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你是深渊我也跳

车子回到楚伊住的小别墅。

一路上,她被男人牵着朝院内走。

入户大门的密码没变,他顺利解锁。

宗砚俢将她按坐在沙发上,他在她身前蹲下,双手撑在她两侧的沙发边沿,“伊伊。”

楚伊有些闪躲他的视线。

似乎是能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的场景,或者能猜到他要说的话,因此让她有些紧张。

房间静谧而温暖,阳光暖洋洋地洒在沙发上,将两人笼罩。

“看着我。”他虎口钳住她的下颌,强迫她看他。

“二十七年的人生里,你是唯一让我心动的女人,会牵着我的思绪,让我哭,让我笑,只有你有这个本是,让我上一秒难过,下一秒又笑得像个傻子。”

“这辈子不会有另一个人会如此牵动我的心了,我想牵着你,从这一秒,走到生命的最后一秒。”

“我会信任你,忠诚于你,爱你,爱我们的家。”

“所以,最后一次,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去你的身边,好不好?”

彼时,金色的阳光洒满室内,将两人笼罩在温暖之中。

楚伊看着他深情而悠远的眼,眼泪已经不知何时爬上脸庞。

一颗又一颗掉在他的手上。

她没有说话,可心里的声音早就代替她回答。

早在那日在公园里,她就已经想清了。

这辈子无论宗砚俢身在何处,或者爱上了谁,她可能都没法办法彻彻底底地放下。

所以,她逼自己走,离开他远离他,才有可能真的忘记。

可后来真的离婚了,看他削瘦,看他难过,看他和其他女人在一起,无一不折磨着自己的神经。

她根本不敢想,他把所有的爱意温柔送给其她女人。

她真的会疯掉。

如果把宗砚俢比喻成深渊,那么她的回答便是。

你是深渊,我也跳。

看了眼茶台上的日历,下周便是宗砚俢的生日了。

她抹掉眼泪,手落在自己的小腹上。

像是想到什么,她语气依旧是淡淡的,“那……我考虑一下。”

男人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

她不再是将自己封闭,拒绝他靠近的状态。

他现在所求不多,不奢求她立刻回到他身边。

只求,她让他出现在生活里,允许他的靠近,不拒绝他的好意。

这样,就够了。

宗砚俢并未在这里停留太久,这期间他手机像是被轰炸一般响个不停。

网上关于两人离婚的消息愈演愈烈,他急着回去处理。

楚伊站在门口,目送那抹背影离开。

一大早便折腾了这么一出,心中的枷锁瞬间卸下,身体和心都很累,回卧室后很快睡着了。

一个半小时后,手机响起。

连珊珊急吼吼的电话传来,“伊伊!”

楚伊缓了半晌才分辨出自己已经回家了。

“怎么了?”

“你有没有去恒宗的临时股东大会。”

“临时股东大会?”她看了眼手机,确认没有任何恒宗的来电或者信息,“没有啊,怎么了?”

“因为网上你跟宗砚俢离婚的消息被爆,股价跌停,而且竞争对手开始散布宗砚俢行为不检的消息,导致好多跨国合作叫停。”

楚伊一惊,立刻掀开被子下床,急匆匆往外走。

“什么时候的事?”

她知道网上舆论对恒宗很不利,可完全没想到事态会发酵到这种地步。

“就刚刚,我叔叔是你们的股东,已经去开会了,说是董事会要弹劾宗砚俢,而且还有个事,我不知道真假。”

“你说。”楚伊感觉心脏被提到了嗓子眼。

“名为云时资本的集团,悄无声息收购了大量恒宗的股份,已经持有百分之十一,如果后续继续有股东倒戈,恒宗可能会易主……但我也只是听说,不是确定的!”

听到这样的消息,楚伊只觉得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似曾相识的手段。

当年她可以凭借近百亿身家入主恒宗,就是因为恒宗内部出了奸细,和外人里应外合,恶意打压集团压低股价,最终只能砸钱挽救。

商场上,对手层出不穷,谁也不知道哪里会冒出冷箭。

如今,这发冷箭,又出来了。

楚伊拦了车子朝恒宗出发。

她持有的股份,在恒宗具有绝对的话语权和表决权。

只是,宗砚俢为什么没联系她?

到了恒宗,直接走电梯上楼,推开总裁办公室,里面没有宗砚俢的身影,却看到了宗赫和程相宜。

“爸妈。”脱口而出的称呼,让楚伊根本没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

但这声久违的爸妈,让程相宜眼睛一红,“你怎么过来了。”

楚伊没时间解释,“宗砚俢呢?”

宗爸宗妈面色为难,不知如何开口。

最终程相宜一拍大腿,“也瞒不住的,伊伊,砚修被警察带走了。”

“什么?”楚伊脸色顿时无比苍白,“为什么?”

“警方给的理由是,砚修涉嫌违法参与稀有金属开采案,但你不用担心,律师那边已经在走流程了,很快人就能出来。”

楚伊虽然没见识过太多商业上的竞争,可眼下恒宗受创,领头人被关押。

如果没人出头带领,无疑巨大重创。

楚伊跟着宗赫参与了股东大会,因为有上一代领头人在此,不用担心,她只是很担心宗砚俢。

但这个临时股东大会,气氛剑拔弩张。

几个大股东纷纷挺直腰杆子站出来,指责宗砚俢这么多年的不当。

“这几年他经手的大案子,有多少是赔钱的,我们投的是钱,又不是空气!照我看,这个总裁的位置,是该换人了。”

“我们恒宗海外合作那么多,那些老外最注重合作方人品问题了,你说说他,一会跟之前的林总监纠缠不清,现在又跟个什么小明星打得火热,结婚都不知道收心,这叫什么事,啊?”

“而且楚伊,不是我作为长辈的说你,你作为妻子怎么不管管呢?竟然任由发展。”

楚伊靠在皮椅上,看着对面的中年男人,冷冷一笑。

“注重品质?啧……”

楚伊语气一顿,继续道,“黄先生,想必您岁数大了不记事,我得提醒你一下,三年前年会上,是谁把女儿往砚修的房间里送的,现在倒打一耙说起砚修的不对,谁给你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