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因为白天要照顾她,所以萧煌将所有公务私务全放到夜里处理,每天大约只能睡上一两个时辰。
次日一早赶回温泉小屋时,又是一派若无其事云淡风轻,一切都以她养伤为重。
得知了这些事,黎清玥整整一夜未睡。
第二天一早,她双眼通红地直面大反派,仗着他的心疼好说歹说,总算统一了意见。
她答应大反派乖乖呆在别苑养伤,哪也不去不搞事情,甚至不许动用精神力,总之就是在伤彻底痊愈前丝毫不许劳心劳力。
而大反派答应她白日里出去做事,夜里回来好好睡觉。
结果如今白天里她便只能无所事事闲得长毛。
院门外传来了脚步声,黎清玥回过头便是笑靥如花:
“你回来啦!”
刚刚的一脸生无可恋全都不见。
男人一袭黑色劲装逆光而行,夕阳给他清隽的轮廓镀上了一层金色,浅瞳映着粼粼水光,柔和而深邃。
“嗯,玥儿今日感觉如何?”
他一边询问,一边顺手拿过架子上的浴袍来到池边,将她从水中拉出来,轻车熟路地将袍服给她披上,将人打横抱起来回到屋内更衣。
黎清玥眸中闪过一丝狡黠。
等她被放到床上,他正要撒手,她却突然勾着他的脖子,声音软软地说:
“我觉得我已经全好了,夫君这便检查一下?”
这一声甜糯得不像话,温热的气息轻呵在萧煌耳畔,他顿时浑身滞了一瞬,喉结滚动了一下。
黎清玥假装看不见他的不自然,侧身对着他坐着,盈盈一笑伸手一拨,浴袍就整个松到了腰间。
手臂、肩头和半个后背的伤疤便露了出来。
那日受的伤已全都愈合,如今已长出了粉嫩的新肉,以黎清玥的估算再过不到三日,这点疤也便看不到了。
比起刚受伤时要好上太多,这要在前世,早在几日前她就重回火线了。
她受够了混吃等死,实在等不及再闲个三日,干脆剑走偏锋给某人来了这一出。
然而那大片大片的伤疤看在萧煌眼里,仍令他心揪得既紧又疼,眸光顿时黯了下来。
他紧紧绷着下颌,起身去拿了件轻衣,低声道:
“没好利索,还要继续养着。”
黎清玥并不意外他这个反应,他所谓的养伤,便是要彻底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才算。
她浅浅勾起唇,拿出一小罐药膏向伸手递过去:
“这是我新配的伤药,我够不到,夫君帮我擦。”
萧煌并未多想,默默点头接过来打开,一股泌人心脾的淡香飘开。
他挑了一些药膏,轻柔仔细地在她后背的伤处涂起来。
看着那边半莹白如玉,半边满是疤痕的后背,他眼前又一次浮现出刚刚回来那日,这具娇嫩的身体鲜血淋淋,甚至有几处伤深可见骨。
他的脸色绷得越发紧,每每思及此,整颗心都痛得呼吸困难。
手上的动作越发轻柔。
就在这时。
黎清玥似被触到了某个痒处,突然轻哼了一声:
“嗯~!”
这一声百转千回,瞬间就将萧煌脑中那噩梦般的记忆打散得一干二净。
他整个人都顿了一下,有些呆滞地问道:
“……弄疼你了?”
黎清玥暗自勾唇,声音却柔柔弱弱娇气得不行:
“嗯,疼~,夫君轻点……”
萧煌倒吸了一口凉气,猛地咽了口唾沫。
自家夫人从来没用这种语气撒过娇。
简直忍不了。
他垂眸看着手上的药膏,强迫自己把心思放在伤痕上,哑着嗓子低声说:
“好,那我轻点。”
黎清玥眨了眨眼。
这人简直了,自打她受了伤就像转了性,仿佛从前那个随时随地逮到她都要欺负一番的大饿狼都是假的。
她势在必得地眯起眼,忽然轻轻软软地说:
“那夫君帮我吹一吹,就不疼了。”
萧煌动作再次顿住。
半晌,他叹了口气,将药罐盖好放到桌子上,揉了揉眉心,声音越发哑了。
“玥儿,不闹了好不好?”
黎清玥从善如流地点点头:
“那你给我吹吹,我就不闹了好不好?”
她不给大反派拒绝的机会,朝脖颈侧面指了指:
“这,就这儿,你看看这儿是不是红了?帮我吹一吹嘛!”
萧煌沉默片刻,深吸一口气,缓缓靠过去,轻轻地吹了两下,便想退开去拿她的轻衣。
然而没等他退开,黎清玥原本前倾的身子忽然直了起来,他的唇便直接贴在了她的颈窝。
温软馨香瞬间攻占了所有感官,他浑身僵硬,彻底动不了了。
下一刻,黎清玥得逞地回身,扳着他的肩膀直接将人推倒,吻上他的唇。
等到大反派回过神来,已经无力回天了。
……
这一夜很是漫长,却也短暂。
黎清玥充分地体会到了什么叫“自己惹来的大灰狼得自己负责喂饱”。
天知道这些日子为了让她好好养伤,他哪怕是夜里回来睡,也都坚持睡在外间,素了这么久战斗力有多强!
待一切平息,黎清玥几乎连手指都动不了。
却还不忘蜷在萧煌的怀里喃喃道:
“你看吧,我是真的彻底好了,你不许再拦着我出去……”
萧煌无语了半晌,忽然无奈地轻笑了一声:
“嗯,都听你的。”
玥儿若真不管让他管着,大可不必如此费尽心思。
他默默把她搂紧,蹭了蹭她的发顶轻声道:
“玥儿是有什么要事想做?”
黎清玥抬起头,眼中露出几分深意:
“太后的病,差不多可以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