

于是乎,方仲今日看到“月”为主题作诗后,便第一时间将那日的经历给写出来。

只不过,写出来以后,觉得……这诗中的意境和画面,似乎好像很是不雅呀!

不!不能这么写,被其他才子们看到,那真的是有辱斯文啊!

于是,方仲左改两个字,又改两个字,还真让他改出了一点意境和水平来。

一首好端端的“悍妇弱夫逃难记”,硬生生被他改成了“月夜送别诗”来。

“好诗!方兄,没想到平日里你都在藏拙。如此好诗,理当可以收录到我大梁国本年的诗刊上,让更多的读书人鉴赏一番。”

“诗简情真!这不可谓不是一首送别诗当中的佳作啊!方公子大才!”

……

面对周围人的吹捧,还有几位来自各府的妙龄小姐抛过来的媚眼,方仲也是狠狠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然后笑着拱手道:“侥幸!侥幸……偶得佳句!偶得佳句罢了。”

他哪知道苏照带来的仙家法宝真这么厉害,这要是没有修改过的《送月》,岂不是当真将他那日仓皇从青楼出逃的画面都给演绎出来了?

好险!好险啊!

不过,这方仲的担心其实并无必要,若是他没有精心修改过那一首诗,是根本达不到被五彩宝鉴演绎出画面的水平的。

就好像这接二连三送到苏照手上的诗作,连续十几首了,都没有一首能够让五彩宝鉴爆发白光并且演绎画面来了。

都是在半空当中投影出文字后,便悄然消散,五彩宝鉴没有爆发出任何一种颜色来。

显然,是这些诗词的水平都不够,很多都是仓促而作,没有丝毫的真情实感,用词用典都很虚浮。

包括唐灿旁边那个南宫华,递上去诗作也惨遭五彩宝鉴的淘汰,然后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座位上,对唐灿吐槽道:“分明是我绞尽脑汁,耗尽才华写出的佳作,怎么就得不到那仙家宝物的认可呢!我还想看看我诗中描写的绝世美人是怎么样的呢!”

“南宫兄不要气馁,肯定是那宝鉴不识货,埋没了你的大作。”

唐灿很是客气地宽慰了南宫华一句,但谁想这时候,那上官家的上官天明故意凑了过来,说道:“即便如此,南宫兄,你比我某些交了白卷,一个字都没能写出来的草包可强多了。”

“就是呀!今日能被赵公子邀请来的,可都算得上有些许才华或者功名,哪怕一时灵感不济,大家也都写出了一些成品来。唐公子一个字都未落下,这么不给脸面,分明是对赵公子对镇海候不敬呀!”

“呵呵!我看呀!咱们这位唐公子,恐怕是被最近吹捧他是仙君下凡的人给吹晕了脑袋,肚子里空空无货,我们又怎么好为难他,让他下笔写诗呢?”

……

人长得太帅,就是惹人恼。

平日里这些公子哥们,长得也都差不多,互相之间并不会在意和攀比各自的长相。

包括各府的小姐,所看重的也大多是各家公子的文采和武略,显有在长相上挑三拣四的。

可是今天当唐灿来到顺义城后,他们便多多少少从平日里要好的各府小姐那,听到了不少对唐灿的倾慕之言。

所以当上官天明一挑头,有这么好的一个拉踩唐灿的机会,他们当然乐意凑上一嘴,狠狠地贬低唐灿一番。

甚至,好几个公子哥都是冲着各府小姐们坐着的那一堆开喊,就是要让那些仰慕唐灿的小姐们知道知道,唐灿根本上就是个空有一张帅脸,实则腹中无货的大草包。

“呀?蒹葭,你快看……你心仪的唐公子,因为交白卷而被一堆人围着说呢!”

小姐们这边,方夜莺说完后,便趁机一把将赵蒹葭手中攥着的宣纸给抢了过来。

“还给我!夜莺姐,快还给我……这……这首诗不是我写的,绝对不是我写的。”

被方夜莺抢走手中刚刚偷偷写好的诗,赵蒹葭一下就急了,立刻追过去,好言好语的说道:“我的好姐姐!你快还给我吧!”

“不是你写的?那你紧张什么?嘻嘻!蒹葭妹妹,你从小文采就比女红要好,这么怕羞作甚。若是你写的诗词都能得到那仙家宝物的认可,那你的才名可就大了……”

说罢,方夜莺躲开了赵蒹葭的追逐,上前一把将宣纸送到了苏照的手中,笑脸嫣然道:“苏公子,这可是候府七小的大作,快快让你的仙家宝物鉴赏一番……”

“哎呀!夜莺姐姐,你……你这是要害死我么?”

