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蜇回到自己的柴房后,第一时间召唤了系统小机。
她把从死亡深渊又带回来的被褥枕头在床上铺好。
坐在床边晃悠着腿,把刚才二师姐孔月所说的话原封不动给小机描述了一遍。
小机:【那当时你有发觉到危险吗?】
“没。”时蜇摇头。
她说着,回想了下,“不过那时候,我感觉好像有人在跟着我,以为是错觉就没在意。”
【那应该就是孔月说的大师兄想要偷袭你吧,是孔月和文中的大师兄在跟踪你。】
时蜇嗯了一声。
【既然偷袭攻击没成功而你又没有发觉,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的确有人在暗中帮了你。】小机给分析着。
时蜇再次点头。
她懂小机的意思。
凭她自己的能力要抵挡大师兄灵兽的攻击简直天方夜谭。
而自己能毫发无伤,甚至都没有察觉到袭击,暗中有人帮了忙是肯定的。
就算孔月没有提醒,那个人无论怎么想,都只有沈南岭。
”可是如果是沈南岭,他帮忙肯定会选择要让我知道。”
【可是如果是男主,他大概会选择明着帮你。】
时蜇和小机几乎同时出声。
一人一机想到了同一点,解释不通。
那就是男主沈南岭的目的。
沈南岭会出手保她这可以理解,毕竟之前时蜇就想到过的,他不会让她轻易死,她的命是要祭魔剑的。
但沈南岭帮她是带着目的的,必然会选择明着帮让时蜇知道。
而现实是暗中救她而且回宗门后还什么都没说,这怎么也说不过去。
时蜇想着,顺手拎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浅浅一杯。
她吹着热气刚抿了一小口,就听到房顶隐约传来一声细微的动静。
时蜇顺着声音抬头望了望,有点绝望。
坏了,大概率是屋顶又要破了。
可恶。
时蜇从屋顶收回视线,思绪回到孔月的话,她想要去找找沈南岭。
沈南岭不知道她知道剧情的事,其实她是想去套套话。
旁敲侧击地问问他在万灵山时都在做什么啊,第二日时去了哪里啊之类的。
毕竟男主在这本文中是名门正派,行为举止端正,剧情再怎么偏,也总不至于撒谎吧。
时蜇和小机说了她的想法,最后问道:“你说,这样行不行?”
……
小机没回应。
时蜇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小机的回话。
才发现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关机了。
“?”
怎么动不动就关机?
之前去死亡深渊时它说害怕关机时蜇能理解,怎么在万灵山的时候也关机,现在又关机。
时蜇很谨慎的。
没得到小机的意见,去找沈南岭打探这事儿她先暂搁下了。
她想了想,反正虱子多了不怕咬,管它究竟是不是沈南岭暗中帮的忙,再或者他沈南岭是有什么其他打算。
自己小心点就是。
算了,不管他。
时蜇又抬头看了看房顶,无奈着脸,从鼻孔重重出了声粗气,赌气似的把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
这两天真的好累,大魔头好像有使不完的牛劲儿,她也没怎么睡好。
再加上今天又知道了关于沈南岭的事,还得害得她费脑子。
精神身体双重疲惫。
还好今天天晴了,不漏雨,时蜇觉得即使房顶坏了今晚也不修它了。
事实证明,她高兴地太早了点。
这次的雨真的断断续续持续下了好久,今日白天好不容易放晴了一天,傍晚日落后灰蒙的乌云又压上来了。
之前接连的细雨像是在给预兆,今晚的雨来得及,又凶。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打在地上,砸起水花,更打了时蜇一个措手不及。
现在地面积水滑得连梯子都放不稳。
时蜇听着外面的暴雨声,开着门,在门口正准备给梯子上绑点布条防滑。
绑到一半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
她的房间好像不漏水了……
!
时蜇有点不可思议地环顾了自己屋子一圈,最后抬头望向房顶。
真的不漏了!
就连平时漏得最欢的屋顶正中间都不漏了,甚至连一丁点儿的水都不往下渗了。
时蜇有点受宠若惊。
修了这么久,自己终于把这个破屋顶给修好了!
