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蜇铺完屋顶,躺下休息翘起二郎腿,嘴里叼了根草望天深叹了口气。
天好蓝,可她好难。
她分析了一下自己现在的处境。
几日后前往万灵山,无论她是被大师兄和二师姐刻意为难,还是她无法捕到三只灵兽完不成任务,再或者被灵兽追杀逃无可逃,最后结果几乎都只剩了一个,她得去求沈南岭。
只要沈南岭出面帮了她那就和原文剧情接上了,按照剧情她就会爱慕师尊死心塌地,最后祭剑。
按照现在的情况走下去,她就是在等死。
而且死都死得窝窝囊囊的。
但总不能干等死,她还是得为去万灵山做准备。
时蜇从屋顶跃下,想起路满师姐给的清洁丹真挺好用的,这次去万灵山她还想再要一颗,如果可以的话顺带再要一颗辟谷丹。
想到这,时蜇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路满究竟是倒了哪八辈子的霉才成了她的冤大头。
因为修为不够,她没有使用传音工具的能力,但她和路满平时有自己的联络方式。
是时蜇捡的别人不要的,类似于土电话的两个木制小圆筒,一人拿一个,放到耳朵旁就可以听到声音了,说话时需要再拿到嘴边。
可以简单交流,但前提是距离不能太远,具体多远失效她也没试过。
反正不是很好用。
时蜇不嫌弃,事实摆在那,好东西谁会扔掉轮到她啊。
传话筒平时一个在路满那里,一个在她这边,平时她都随身带着的。
时蜇想问问路满师姐还有没清洁丹,但这会儿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传话筒。
之前准备抓到大魔头把柄后不回来了,她不想失去路满这个朋友,前往死亡深渊她记得有把传话筒放进包袱里的。
但时蜇把包袱翻了好几遍,找不到。
包袱里现在所剩无几,她带的御寒斗篷在死亡深渊时怕大魔头冻醒就给他盖上了,水和饼也都吃完了,几乎空了的包袱完全没有传话筒的影子。
应该是从死亡深渊跑路时太慌张给掉半路上了。
时蜇丧气地抖了抖包袱皮。
人倒起霉来,放屁都砸脚后跟儿。
把柴房内简单收拾了下,时蜇趁着人少去了路满的住所。
因为没了传话筒不知道路满师姐方不方便,她在远处徘徊了好一会儿,还是路满正好开门看到她才给叫进屋的。
得知她还需要清洁丹,路满也不吝啬,随手就给了两三颗。
这东西在医修手里可太简单了,因为有清香她们有时当零食吃的。
时蜇接过丹药道谢后,看到路满药匣上有一颗单独放着的大蓝药丸子,忍不住好奇问了声。
“哦,你说这个啊。”路满指了指那颗蓝色丹,有点神秘抿唇浅笑:“不是我小气不给你,但这个你可用不到。”
“什么?”时蜇更纳闷儿了。
“这是男人才能用到的东西,专治那方面不行的。”路满给了她解释。
就像肛肠科医生要从诡计多端的男患者口中找出那一两句实话,医修们这里的故事也都是五花八门。
修真男女合修司空见惯,男修生怕传出什么自己不行的传言,这种蓝色丹药几乎都必备。
时蜇:“路满师姐,嗯……,男的很在意这个?”
“那是自然。”路满认真脸,几乎毫不犹豫回答。
“……”受教了。
时蜇从路满这里拿了清洁丹和辟谷丹离开时,不忘告诉她传话筒她的那个不小心弄丢了,只剩一只也就没什么用了,所以就把路满那个给收回来了。
再次回到自己的房间。
时蜇把那个已经没什么用了的传话筒扔在枕头上,随后自己往床上一趴,脸陷进枕头里,有点茫然。
小机无奈的语气:【关于万灵山,那你打算怎么应对呢。】
“我不知道。”少女闷闷的声音从枕头传来。
【呼。】这还是主机系统第一次叹气。
它向来只跟最强者,哪经历过这些。
它一直认为强者的经历才是惊天动地各种坎坷,从没想过这些配角炮灰身上也各有各的困扰。
时蜇一个咸鱼翻身,想到刚才路满师姐的话,赌气似的和小机嘟囔道:“如果我说大魔头那方面不行,你说他会怎么样?”
会不会因为伤及自尊,让天荣宗包括整个修真界恐慌再也无暇顾及别的,这样一来万灵山更是去不成了,那…她岂不是就可以逃过一劫?!
没等小机回应,被时蜇仍在一旁那只传话筒传来男人磁性几乎咬牙切齿的声音:
“会先杀了你。”
时蜇一个激灵起身。
“??!”
她惊慌不解着左右摇头张望了好几遍,确定没人后,时蜇视线最后落在了那个传话筒上。
刚才那个声音她熟悉。
可太熟悉了,那句‘失礼了’和那三天在她耳边和颈间的低声喘息,想忘都忘不了。
时蜇慌乱:“你……,我……,那个……”
感觉到对面被吓到的语无伦次和紧张,楚惊御努力平复下刚才听到‘说他不行’后的情绪,冷声回道:“你的东西落在我这里了。”
他压制下魔剑的剑气后,回到床边刚拎起那件花斗篷,这个传话筒就从斗篷下滚了出来。
正好从听筒听到对面嘟嘟囔囔那句说他那方面不行。
?
时蜇被提醒后反应过来,传话筒应该是当时夹在斗篷里一起被她给从包袱拿出来的,自己没注意到。
知道了大魔头是从传话筒传来的声音,时蜇也不那么怕了,毕竟是魔头,天荣宗可是正派第一宗,难不成他还能来宗门抓她不成?
不过从他刚才的语气,好像大魔头还真的挺在乎说他不行这件事的,路满师姐诚不欺我。
那……
时蜇脑子里冒出个馊主意。
“那个,你能不能帮我个忙?”怕对面拒绝,时蜇直接又补充了句:“如果你不答应,我就把你那方面不行的事传出去,到时你就算杀了我也百口莫辩。”
时蜇再次听到对面咬牙的声音。
虽然隔着传话筒,那种压迫感还是让她后背凉意不由得颤抖了下。
她撒谎了,那可是整整三天啊,‘不行’这个词儿和大魔头一点不沾边。
时蜇自己也觉得她确实有点不厚道,但她命都快没了还哪管那么多。
在她摆弄着手指忐忑的等待中。
良久,传话筒对面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楚惊御:????