见已经无可挽回,赵蒹葭整张脸都红透了,两只小手局促不安的来回捏着。

“哦?原来是蒹葭小姐写的,想必非同凡响。”

苏照略感意外,朝着赵蒹葭那遥看了一眼,却见她此时满脸羞红,顿时也是心中一动,暗道果然这赵蒹葭也对自己动心了,看来这一次联姻是十拿九稳了。

只要带着赵蒹葭一同回蓬莱仙门,有了这个绝佳的炉鼎,元婴可期,再加上师尊发现的用诗词意境力量来修炼元神的方法,未来要达到化神期,甚至是传说当中的渡劫期,都不是不可能的了。

念及于此,苏照那故作清冷的脸上,也不由得冲赵蒹葭扬起了一丝热情的微笑来。

然后便将宣纸对准了五彩宝鉴,一道流光,半空中浮现出了赵蒹葭写的诗作来。

《月愁》

半轮初上小楼头,

玉露珠光满御沟。

夜久不眠人独立,

西风吹叶城满愁。

“快看!这首诗好像挺不错的……貌似是候府的蒹葭小姐写的。”

“真不错!很有那味!蒹葭小姐素有才名,就是不知道……这首诗够不够让宝鉴爆发出白光来呢?”

“爆了!快看……五彩宝鉴爆光了,不过不是白光,是绿光,难道说……比刚刚方兄的那一首送月的品级更高么?”

……

原本这些公子才子们,都还在那损着唐灿,结果这下五彩宝鉴爆发出了绿光来,顿时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给吸引了过去。

“哇!蒹葭妹妹写的诗,果然有大才。”

方夜莺一阵得意,还朝赵蒹葭邀功似的看了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要不是我把你的诗送过去,可就明珠蒙尘了。

“这是小七写的诗?不错!不错!真的挺不错,小女儿的哀思表达的很恰当啊!”

作为三哥的赵子云,见状也是一阵欣喜地评道。

而手拿五彩宝鉴,头顶被一片绿光照亮的苏照,心情更是无比的激动。

因为他感受到一股比刚才《送月》至少大五倍的力量,涌进了五彩宝鉴和自己的身体当中。

“绿光啊!这赵蒹葭当真是才女,竟然可以写出发绿光的诗作来。原先还觉得她配不上我,现在看来……倒是有几分资格了。这次下山出岛,收获真的是太大了……”

身心舒畅的苏照,嘴角洋溢着笑容抬头朝着半空中演绎出的虚无影像看去。

画面很简单,天空上挂着半月一轮,小楼上有一身材曼妙的女子独自靠在窗边,愁思满容,让人看着我见犹怜。

在场的所有人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曼妙身材的女子就是诗人赵蒹葭自己。

她倚靠在高楼上,眼神却是看向远方,仿佛在思念着什么人。

而这五彩宝鉴牛逼的地方就在于,连画面当中赵蒹葭所思念的人物形象,也慢慢的在半空当中勾勒和浮现了出来。

“快看,那是一个男子的脸。这竟然是一首蒹葭小姐的思春诗啊!”

“嚯!我倒是要看看,是怎么样惊才绝艳的男子,可以让蒹葭小姐这样的才女,都如此半夜忧愁相思呢?”

……

随着那张帅绝大梁的人脸变得越来越明显,在场的公子和才子们,纷纷瞪大了眼睛,然后齐唰唰转头一看。

这么帅的脸,除了唐灿之外,还有谁能拥有?

天哪!

还让不让人活了?

赵蒹葭可是这顺义城内,多少公子才子们梦寐以求的佳人,就在场的这些才子们,一年下来给赵蒹葭写的情诗,怕不是都能出一本诗集了。

可是,也没听说过谁能俘获蒹葭小姐的芳心,能有幸收到她的一首回诗了。

然而今天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赵蒹葭却当众写了这么一首望月思春诗,思的正是这个从金陵小城前来号称仙君转世的大帅逼唐灿。

肥水外流了啊!

这如何不让顺义城的这些公子们,捶胸顿足的气不过啊!

“唐灿!!!竟然会是他!”

头顶一片的绿光的苏照,再也笑不出来了,他的脸色僵住,目光死死地盯着人群当中的唐灿。

“咦?那个头冒绿光的家伙,难不成是看上我了?这么死命盯着我干嘛?”

对于出现在蒹葭小姐的思春诗中,唐灿表示一点都不意外,要知道在金陵城中,平均每十个大媳妇小寡妇作梦,就至少有七八个要梦到唐灿。

反倒是那苏照满带敌意的目光,让唐灿的心里很是不爽,自己这正缺修仙功法,还没打你的主意,你竟然就胆敢先暴露出敌意来?