说起来可能让人笑话,时蜇觉得在进入天荣宗以来,这几乎还是她第一次能在下雨的时候不忙活。
铺好床,时蜇盖好被子侧躺,看向正下着大雨的窗外。
外面除了雨声,还会时不时伴随着闪电一道轰隆隆的雷声。
柴房隔音并不很好,窗外电闪雷鸣,但时蜇却觉得此刻格外平静。
她掖了掖被角,把头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枕头软绵绵的,被子有白天太阳晒过的味道,又轻又暖。
让人心情想不缓和下来都难。
她收回之前和大魔头说的那句话。
其实下雨,好像也没有那么糟糕。
时蜇想。
——
翌日。
经过一夜的暴雨,雨停后的空气格外新鲜。
天气也像是终于彻底宣泄完了,晴空万里。
有几只麻雀从树梢结伴飞落在地上觅食,时蜇给撒了一小把米粒儿,就躲开了。
她去打水时,听到有弟子在议论关乎沈南岭的事。
“听说昨日有人去给南岭师尊送糕点,结果下那么大雨人还没在,他回来时衣衫都湿透了,她白等那么半天被赶出来了,现在都笑话她呢。”
“啊?到了南岭师尊那种境界,不都是有避雨诀吗?”
“那谁知道去,也许是因为有特殊原因没办法用吧。”
“也是,在雨中使用避雨诀很显眼的。”
……
听着几个弟子议论着离开,时蜇挑了挑眉。
男主魅力果然名不虚传。
要是她也有这样的主角光环就好咯,也不至于一到雨天就提心吊胆,住那个漏雨的柴房……
提到漏雨,时蜇才想起来她的房子好像修好了!
昨晚睡得很棒,开始没漏水不是侥幸,一整晚都一点水都没渗进来。
自己终于给修好了!
时蜇打完水麻溜儿赶了回去,她要看看自己的劳动成果。
梯子缠了一半的布条也没解,时蜇直接搬梯子上房。
屋顶还是茅草的,乍一看没什么两样。
但细看能看出来,最上面那层茅草底下是被加固过了的。
不单单是之前被二师姐捅破的那些地方,整个屋顶都修复了一遍。
别说是漏雨,就连灰尘都难以渗透进去,修补的严丝合缝。
时蜇愣住。
这不是她的手笔。
换句话说自己可没有这个本事,平日里哪里漏了补那里她都累够呛。
而且她认出来了,茅草下面的这一层是名贵的防水木。
就连天荣宗早会用的大殿都舍不得用这种材料做屋顶,更别说凭她时蜇在宗门地位。
她得不到这种修补材料,还是整个屋顶都用了。
也就是说她昨天听到的房顶有声响是真的,也不是哪里坏了,而是有人在帮她修补。
时蜇没有那种知道有人在自己屋顶的后怕,因为她这里没什么好偷的,她存的那点钱也没人看得上。
至于窥视,那倒也没有。
因为时蜇发现屋顶后修补的部分,完全是在她自己补过的茅草上面。
每次她自己贴贴补补的,很严密了,用草很厚实,就是难免漏点水,但要往里看什么绝对看不到。
其实在她那些凸凸起起的茅草上面再加固会很麻烦,远不如直接掀了弄新的。
但帮她修屋顶的那人没这么做,只是把她的给杰作给弄平。
可能是……怕那时候打扰到她?
这是时蜇唯一想到的理由。
能是谁?
时蜇忽然想起刚才打水时听到的话。
沈南岭?
啧。
时蜇觉得他的确可能有这个能力,但又不觉得是他。
也不为什么,就是……直觉。
就像上次她敢要挟大魔头,相信他不会杀她而且会帮自己的那种直觉。
时蜇一向很信任自己。
万事她只能信自己。
而且时蜇觉得,那个帮她修补房顶的人一定是个超级好的人。
会小心翼翼不弄出动静,会保留着她的劳动成果,不动她之前补上的茅草那些而是重新加在上面,是个会尊重她的人。
在时蜇的印象里,起码沈南岭不是这样的人。
在时蜇得到系统知道这是本小说之前,沈南岭对她的看不顺眼,厌恶嫌弃这是明眼可见,大师兄他们来找麻烦时他也从来不闻不问。
沈南岭,他不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