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今晚,并不是时蜇所认为的是大魔头给开的在呼唤她。
相反的,那个通道只有在她长时间想到他或求助时才会出现,所以入口出现与否完全取决于时蜇。
可以是她的柴房,也可以是任何地点。
而且通道是单向的。
楚惊御几乎不怎么离开死亡深渊,一是要压制着魔剑,二来他不喜外界的纷扰,这里清净。
但他说过会负责就不会食言。
出于责任,这个通道的作用就是在她需要他时能第一时间找过来。
这些时蜇不知道。
所以她以为是大魔头要找她过来。
今晚,楚惊御在听到她说是用通道过来的时,那个被时蜇读不懂的眼神确实是复杂。
连他自己都搞不明白的复杂。
既然会出现通道,既然不是她有麻烦,那就是说因为她在长时间想到自己。
是因为知道月圆担心他么,或者说又是和上次一样?那时她说是跋山涉水特意来帮他的。
楚惊御一向杀伐果断,不过现在自己也有点弄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心情。
惊喜?有点。
感动?可能也有点。
他的心情,总归是不糟糕。
不过在魔剑影响下,在见到她时欲望更浓烈。
本想让她抱一下自己可能会有所缓解,结果是他错了。
尤其是在她主动耳边厮磨时,动.情一发不可收拾。
经过上次那三日,她既然会来,应该就知道会发生什么。
不过最终,楚惊御所有理智还是抑制住了自己,所以此刻也更受煎熬。
怎么说呢。
在看到她眼中的惧意时,他第一反应是不想吓到她。
是他低估了魔剑的威力。
也可能是就如之前那老头儿说的一样,破身后更加难熬。
在月圆最鼎盛之时,楚惊御行动还是战胜了理智清醒。
时蜇都懂。
这次她没有和上次那样不知所措,双臂主动环上大魔头的脖子,用力时甚至大胆地抓了抓他后背。
她指甲短,留不下什么痕迹,与其说是疼更像是痒。
时蜇感觉到,窝在自己锁骨处的呼吸声愈加浓烈。
接着她整个人悬空被大魔头抱起坐在他腿上,大腿粗脉有力的肌肉线条几乎快硌到她了……
……
第二日快晌午。
这回楚惊御是醒着的。
他坐起身,看着身旁才刚刚睡下的人,在被子里蜷缩成一团,睡得很熟。
男人表情让人看不出情绪,冷脸带着一点柔和。
看到被子里的一团伸了伸脚,等时蜇找好继续睡的姿势后,楚惊御给她把被子往上提了提,盖住肩膀。
衣服穿好,然后长腿一条伸直,胳膊随性搭在屈起的那膝盖上。
继续坐在那接着看。
被子和枕头是时蜇经过通道从她柴房里拿过来的。
开始看大魔头在那坐着,时蜇还以为他没事了呢。
想着回去她的屋子还在漏雨,就把自己的被子和枕头全套都拿过来了,准备睡在这。
结果后半夜他还是没忍住。
依旧是毫无技巧,全凭力气。
是真tm的,有劲儿啊!
一直折腾到日头高悬她才沉沉睡去。
时蜇自己也不知道究竟睡了多长时间,醒来时已经近黄昏。
她打了个哈欠。
都说午睡不要睡太久。
不然一觉睡到傍晚,睁眼看着即将落下的夕阳,四下无人,会让人感觉到孤独,那种无可言说的无助茫然感。
时蜇不觉得。
因为她什么时候醒来永远都是一个人,或许自己早已经习惯了孤独。
她经常一睡一下午,没人管她。
不过时常因白天睡太多,晚上会睡不着这倒是真的。
“睡醒了?”
时蜇还在刚睡醒迷糊中,听到身旁传来的声音让她吓一跳。
惊觉转头——
目光对上,大魔头正一本正经地盯着她。
他耳朵好红,两边都是。
配合着这个认真的眼神,时蜇总觉得怪怪的,这家伙和昨晚那个横冲直撞的简直判若两人!