其实,不仅是苏照,旁边的这些公子和才子们,若不是顾忌到各自的身份和修养,恐怕早就对唐灿群起而殴之了。

而诗中意境被解析出来的赵蒹葭,真的是羞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女儿家的这点小心思,如此光明正大的展现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尤其是唐灿这个男主人公也看到了,真的是丢死人了,太难为情了。

以至于,赵蒹葭甚至都没有去要苏照给的奖励,便赶紧掩面躲到了纱帘的后面去了。

苏照见状,心中那叫一个怒火冲天,赵蒹葭可是自己预定的道侣炉鼎,怎么可以被一个不学无术的凡人给先占据了芳心?

沉着脸,苏照此时再难保持超然物外的态度,也不去讲什么修仙者的风度,直接就冲着唐灿轻蔑的讥笑了起来:“唐公子,真的好生厉害。才方到顺义城一日,就已然俘获了不知道多少女子的芳心。

听闻你是仙君转世,那天上的仙君,每一位都是超然物外惊才绝艳的大人物,甚至不少转世的仙君在各国历史上,都留下了许多脍炙人口的诗词歌赋,想必唐仙君写的诗词也定能名垂青史……”

说到这里,苏照故意将真元运转于指尖,朝着唐灿的面前轻轻一指。

顿时,唐灿面前的宣纸就漂浮到了半空,空空白白的展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咦?唐仙君,敢问你写的诗呢?还是说,你所谓的转世仙君,不过是一个样子货,肚子里一点墨水都没有?”

伴随着苏照的这些讥讽,现场立刻就爆发出了轰然大笑。

原先就不爽唐灿的赵子居和上官天明等人,此时就更是放肆的大笑,甚至跟着狠狠补刀了几句。

不得不说,苏照讥讽的这些话很有水平,显然是之前也详细调查过唐灿的来历。

尤其是针对唐灿杜撰出仙君转世的这一点,苏照就差明着说唐灿是在装神弄鬼,假冒仙君转世了。

“哎呀!唐兄,你看看……你看看……刚刚我就让你随便写几个字的,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丢脸了。若是那纸上有几笔字,你大可推脱是时间不够,不足以构思完整诗篇。也算是找了个台阶下的……”

旁边的南宫华倒是个老好人,没有跟着取笑唐灿,反而在为他着急。

而正好也是苏照的这一番讥讽挑唆的话,瞬间为纠结写哪首诗才好的唐灿做了决定。

行!既然如此的话,就让你们这些凡人们好好见识一下仙人们所居住的琼楼玉宇吧!

向前一步,唐灿右手拿笔,笑着对苏照说道:“苏兄为师门寻找诗词佳作,刚才白光的《送月》给出了一颗蒹葭小姐绿光的《月愁》,应该是什么奖励呢?倘若我能写出更高品级的诗词来,又能对应什么样的奖励呢?”

“更高品级的诗词?你能写得出?绿光以上是蓝光,然后是紫光。而最顶级的则是金光,这样的诗词,恐怕整个世间千百年来都未尝能够出现一首。你若能写得出来,想要什么奖励,只要我能给的……尽管拿去……”

手持五彩宝鉴,苏照十分不屑地说道。他认为唐灿此时就是在故意找借口磨蹭或搪塞,否则他若真能写出冒光的诗词,早就落笔了,何必被人讥讽到现在呢?

果然,在苏照说完,唐灿便故意皱了下眉头,问道:“既然如此,本公子对蓬莱仙门的修仙功法颇为感兴趣,倘若我真能写出冒金光的诗词来,苏兄可否将你现在所学习的仙法,传我一份?”

“大胆!我蓬莱仙门的仙法,岂可外传?更何况,我乃门内元婴长老亲传弟子,所修炼的是元婴级功法《金月诀》,珍贵无比,你一个小小的凡人,不配觊觎?”

一听到唐灿要的是仙法,苏照顿时就大怒斥道。

毕竟,对于任何一个修仙门派来说,本门的功法都是机密和立派之本。

更不用说,苏照学的还是元婴级别的功法,在任何一个修仙门派当中,都是珍贵非常。

哪怕同为元婴长老门下,比苏照还早入门的几个师兄师姐,天赋稍差,只是内门弟子,都不配修炼元婴级的《金月诀》,而是金丹级的功法《红月诀》。

而现在,唐灿竟然如此大胆,敢提出要《金月诀》为奖励,简直是痴心妄想。

“这样啊?我唐灿没想到,你堂堂一名仙门中人,竟然和我们这些凡人一样,说话如放屁。刚刚还说金色光芒诗词无比珍贵,就算奖励什么都不为过,现在却转头说我不配?”

啧啧嘴巴,唐灿耸了耸肩膀,冲众人说道,“大家也都看到了,不是我不想写一首绝世诗词让大家开开眼,提高一下文学素养。

实在是咱们这位护国公府的公子,蓬莱仙门元婴长老的亲传弟子,他太小气了,根本拿不出我想要的奖励。这诗……不写也罢!

