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本座还能自己称帝不成?”
自己称帝,相当于叛宗了,秦昌诚又不是不知道从天门的强大。
谁知秦昌诚听到陆宽这句气话惊喜连连,他大笑着拍着双手,“国师总算想明白了,小王甚是高兴啊!”
我想明白什么了,我怎么不知道?陆宽脸色又是一僵,艰难转过头去看着秦王。
只听见秦王满面红光地继续道,“陆大人,传国玉玺上刻的什么?”
“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啊!”
当时向天剑尊者建议一统凡间各国,制作传国玉玺,刻下这是陆宽为了纪念前世,致敬那位千古一帝而采取的举动。
也是他的一点小小的秘密,是他对于前世记忆的怀念和寄托。
现如今,似乎因为冥冥之中的巧合,这八个字,被赋予了某种神秘的效应。
还没等陆宽感慨许久,就听见秦昌诚继续亢奋地说道。
“国师刻下的这八个字,正反应了您的内心最深处的所思所想,暗合了天道意志啊!”
“帝国的合法正统,理当来自天授,帝国延绵万世,理当既寿永昌。我之国度,当由我来主宰,何须从天门赐予?”
“传国玉玺,国之重器,内蕴帝国气数。得之则受命于天,失之则气数已尽。现在陆大人您手持此玺,掌帝国气数,天下归心。”
“这,就是受命于天。此时称帝,自当得天地认可,从此帝国不再受制于人。”
“还请国师为天下苍生计,早日称帝自立!”
当年无心之下刻下的八个大字,被秦昌诚这一通解读,让陆宽有点发懵。
自立称帝,坐拥运朝,扛起反天大旗?
陆宽被秦昌诚这一下逼宫逼得很难受。
他有心反驳,可是秦昌诚说得不错,万一到时候从天门取消了他的国师身份,或者更进一步解散了从天帝国,帝国气数必然崩溃。
没了气数,这些凡间君王拿什么资本和仙人对抗?就凭陆宽一个人?
一切一切就转瞬成空了。
陆宽可不敢天真地寄希望于宗门仁慈,从天门内对他恨得牙痒痒的远不止一个两个,看看高茂斌,看看司马仲辉就知道了。
前途和命运当然要握在自己的手里才最安稳。
拥兵,才能自重。
陆宽只得咬牙切齿地请教道,“秦王好口才,那敢问想要得到天地认可,真正受命于天,具体操作该如何呢?”
这是在问称帝流程。
称帝立运朝乃是天大的事,可不是陆宽在这里对天吼一嗓子,就能得到天地承认的。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如果祭祀礼仪没有做好,是无法得到百姓认可,更无法得到天地认可的。
秦昌诚见陆宽一步一步按照他引导的方向在前进,喜笑颜开,“此事不难,小王这里有全套预案。国师只需要按照流程修建祭坛,然后率领群臣祭祀天地,立下国号。”
“最后书写圣旨,盖上大印,传旨天下,就可以了。”
“咱们从天帝国有数百元气数,陆国师仁爱之名天下皆知;必然能得到帝国百姓承认,必然能得到天地承认。有此两项,天道便会滋生感应,然后透过祭坛降下赐福。”
“从此以后,陆大人您就可以稳坐钓鱼台。除非搞得帝国天怒人怨,这帝位,谁也夺不走!”
秦昌诚居然不声不响连称帝流程都准备好了,这么多年来,他到底在谋划什么?
陆宽惊奇地看着眼前看上去人畜无害的秦王,内心翻滚不已。
听到还要摆祭坛祭祀天地,然后昭告天下,等待天道赐福,陆宽连连摆手,“如此一来,简直就是和从天门彻底撕破脸,这是取死之道,本座断然不会做这件事情的。”
从天门是几乎不关注凡间的事情,但是不代表陆宽就可以胡作非为。如果这么大张旗鼓自己称帝,这简直就是打宗门的脸,宗门肯定不介意好好教训教训陆宽。
这个道理秦昌诚自然也懂,他笑眯眯地说道,“国师不反对称帝就是,小王可以先把这些东西慢慢筹备起来嘛。国师反正也要游历天下,也正好看看百姓对美好生活的期盼,听听各国君王的心声,什么时候需要了,就可以马上加冕,不至于陷入被动。”
看陆宽还是非常犹豫,秦昌诚手中把玩玉球的速度也不由得微微快了几分,他决定再送上一剂猛药,加上最后一把火。
“小王见国师非常在意气运之法,想必对国师修为很有帮助。但是小王大胆推测,国师哪怕走访天下,把各国君王的气运之法都要来,也无法成功调用帝国气运。”
“非一国之君,无法调用气运!”
“但是陆国师只需要加冕称帝,呵呵……”
各国君王可能不敢说完全弄明白了气数,因为气数在东州大地上是首次出现,它以前只存在于这些凡人帝王的推测中。
关于气数的性质,还需要慢慢摸索。
但是气运,自从有了凡间王国,这些君王就接触到了气运。
这么几万年下来,早就把气运的门道摸得透透的了。
如果要问这天下谁最懂气运,非这些君王莫属。
陆宽无法调用从天帝国那庞大的气运云海的原因,如今秦昌诚给出了终极推测。
就因为他只是国师,而非大帝。
只要称帝……
这番说辞一出,陆宽内心顿时陷入了剧烈的挣扎。
如果能身合气运,按照齐广武的说法,就可以感受到大道法则,这就是陆宽碎丹成婴的契机所在。
而且以后修炼到元婴巅峰,想迈入极境,更需要努力参悟大道法则。
气运对陆宽的重要性可见一斑。
而且气运对敌的手段虽然还不够丰富,但是当气运的体量达到从天帝国这个规模时,那些平淡无奇的一招一式的威力,也将变得极其惊人。
量变引起质变,在不能动用气数的前提下,从天帝国的气运云海,说不定就会成为陆宽最大的底牌。
陆宽心中天人交战,但是他看向秦昌诚的眼神却不是那么友善。
秦王知道如何才能有效调用气运,那为什么不早说,非要在这个关头抛出答案?
不就是为了把陆宽往既定的方向推吗?
陆宽心中憋闷,他愤声说道,“秦王好博学,好胆子,本座今日受教了!”
“那今天,秦王有话不妨一次都给本座讲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