“嗯。”时蜇点头,回应他。
然后,同时陷入沉默。
“那个……你好点没有?”时蜇先打破寂静,问道。
一句话,或许是让大魔头想到了昨晚,时蜇看到他耳朵唰的一下更红了。
他视线移开不再与时蜇对视,薄唇动了动,酝酿半天也只是从喉间发出了一声‘嗯’。
那就好。
时蜇像是想到了什么,垂下眸和大魔头说道:“等回去我向医修问一下,看看有没有能治疗你这种情况的丹药,或者你自己想想办法。”
“我以后可能有时候会来不了了。”时蜇语气平淡的告诉他。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那种丹药大概率是没有的。
因为‘大魔头会在月圆之日受煎熬’这是剧情设定。
她太懂剧情设定了,自己可是体会过的。
时蜇在看到大魔头呼唤她的通道入口后,之所以会选择来,除了因为之前大魔头帮了她之外,她也是真的想帮他。
被剧情设定好一切,挣扎徒劳,她是,现在看来大魔头也是。
可能是有点同病相怜的感觉。
时蜇觉得自己捡到系统,阴差阳错地来到死亡深渊,解除了大魔头的月圆煎熬,一切都好像冥冥之中。
但以后她应该不会再来。
也不是时蜇不想帮他了,只是自己都每天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男主沈南岭已经开始主动行动让剧情归位,而且半个月后就是天荣宗的纳新大会,到时候女主不出意外也会出场了。
大魔头不能出死亡深渊,她也不能再找他帮忙。
靠自己,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走一步算一步。
时蜇是想着提前告诉大魔头一声,以免每到月圆夜他指望用通道呼唤她,自己若是正被罚或不在柴房什么的,大概是来不了。
人一旦有了捷径就会产生依赖感,她会这样,时蜇觉得大魔头也一样。
从这次找她来就看出来了。
时蜇告诉他自己可能会来不了,就是让他自己有个准备,就像她没来过之前那样。
“抱歉。”楚惊御回复她。
看着眼前表情失落的人,他认为原因是自己昨晚太没分寸。
她在怪他。
确实是自己的问题。
时蜇没太明白大魔头和她道歉的意思,她没细想。
她眼神怪异地看向身侧的大魔头,抿嘴想了想。
然后时蜇伸出食指,指了指他的右手,一脸认真地给想了个馊主意:
“要不以后你……试试用手?”
楚惊御:“……”!
我用你说啊!
——
三天后回到宗门,时蜇真的跑去路满师姐那里。
她询问路满,有没有那种能减轻那方面欲望的丹药。
路满:“你问这个干什么??”
时蜇尴尬笑笑:“好奇啊,就…随便问问。”
“这个是没有的哦。”路满热心和她回道,并顺带推销了一把自己的得意之作:“大蓝药丸子,你要不要?”
时蜇:“……”
不要。
从路满师姐那里回柴房时,时蜇正巧碰到了二师姐孔月和几个同门弟子正练剑回来。
孔月本不想搭理这个废物的,但经过万灵山的事后,越想越气不过。
她堵住时蜇的去路,翻了个白眼冷哧一声:“别以为在万灵山完成了任务就可以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若不是有南岭师尊帮了你,你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时蜇:“你在说什么?”
她能完成任务是白狮的功劳,还有大魔头的帮助,再加上她自己的努力,关沈南岭什么事。
孔月听到她这个像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语气,越听越气。
她走近时蜇,咬牙说道:“那时如果不是南岭师尊暗中助你,就凭你这个废物怎么可能抵挡得了大师兄的灵兽,你到底用了什么迷惑的南岭师尊!”
时蜇大概听懂了。
孔月说的不是捕到三只灵兽的帮助,而是别的。
原来在万灵山时她和大师兄真的有去找自己的麻烦。
“什么时候?”时蜇认真起来,反问道。
她不知道,她没感觉到。
孔月再次翻了个白眼看她,说道:“在你带着那两只灵兽回去的时候,就知道你这个废物不知道,没有南岭师尊暗中助你你什么都不是。”
孔月已经从刚才的发怒变成了嫉妒,尤其是在她自己提到沈南岭时,语气都掩不住的酸意。
时蜇没再理会她,若有所思。
听孔月的语气和愤怒不像是假话,而且她也没有撒这慌的必要。
她说是在自己带着那两只灵兽往回走的时候,那就说明白狮已经回去了,不可能是它帮的忙。
怎么回事。
在万灵山同宗门的其他弟子不会帮她,而且他们也不可能是大师兄的对手。
在那里她再没有认识的其他人。
难道……沈南岭真的暗中帮了自己?
时蜇有点摸不着头绪了。
沈南岭就站在不远处,看到时蜇带着心事离开,他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
从万灵山回来后,是他找上了孔月和大师兄。
沈南岭和两人说道,那天在万灵山他们要用灵兽攻击时蜇的事他都看在眼里,他之所以没和长老们说就是留给两人颜面。
但此事确实是他们二人做的不对,需要去和时蜇赔个不是。
说是赔不是,沈南岭知道凭孔月的性格肯定会把那天的事说出来。
和他所想的简直一模一样。
虽然不知道,那天无意间帮助了时蜇的那位究竟是何方神圣,不过所有人都认为是他在帮她,那何不顺水推舟。
那天他确实看到了孔月她们二人的作为,他也确实在场。
并不算撒谎,这不违背道义。
时蜇知道后必定会来找他询问详情,到时他再含糊过去,那也算是帮了她。
和剧情符合,时蜇必定会爱慕上自己。
沈南岭向来对自己有把握,他所计划好的事,那必定运筹帷幄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