大家知道本公子乃是仙君转世,要写的自然也是天籁般的诗词,此诗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苏公子既然舍不得给奖励,自然也不配看到此诗。”

恩?

唐灿这话一说,刚才气愤激动的苏照便立刻反应过来,果然这是唐灿的计谋。

为了可以不写诗,故意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当奖励。

这唐灿不简单呀!

居然用这种方法来激怒自己,顺便还弄了个台阶下,如此一来反而成了自己这个仙门弟子的问题咯?

不!不行!

这么明显的阴谋,自己怎么可能会上当,他是料定自己绝不会用功法作为奖励,才敢这么说的吧?

哼!我苏照才不会上了你的当。

而且,我也绝不相信,你唐灿在那呆立半个时辰连一个字都写不出来,现在难不成还真能临场,写出一首金色光芒震古烁今的传世诗词来不成?

打定此心思,苏照迅速平复了下气愤激动的心情,反而和颜悦色的拦住了想退场的唐灿,笑着说道:“唐公子,那么着急退场做甚?原则上,本派的仙法是绝对不允许外传的。但是谁让我们都着实想要见识一下,唐公子你的诗才,还有那传说当中的金色光芒。所以……”

说着,苏照直接从储物袋中一掏,拿出了一个表面泛着流光的玉简,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摆放在了面前的台案上,说道:“此玉简内记录的就是我蓬莱仙门九大元婴功法之一的《金月诀》,我如今就放在这,倘若唐公子真能写出金色光芒的诗词,尽管拿去好了,权当奖励。”

“恩?苏公子,此话当真?这可是你门中师长所赐,珍贵无比,不可外传的啊!难道不再认真考虑考虑么?万一真被我拿到手了,你后悔了想要杀我灭口怎么办啊?”

唐灿装作一副意外和为难的样子,非常“好心”的劝苏照再好好考虑一番。

而苏照看到唐灿这副表情,顿时心中就更加安心了,笑着摆手道:“唐公子这说的是什么话?我苏照未入仙门前,也是护国公府公子,说的话都代表着护国公府的声名。现在更是以蓬莱仙门亲传弟子身份在外行走,一言一行也是蓬莱仙门的脸面,又岂会说话不算,还干那杀人灭口的下作勾当?”

说着,苏照又指了指在座的这些人,道:“唐公子尽管发挥才思写诗,在场这些贵胄公子们,都可以为你作证。我是心甘情愿用仙法来作为奖励的,有本事你就尽管拿走便是。”

“对对对!唐公子,我们可以为你作证。”

“别磨磨叽叽的了,唐公子,你要真能写出绝世的诗词来,就快动笔吧!我等到花都谢了。”

“他能写出来早就写了,还用拖到现在?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罢了。苏公子仙门中人,才不会上了他的当,让他全身而退。现在好了,奖励许诺下了,看他能写出什么玩意来……”

……

很显然,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看好唐灿。

不用说什么金色光芒的绝世诗词了,恐怕连能稍微符合一点平仄韵律的正常水准的诗,怕是这个唐灿都写不出来吧?

而躲在纱帘后的赵蒹葭,一颗芳心也是揪了起来,同时还在不断的拍打着自己的脑子,内心在痛骂自己道:

“赵蒹葭啊!赵蒹葭!真没想到,你也是如此肤浅的一个女子呀!”

“不是说好了,将来要嫁的夫婿,必须要是胸有万卷书,下笔如有神的大才子么?”

“为何今日一看到唐公子的绝世容颜,一眼就沉沦进去了呢?甚至还……还为他写了那样思春的诗句,太肤浅了!真的是太肤浅了!”

“难道说,好看的皮囊,就真的那么重要么?这个唐公子身上现在还看不到一丝的才气,赵蒹葭啊赵蒹葭,你当真要违背自己选择夫的初衷么?快闭上眼睛,快转过头去,不许你再看唐灿了。”

“啊啊啊!可是唐公子真的好帅,我就再看一眼,最后看一眼……然后把他深深印在心里面。”

“唉!为什么老天总是如此不公,像徐公和唐公子这样长得如此俊朗的男子,偏偏都不得完美呢?徐公因丧妻而沉沦,唐公子又只是徒有好看的皮囊,现在真要他当场作诗,这个苏照好坏,硬要唐公子当众出丑。”

“怎么办?我真是不忍再看下去了,若是唐公子写出了狗屁不通的诗来,我……我还会如此爱慕他么?”

“或许吧!我爱幕的是他的好看的皮囊,又不是其他。只要他冲我笑一笑,我的心忍不住颤了起来。赵蒹葭啊赵蒹葭!你真的很是没出息……”

……

就在赵蒹葭内心戏如此繁杂的时候,唐灿却是已经作足了铺垫,在众人一通等看笑话的目光下直接就将那张宣纸盖在了五彩宝鉴上,然后提笔就写道:

“《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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